这些时日,月在于禁家中一直白住,就差白喝,几日下来于禁非但没有对月有一丁点的了解,反而让他对月又增加了很多想知道的东西。
“这些时日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今日,于禁终于憋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什么?”月回道。
“你在我家也住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见你吃过东西,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是说你背着我偷吃东西了。”
“没有偷吃。”
于禁半信半疑,继续问道:“人怎么可能不吃东西呢?难道你就不饿么?”
“不饿。”
“这......这也太离奇了。我不信......”于禁嘴上说着不信,但是他的内心的感知让他不得不信。
“你是哪国人?”
于禁的这个问题难住了他,月的眼神恍惚而又迷茫。
见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于禁开口探问道:“看你的穿着,我猜你是西方岛国人吧。”
“西方岛国......”月默念道。
于禁会错意,以为他是肯定了自己的回答,转而于禁的一切疑问都仿佛有了方向,看着月那恢复平静如初的面庞,于禁喃喃自语道:“西方岛国的象术挡下我的攻击不受伤害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不吃不喝我实在想不通,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能喝......”月突然否认道。
“能喝?能喝什么?”于禁有些吃惊,一副要挖掘天下最大秘密的样子,接着问道。
“喝水。”
“喝水?难道这些时日你是一直靠喝水度日?”
“嗯。”
“这......这......这也太诡异了吧。”于禁已经没有词汇来形容眼前这个人,随后他又问道:“那你在这里闲了这么久,接着来可有什么打算?”
月看他一眼,神情让于禁琢磨不清。
于禁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没有要赶你的意思。当日你被北国魅术所控来到我们西离国,但这几日的搜查,我没有得到有关魅术师的任何行踪。想必他们已经离开,所以你现在可以继续做你的事情了。”
“我要找洛尘。”月顿时回道。
“听口气,洛尘应该是你的朋友吧。”
“对。”
“好,那什么时候走,我亲自送你出城。”于禁承诺道。
人在做,天在看。月的一举一动皆被邪渊看在眼里,看着月依旧执迷不悟,邪渊这次连他的神识都懒得进去,直接现身在他跟前。
“你是何人!”邪渊瞬间出现在他们跟前,于禁猛然惊起握拳质问。
邪渊毫无动作,只是冲他冷冷一笑便让于禁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安静了这个吵闹的东西,邪渊才走到神荒跟前,阴笑道:“你啊你啊,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我不是说过么,你若是去找洛尘只会让你们在原地迂回徘徊。”
“我要找他!”神荒坚定道。
“好,你可以找他。不过在找他之前我要让你认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邪渊摊开左手,一只六脚古虫在他手中凭空生出,道:“这是太古阴虫,生于太古第一黄金时代,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将它创造出来。”
太古阴虫在邪渊手中爬了几圈,然后卧在他的掌心。六脚怪虫神荒只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邪渊看他很是恐惧的样子,于是解释道:“只要你将它吞在体内,我就让你离开这个国家。”
“好。”月立马应道。
“来,吃了它。”邪渊走到他的跟前,将太古阴虫递到他的嘴边。
神荒本能的后退两步,不过脑中转而生出的信念让他停止后退,眼神抖动看着太古阴虫。仿佛虫子也受到了感应般,站起身子两只触角来回扫动,似乎是在向神荒示意:快吃我,快吃我。
神荒伸出手指,以极慢的速度靠近太古太古阴虫,在快要接触到它时,神荒陷入了短暂的迟疑,太古阴虫趁机跳起。
神荒刚要挣脱甩掉它,还没等到自己内心来克制,邪渊便压住他的手腕,率先开口道:“别,想见洛尘,就要吃了它!”
月凝望邪渊,拿开了他的手后,眼神依旧不离邪渊,最后将太古阴虫递到嘴边。
太古阴虫仿佛受到了感召,在他张口盯望邪渊的瞬间,它爬入了神荒的口中,极快的奔爬速度带来的瘙痒感以及自身携带的剧烈腥臭,让月心呕难耐,就连邪渊都觉得一阵恶心。
“我可以走了么?”神荒问道。
“可以。”
但是还没等神荒走出两步,他便跪倒在地,眼神惊恐拉扯着邪渊的衣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忘了告诉你,太古阴虫专克宿主执念,若是你要去寻找洛尘的念头生出一次,那么你的心肺便会被它啃食一分。”邪渊蹲下身子,谄媚的解释道。
“不,这怎么可能?”神荒全然不信,忍着从未感受过的剧痛,他拽着邪渊的衣服站起身子。
待他站起,邪渊才开口解释道:“怎么不可能,神荒不要以为你是神之躯就想着没有东西可以伤害你,要知道你和太古阴虫可都是那玩意儿所创。而且呀,这太古阴虫可是神躯者们的克星。”
“你......”神荒拽着邪渊的衣领,欲将挥拳过去,邪渊轻轻一挡,便将神荒震出数丈之远。
接着,邪渊瞬间移动到他的跟前,蹲下身子,心疼地提醒道:“你就好好呆在西离国修习武术吧,别老惦记着洛尘,不然到时候你的身体由内而外被太古阴虫掏空了的话,那洛尘该多伤心那。”
说完,邪渊便瞬间离开了于禁的家里,于禁身上的禁制也随之解开。方才眼前发生的让他瞠目结舌,出于担心不过说实话更多是带着好奇,他赶紧跑过去将月扶了起来,道:“你叫神荒!”
月全然不顾于禁的惊讶,撑着身子准备离开,但是没走两步体内的太古阴虫便将他折磨地再次倒在地上。
每爬一步,太古阴虫便啃食一分,于禁跟上前去继续问道:“他是谁?从未见过的力量,什么第一时代,太古阴虫......你们究竟是谁!”
于禁接二连三的质问,丝毫没有让邪渊停止爬动,剧烈的疼痛让他撕心裂肺,嘴角鲜血缓缓渗出。
被任其摆弄的愤恨,让月每爬一步,五指便深嵌土嚷中半寸。
伴随着痛苦的嘶叫,月的爬行逐渐缓慢,眼看着就要爬出于禁家的院门,昏厥感突然生出,月便昏倒在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