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罗汉好象寻思过来了,难道,是因为中了骆可骑一记肋骨的原因,难道,骆可骑手中森白可怖的肋骨,竟有摧夺人青春年华的效能,我造!他的脸上一下子惊得没了人色,向小狒爷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样?”。
小狒爷惨笑:“一生修炼,尽废此肋!”继尔仰天惨呼起来,“好兄弟,我上层次的功力给这个精神病废了,你可要给我报仇哇!”
一肋骨,而将太虚空里一个狒级高手的修为废掉,这,也太狠了罢!果敢罗汉眼睛里闪烁看畏怯的光,向骑可骑看过来。恰在此时,骆可骑也正将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晴看他。四目相对,果敢罗汉吓得忙将眼光移开,后退两步。骆可骑却是哼一声,道:“不服?!”
“服,服,您佬面前,哪敢不服呢?!”果敢罗汉说。
“既然服了,还不速速自杀,让我上位!”骆可骑说。
什,什么?果敢罗汉全身一震,不带有这么欺负人的罢。
骆可骑冷面如冰,丝毫不可通融,说:“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罢。既然在道上混,受人欺负也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人家。”略一停顿,又道,“如果你非要将责任和原因推给别人,也没法可说。但是我,却从来也没有这个习惯。比方说,我脑子不正常,从来也没怨怪这个世界给了我一个不正常的脑子。”
果敢罗汉听道骆可骑絮絮叨叨,觉得他的病犯的越来越严重了,说道:“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方才,我这位兄弟在言语之间,确实对你流露出一定的歧视意味,可我却没有,我秉持着狒家精神,一贯主张众生平等。”
骆可骑不耐烦地道:“多说无益,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地自杀,要么吃我一肋。吃我一记肋骨剑后,是死是活,那得看你的福命。如果你命里注定今儿个死,我一肋把你弄死了,又与我肋何干?如果你命里注定今儿不死,我便是再杀你几肋也是杀不死你,你又怕什么?”
尼妈的,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果敢罗汉给人逼到这份上,也是退无可退,他终于发怒,咬牙切齿地道:“你既不给人留活路,我也只好与你拼了!”伸手往腰间一扯,扯出一条黑色的神鞭,好象是件宝贝,整条鞭身上蛇一样生满细细地黑鳞。
果敢罗汉擎着神鞭,先是抖手间耍了几个鞭花,尔后,便就迈开步阀,扭动腰肢,暴风骤雨般舞出一套鞭法。端得演地好啊,观者眼里只见黑色的闪电回旋,耳朵里听到响亮的辟啪声不绝,密集处更如点放鞭炮一般。
然后,就在大家以为果敢罗汉抽空子打冷子乘骆可骑注意力稍有松疏的间隙,便就乘机甩鞭袭打之时,不想,果敢罗汉演够了鞭法,抽空子打冷子,吱溜一声,扭身逃逸。
果敢罗汉逃得不慢,眨一眨眼,其身形几乎就要漫灭于远方的黑暗。
再看骆可骑,好象早料到果敢罗汉有此一着,反应更不慢,在果敢罗汉逃逸的一霎,他身形一动,己是追撵上去,速度之快,竟让大家都没看清他的身形,而只看到一连串律动的影子。
接着,就听到前方传来啪地一声,果敢罗汉中了一肋骨,啊的一声长长惨叫,落得和小狒爷同样的下场,全身起火冒烟后,上层次的功力废失,导致其样貌变得苍老不少。
果敢罗汉给骆可骑倒拎着一条腿拖拉回来,扔在当地。果敢罗汉这会儿倒是展现出血性和骨气,张嘴痛骂骆可骑不是东西,不得好死,以为废了我炼力,就想迫我认输求命,做你妈千秋大梦!
大家都没有一个敢于吱声,骆可骑也不吱声,偌大空荡虚茫的时空中只听到果敢罗汉的痛骂。
果敢罗汉越骂越是来动,越骂越是不堪,最后造起骆可骑的姥姥来。
这时,有一个人再是听不下去,确切地说,是一只鬼听不下去了,便是那只来自地狱叫做帝缺的鬼,突然喝道:“啊——呔——果敢罗汉,你还有完没完,骆可骑大人大量,废尔功力,饶尔不死,你竟骂起来没完了,粗语不断,脏话连篇,连我都是越来越听不下去。你再敢这般侮辱骆大人,信不信我侧转刀面,一鬼头刀拍死你!”说着,提起手中刀,作势一阵摇晃。
果敢罗汉给帝缺这鬼气得不轻,我造你娘,刚才是谁死乞白赖求着入盟的,死活要个机会,尔今,见我和小狒爷给废了武功,转眼间倒向着我乍撒起来了,真是情势变幻,人情冷暖呀。
这时候,骆可骑说话了。此时际,他早已把肋骨整合到肋下,倒背起一双手来,向帝缺说,“你是不是还想入伙,加入我们这个盟?”
帝缺一时没听明白:“你们这个盟?”
“可不是,我的盟,”骆可骑装作一脸淡然,道,“蒙二位大虚狒罗汉之不弃,传位让贤,现在,我已是盟主。”说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一股喜奋之情,忽然跳起,大声欢呼起来:“噢,太他妈令人难也置信,我骆可骑骆某人也有今天,竟然也会做成武林盟主,直把他的!”
帝缺这才明白过来,噢,时移势易,骆可骑刚才两记肋骨把盟的原来领导打败,他现在便是盟的新领导,自然有资格说是“我的盟,我们的盟”。他连忙道:“盟主万安,小的叩见盟主,小的愿意啊,特别想加入进来,特希收留。”
骆可骑换上一副领导的威严脸色,说道:“老规距,你想入盟,也得把投名状来,两个投名状!”说着,向不远处那两个废了功力的小狒爷和果敢罗汉使了个眼色。
帝缺的脑子不笨,立即会意,脸上就展现出一副狰狞,把手中的鬼头刀晃了晃,往狒爷和果敢罗汉这边大中学步地走过来,嘴里一边说:“这不是两个现成的投名状吗?反正给盟主废了修力,留着也没有用了。我的意见,不如早死早脱生。”
骆可骑庄重的点头:“这个意见不错。”
然而,帝缺持着刀还没有走过去,先有一阵风息吹来。那阵风无声无息,却是挟带着一些黑色的飘渺的烟气样的东西,先吹过了坐在那里痛骂的果敢罗汉,又吹过众人去。大家便就看到,在一团虚幻的火焰中,一条淡淡的影魂从果敢罗汉的身体里吹出来,恍惚间便给吹得不知去向。
果敢罗汉失了神魂,只剩下一具身体,无以支撑,也只有跌死地上,哼都没哼一声。
与此同时,大家才从那股风息中感受到一股解析和湮灭的力道,顿时间变得慌乱起来,纷纷然转悠开身子,向周围寻找,不知刚才那股可怕的风息是从哪里吹来的。
帝缺手持鬼头刀,本来还杀气腾腾,这会儿也吓得丢了杀气,更丢了步阀,顿止在那里,他脸色白白地转悠着一颗鬼头,警惕地往四下里觑看,好象预感到危险,将要遭受到偷袭似的。
骆可骑也是一机灵,嘴里喃喃道:“看罢,我说罢,你们便不听,便不信,空自浪费逃命的时间,”转尔痛心疾首起来,一脸的感慨与恨怒,“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就是一群愚民啊!”
大家伙的注意力都给骆可骑吸引过来了,七嘴八舌的询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帝缺也道:“是啊,刚才我们听道你说什么时空破灭,好象对天使国创建的这个阵法有些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话音未落,又一股风息无声无息挟带着丝缕断续的黑气,更带着一种飘渺的意味,从远方的黑暗吹来。这一次,是从小狒爷那个方向,先吹过小狒爷去,再吹过众人。
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情况,小狒爷倒没有大家的惊慌,相反,高兴地不轻。他正发狂般地大笑,说:“哈哈,哈哈哈,湮无之风,解构存在,湮无生命,无躲无避,好!不得不说,天使国构建的这个阵势,当真他妈的高妙,玄奥, 连湮风都是能够营生出来,无愧大手笔!我被那个精神病废了修力,变得和一个普通灵没有区别了,当然是再也不抱希望——不仅对天使国的女人不抱希望,甚至对于从这个阵势中离开都是不再抱有希望。倒是你们这些有希望的,那又怎样,解不破阵势中的湮风,末了仍是不免一死,终要做我的陪葬。哈哈,赚了,这么些人陪我死,殉我葬,我赚翻了,赚翻了啊!”
小狒爷哟叫着跳起来,手舞足蹈。
正跳到好处,突然,他面上的神情一滞,张大嘴巴,发不出声来,更瞪大眼晴,好象遭受了什么。
然后,大家就又看到,从他的身体上也爆发出一团恐怖而虚幻的火焰。随即,一道淡淡的影魂从他的身体里飘飞出来,一个恍惚,便就失了踪影,好象是给湮无风息吹走了,也好象飘灭了。
小狒爷的眼晴里在一霎间失去了神采,他脸上的表情在一霎间变得僵硬,整个人在一霎间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步果敢罗汉的后尘,大好身躯摔倒下去。
随后,大家才感受到那股可怕的风息吹过身体去,实际是穿透身体吹过生命去,把生命的境界吹成一片昏昏惨惨,感觉里只剩下把持不住的摇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