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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冷风呼啸,吹在人脸上是刺骨般的寒意,地上铺的一层厚厚的白雪,一阵冷风袭来,沈幼瑷微微偏过头。
李暄见状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黑色靴子在雪地里留下了几个深深的脚印,来到沈幼瑷的面前,道,“五姑娘,这马有些急躁,不如让我在前边驾车送五姑娘一程。”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从古琴上流泄而出的音符,当他那双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沈幼瑷可以看到从他那深邃的瞳孔里只倒映着着她的身影,李暄这时候却没有掩饰他的心意,双眸里闪着炽热的火焰,从沈幼瑷如远山黛眉一直到那她那似玫瑰般的粉唇,他用眼神细细描绘在心底她的模样,仿佛天地之间他只看得到她一个人一样。
沈幼瑷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又如此直白的眼神打量过,随着那视线越来越来越炙热,沈幼瑷如白玉般的脸上微微带着点粉色,像是薄薄的搽过一层胭脂一样,就像那淡粉色的山茶花盛开一样,瞧在李暄的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沈幼瑷的眉间里闪过一丝恼意,只觉得这个小王爷这般无礼,也没有规矩,她的双眸也染上了一层薄怒,冷声道,“小王爷堂堂一个男子,怎么能盯着一个女眷瞧。”
李暄见她发怒时蛾眉微蹙。见惯了前世冷如雕塑的沈幼瑷,李暄自觉没有见过她这般迷人的模样,这个宜喜宜嗔的沈幼瑷更是让他心动。
紫墨见姑娘被人这么裸的注视。飞快的挡在沈幼瑷的身前喝道,“没想到小王爷竟然是轻佻人,虽说小王爷救了我们,但也不该做出这轻浮的举动。”
李暄却是瞧的怔住了,沈幼瑷从来都没有对他露出过羞涩的一面,连表情都很少,如今却会发怒会脸红。她每一个小表情都是那么牵动着李暄的心,他思绪从前世飘到今生,似乎沈幼瑷从来不知他的心意。飘过这个念头,李暄觉得让沈幼瑷知道他存在,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就算是讨厌他。也好过于类似陌生人。他以为沈幼瑷喜欢类似于谢秋扬那样的男子,便总朝着谢秋扬那个方向靠,可当他做着跟谢秋扬类似的动作,心中总是说不出的奇怪,沈幼瑷也并没有露出欣赏的意思。
他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以自己本来的面目接近沈幼瑷也更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桃花眼一咪,唇角噙着一抹醉人的微笑道。“这位姐姐莫怪,我从没见过五姑娘这般容貌的女子。心中甚为仰慕,一时看呆了,还望五姑娘莫怪。”
这样露出风流倜傥的李暄哪里像刚才还是局促不安的,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语气里带着点无赖,如果不是紫墨亲眼瞧着真的以为是换了个人。
紫墨听他嬉皮笑脸说着这些轻佻话,更加看他不顺眼了,大兴朝虽有这样的风俗,男子可以跟心仪的女子表白,但那都在宴会之中,两个家族中默许的,或是过后,男子派媒人上女子家里提亲,但李暄说的也不讨喜,笑起来像个纨绔浪子。
沈幼瑷心中的怒意也更甚,余光瞧着李暄在外面笑嘻嘻的,横了他一眼,冷声道,“小王爷,还望自重,今日相救之恩,必有重谢,紫墨咱们走。”
紫墨也跟着瞪了李暄一眼,哼的一声,啪嗒摔下帘子。
李暄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嘴边的笑容更深了些,他眉间不自觉变得格外温柔起来,这样的沈幼瑷可爱极了,他以前为什么要学谢秋扬那个笨蛋呢。
林寿拿起马鞭子准备驾着马离开,无奈那马却不听使唤在原地踏步,李暄牵过那匹马,林寿一愣,准备唤沈幼瑷,李暄挑花眼轻轻一挑带着点锋利,斜了林寿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似乎在问没有我你能驾着马车吗,林寿见他只往前面领路,也歇了唤人的心思。
没走多远,便见沈齐安驾着一匹马找了来,瞧见李暄正在前面牵着那辆马车走过来,眼眸微闪,立刻从马上下来,对李暄拱手笑道,“多谢小王爷救了了小女。”
紫墨听到外面动静,微微掀开窗帘把目光探到外面见到沈齐安正在跟李暄说话,又扯下帘子道,“姑娘那人还在,你可别出去,大老爷跟在他说话。”
沈幼瑷正在闭目养神听到紫墨的话微微睁开眼眸,也不言语,她从没见过有人那样盯着她瞧的,那人的目光似乎陌生中还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已经认识多年了,可是她们明明就见了几面。
这时,紫墨发现车厢角落里的地上躺着一个紫锦荷包,她唤了声沈幼瑷道,“姑娘,你瞧,那是什么。”
沈幼瑷瞥了一眼道,“拿过来瞧瞧,里面是什么,可有瞧着是谁留在这儿的。”
“刚才还没有呢,我上马车的时候没见到过,就是刚才小王爷靠近过。”紫墨把那个紫色荷包拿过来,递给沈幼瑷,“姑娘我下去还给他,咱们可不能要他的东西。”
沈幼瑷感觉握在轻飘飘的,仔细感觉却像是一张纸条,不像是李暄随身携带的荷包,倒是像是他有意留在这里的。
而李暄跟沈齐安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紫墨打开帘子,却见李暄走了,沈齐安上前,问道,“瑷姐儿可受伤了。”
沈幼瑷下意识的握住这个荷包回道,“父亲,没事,刚才是小王爷救了我们。”
沈齐安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备一份重礼去定北王府。”
紫墨道,“大老爷,我们门姑娘被人算计了。”
紫墨犹豫看了沈幼瑷一眼道。“姑娘素日和善从未跟人有过节,只有上次进宫时遭到了六公主的算计。”
闻言,沈齐安眉头轻皱,六公主养在贤妃宫中,生母的地位不高,这几年仗着贤妃的势,越发嚣张了。顿了顿他道,“瑷姐儿等会儿坐我那辆车,这段时间没有传召不要再进宫了。六公主。”他眼神闪过一丝冷光道,“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厉害。”
今日六公主做的手脚可算触到了沈齐安的底线,虽是金枝玉叶,但一个生母低下的的公主也想动他的女儿。看来还是他在朝中太温和了。贤妃一派想拉拢他,却又允许六公主针对他的女儿,这才刚开始呢,要是他真的站到四皇子后面,他们一家还不是成了四皇子一系的奴才。
沈齐安由小见大,想养在贤妃膝下的一个公主都真没阴狠毒辣,今日要是沈幼瑷从马车上摔下来,没死也要养一阵。他让沈幼瑷上了另一辆马车。
而沈幼婉和沈幼晴早就先回去了,一路平坦。终于回到沈府。
琼芳院里,众丫头都围着火炉等着沈幼瑷,见沈幼瑷回来之后,红筏给沈幼瑷端了一杯热茶进来,
紫墨道,“给姑娘准备热毛巾,我给姑娘揉揉膝盖,这跪了一个晚上,可入了寒气。‘
林嬷嬷叹一口气道,“今日姑娘可真是受累了,刚才我听着宫中传来七声丧钟,便知道太子逝世了,这大过年的,没想到却出现这种事情,还好姑娘回来了,嬷嬷给你熬了些燕窝粥,姑娘暖暖肚子。”
说着,林嬷嬷端了一碗粥过来,紫墨也劝道,“姑娘也吃一点,跪了这么久,也累了。”
沈幼瑷点点头道,“嬷嬷放在这里吧,今晚,你们几个可要守岁。”
绿萼道,“姑娘跟紫墨姐姐去休息,林嬷嬷刚还跟我们说,今儿这个年一定会比以前冷清许多,不过总是要守岁的,就我跟红筏姐守着吧。”
“如此也好。”
沈幼瑷喝了一些燕窝粥,让红筏端了下去,紫墨便伺候着沈幼瑷进了内厢房前去休息。
沈幼瑷坐在床沿上,注视这紫色荷包,淡烟霞的紫色锦缎在烛光中泛着光泽,这是沈幼瑷常用的颜色,荷包上一点装饰也无,做的也是十分精细,沈幼瑷心中一动,突然想到那个莫名出现在她院子里的荷包,也跟这个一样,上面没有一点花纹,都是极干净的锦缎,她打开荷包,只见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正写着,“放心,德妃无事。”沈幼瑷心中一惊,这字迹她曾经见过,也是写的这么端端正正的,像是初学者的字,便是那本诗集,如今这字迹又出现在她的车厢里,这一切也都全指像一个人,李暄,沈幼瑷不由在心里深思起来,为何李暄会有那本诗集,还特地送给她,他放下这张纸条的用意是告诉她,他会保住德妃吗。
还有最开始出现在她院子的那个荷包是不是也是李暄送过来的,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一而在的站在她这边帮她,若只是因为郭侧妃的事,实在不该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是什么原因,沈幼瑷心中犹豫该不该把这张纸条让魏国公府的外祖母和舅舅知道,但她不知道李暄这意思到底有几分可信,而这个李暄比起传闻中的李暄的差别也未免相差的太大了。
紫墨正在给沈幼瑷铺床,瞧道沈幼瑷那着一张纸条楞神,回头便道,“姑娘,这上面写什么了。”
沈幼瑷眉梢一动道,“没有什么,休息吧。”沈幼瑷把纸条放在烛火中烧了,不管李暄是何意思,只凭他今日的表现,且先看看吧。
红筏跟绿萼在外间守岁。
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白雪,沈府的门口也都挂起了白灯笼,这便是新的一年,大年初一,沈府也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见昨天的张灯结彩,整个京城都都是一样,也不见过年的热闹气氛。
沈幼瑷从睡梦之中微微睁开眼唤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红筏在外边回道,“卯时。姑娘在睡一会儿吧。”
沈幼瑷道,“不必了,起来吧。早上还要去荣喜堂给老太太拜年。”
红筏笑道,“早着呢,老太太现在可不会起来,姑娘先在院子里吃过早膳,也是一样的。”
说着,红筏就过来伺候沈幼瑷起身。
梳洗之后,沈幼瑷到了外间。掀开毛毡帘子,见雪花纷纷的落下,外边的小丫头穿的素净的袄子。脸颊冻的通红,垂头丧气的站在廊下打扫,连院门口的红绸帘子也被换下来了,丫头们说话变的小声起来。也不如昨天的欢声笑语。太子过世,京中一个月之类,不许放鞭炮,也不许举办宴会,现在正是过年,难怪那些丫头们脸上都不太开心。
沈幼瑷清冷的眸子微微转动,泛出清澈的波光回头道,“把那天打的金裸子和银裸子发给这院子里的丫头们。”
红筏道。“还跟往年一样吗。”
沈幼瑷沉咛一会儿道,“林嬷嬷打了许多。今年特殊,比往年涨一倍吧。”
红筏笑道,“还是姑娘好,奴婢替她们谢过姑娘了。”
紫墨也进来笑道,“姑娘什么时候不好。”
沈幼瑷见紫墨也进来了,便道,“把林嬷嬷绿萼和菊生也叫进来,今日是大年初一,本该昨晚上就给你们的,可昨儿我回来的晚就忘了,你们的就都从我的私房里出。”
每到各种节庆或喜庆日子,沈幼瑷总会给她们格外发一些银子,因此见沈幼瑷这么说,红筏和紫墨俱笑道,“多谢姑娘了。”
待林嬷嬷她们来了之后,沈幼瑷让紫墨往她的妆奁里找出来一对金累丝镶红宝石的手镯,还有金蝉簪子一对,又抓了一些金银裸子一并拿荷包装下递给林嬷嬷。
见东西比往年多了,林嬷嬷可不敢接笑道,“姑娘今日可比往年大方,可嬷嬷老了,也带不了这么花哨的首饰,姑娘还是自己留着,以后融了,也可以打自己喜欢的首饰。”
紫墨可不管这么多,她笑着往林嬷嬷手里塞道,“是姑娘给嬷嬷的,嬷嬷就收下吧,姑娘刚才说了,这可不是给您戴的,是给你取媳妇的聘礼,好嬷嬷,姑娘还送了一匹缎子给你,那才是给您做衣裳的。”
林嬷嬷听完之后,果然不再拒绝,笑道,“多谢姑娘还想着你乳哥儿,等他娶了媳妇我让他媳妇还给你磕头。”
沈幼瑷目光带着一丝暖意道,“可看中的是府中的丫头,还是外边的姑娘。”
因林嬷嬷早就放了奴籍,且在京中也置办下了一座小宅子,林寿现在的身契虽在沈幼瑷的手中,但如果林嬷嬷道一句,沈幼瑷也会给林寿脱籍,故沈幼瑷有此一问。
。林嬷嬷微微一顿,很快就笑道,“他就是个奴才小子,哪里配的上什么姑娘,我啊,就想在府中找个乖巧的丫头,早早的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嬷嬷就满足了。”说着,带着满意的眼神瞟了一边的红筏一眼。
众人见到林嬷嬷这样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俱笑着望着红筏,绿萼大大咧咧的笑道,“原来是嬷嬷看上了红筏姐啊,那好啊,红筏姐是我们这些丫头中最温柔体贴的,又心灵手巧,嬷嬷的眼光真好。”
红筏可受不了她们这么打趣,那帕子捂住脸儿,骂道,“姑娘还在这儿,就说这些,当初是谁拉着我的手,硬是不让我嫁人的,现在反而把我往外推,这是什么道理,我可不愿离开姑娘身边。”
林嬷嬷仔细看她的脸上,见她羞涩的红了脸,心中一喜,也有几分把握,她早就看中红筏这个丫头了,模样长的不错,性格也温柔,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还有一手好绣活,好厨艺,这样的丫头满府里她也只瞧只有红筏一个,因此趁着今日,她便试探试探,而红筏的表情也正如她所想的。
等再过几个月就把这事定了下来,可不能等的久了,林嬷嬷想起林寿的心思,心中也是一暗,越发要促进着桩婚事。
沈幼瑷见林嬷嬷竟然瞧中了红筏,心中也是高兴,林嬷嬷人不错,林寿也老实,红筏要是嫁到她们家去,也不会吃什么苦,而看红筏的意思并没有露出反对的意思,想是对林家也是满意的,若以后,红筏不愿跟着她陪嫁,便在林家做个当家奶奶也是好的,好歹也算是跟了她一场。
这边沈幼瑷也觉得这桩婚事不错,一屋子的丫头也瞧出点意思,俱笑着打趣红筏,恭喜林嬷嬷。
林嬷嬷咳嗽一声道,“你们这些丫头,姑娘还在呢,规矩哪去了,当姑娘面前说这些,也不嫌臊的很。”
绿萼笑嘻嘻的回嘴道,“哟,嬷嬷这还没进门呢,就帮着她来对付我们,这要是以后哪还有我们的位置啊。”
红筏“啐”她一口,红着脸道,“什么你们我们的,你可把话说清楚。”
紫墨拦着绿萼道,“好了,别闹了,姑娘还有话要说呢。”
经过这几个丫头一闹,屋里的气氛比先前好了不少,沈幼瑷又让紫墨从妆奁里找了一根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一对珍珠梅花耳环给绿萼,给紫墨的是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给红筏的是一对赤金宝钗,还有一块碧玉滕花的压裙玉佩,连菊生也得了一对溜银喜鹊珠花。每人俱分了一些金银裸子,再领了一匹新缎子。
绿萼笑道,“这红筏姐还没出嫁,姑娘就偏起心来,这出嫁了我们可怎么办。”
紫墨斜她一眼笑道,“就你厉害,等你出嫁的时候也有你的一份。”
几个丫头都是欢天喜地的出来,林嬷嬷则是琢磨着跟红筏提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