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封的一张老脸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了,他哪能想到自己这写弟子居然如此的愚蠢,连这种话也能编出来。
没错,就算他这个当师父的也不肯相信这番鬼话,因为是在太扯淡了。
面对十多只黃岩狼外加三只铁蚣雕,没死还跑回来了,就算真的是炼兽师操控的也不可能如此的精准。
“冬师兄,我希望这件事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谢克冯的脸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甚至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调和的态度,“污蔑长辈,这可是重罪!”
“是!”冬意封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在说下去,否则就是在把那些丑事往外拉。
虽然冬意封明白了过来,但那车绵鄂似乎昏了头,见这样都没能把何冲扳倒,有些气急败坏。
“宗主!”车绵鄂冲出来大声叫道,“王瑜他们绝对没有说谎,就是何冲他们干的,甚至我都被何冲操控的双毒身蛇咬中,差点身亡!”
“住口!”冬意封厉声呵斥,“退下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何冲本来还不打算说这件事,但纪然车绵鄂自己吐了出来,他倒不介意也拿出来叨叨几句。
“别啊,既然都说了,那就说到底。”何冲最不怕斗嘴,哼笑着看向车绵鄂,“车师侄,你确定是我操控的双毒身蛇吗?”
“除了你还能是谁!”车绵鄂气的咬牙切齿,“甚至还以此威逼我跪下磕头认错才肯给我解药,你难道不承认吗!”
“我当然承认,你的确是跪下求我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何冲看着他讥讽道,“这就说明我操控的双毒身蛇吗?就算是我操控的,那双毒身蛇的毒便是寻常解毒丹就能解掉,难道你们身上没有吗?自己愚蠢,非得跪下求我,难不成我还得拦着你们吗?”
这话一出口,底下的所有人皆都发出了一声恍然大悟的‘哦’声,显然是对车绵鄂的下跪举动感到很惊奇。
“这又是怎么回事!”谢克冯马上听出了里面的不对,“你们两方又怎么会在暗首森林碰到的!”
当初他们上山的方向是谢克冯亲自指定的,怕的就是有遭遇战,却不想还是碰上了。
而且何冲说的没错,双毒身蛇的毒不算难解,这些弟子身上佩戴的丹药足够解除,何必跪下求药。
“这就得问我们的车绵鄂师侄了。”何冲看了一眼车绵鄂,冷冷笑道,“为什么他会生生的带着王瑜四人跑到最左边跟我们碰上,而且还是在刚进山不久后就找到了,而且见面就是喊打喊杀,这就让我很奇怪了,他们这是想要我命吗?”
“你……你胡说!”车绵鄂终于回过了劲来,“我没有……”
“没有什么?”何冲讥笑,“那双毒身蛇是被你斩杀的,就在你旁边,我当时在你对面,得有一段距离吧,你倒是解释一下,我是怎么对一个蛇头去操控的,还能咬你?”
“我……我……”车绵鄂慌了,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个绝对的错误,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只能看向冬意封,希望自己师父能出面。
但是冬意封现在也无法多说,否则就是在挖坑自己跳进去,此时也只能狠狠的瞪上一眼,却无法说话。
“是了是了。”何冲继续说道,“你自己挑逗那蛇头,却激的蛇头反射打中你而中毒,主动跪下来求我给你解药,因为你根本不相信自己所带的丹药,反倒现在来诬陷我胁迫你,这恐怕有点太不要脸了吧?”
“你……你胡说……”车绵鄂现在可真是百口莫辩,“我没有!”
“没有?”何冲哈哈一笑,反手一指宇文弦,“诸位碎雨门的师侄们都可以作证,难道你还能狡辩出花来吗?”
见何冲指着自己了,宇文弦知道自己要是不出面是肯定不现实的,而且他对车绵鄂也的确是厌恶至极,所以并不打算隐瞒。
“宇文弦,是这么回事吗?”赵帘昂沉声问道,“你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的确如此!”宇文弦也不打算帮着谁,简短说道,“当时那蛇头不知是何原因跳了起来,咬中了车师兄,之前何师叔一再叮嘱他要小心,可车师兄完全不听。”
“那跪求解药又是怎么回事?”谢克冯随即问道,“是何冲胁迫的吗?”
“车师兄威胁何师叔在先,要不是我带着师弟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看起来宇文弦是不偏不倚,但还是主动在帮着何冲,“师叔在多次提醒车师兄小心中毒后依旧被讥讽威胁,这才因为气不过,说想要解药就得跪下求他,事情便是这样。”
事情经过也大致差不多这么个情况,说完后众人皆都皱眉没出声,那冬意封倒想借题发挥,但想了想眼前的局面,最终还是知趣的没有出声。
“想想我这个当师叔的也真可怜。”何冲装作自嘲的开口,“被师侄恐吓也就罢了,难道要求师侄下跪行礼也要被人拿来当污点指责吗?”
何冲扫了一眼车绵鄂,又扫了眼谢克冯他们师兄弟仨,最后定格在巩斯那里。
“师父,你这混的真是不咋地啊,不然我还能被小小的师侄威胁?”何冲哼道,“晚辈给长辈行礼居然也要背上罪名,那以后我见着你是不是也可以指手画脚了?”
巩斯心中苦笑,暗道那次不是我给你行礼,什么时候给过自己好脸色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而且必须表现出一脸的愤怒。
“谢克冯!”巩斯怒声道,“今日之事,你难道就不应该给我一个答复吗?”
这回可好,把谢克冯这个宗主也装进去了,他哪能想到这些化雨门的家伙能搞出这么多事来,而且还是针对最不好惹的巩斯的徒弟,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车绵鄂,你自己应该怎么做,还需要我多说吗!”谢克冯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松口,跟着看向冬意封,“冬师兄,这就是你门下的弟子,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人才!”
那冬意封也彻底的认了栽,他知道今天的事想要善了,除了让何冲开口以外再别无他法,而能让何冲开口的唯一办法就是:求!
“何师弟,是为兄的教导不利……”冬意封终于是认了怂,拱手弯腰,恭敬的求道,“希望你能看在同门的面子上,饶恕这些小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