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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飞先到局里,果然上面有通知下来,调他到沿海城市南洲出差,去办一件案子,即日启程。邢飞办了工作交接,带上案子的资料,证件,出了警局。
邢飞先到银行取钱,然后向大佬打电话,说了昨晚山庄失窃现金的事情。大佬非常震怒,把邢飞骂了个狗血淋头,邢飞不敢回话。
邢飞向大佬详细说了自己得罪过的省城老大们,其中最有嫌疑的,就是王大天一伙人。
“立即滚!”这是大佬对邢飞说的最后一句话。
邢飞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别再回省城来混了,他随后和老婆取得联系,老婆动作很麻利,很快安排好了一切,提着一皮箱钱,跟邢飞在火车站的旅社里汇合。
他们当天不走,是想晚上跟儿子和爸妈吃一顿饭,向他们说明邢飞出差,顺便两口子一起用公款去沿海南洲城市里旅游一圈回来。
红楼山庄,有负责管理的经理人,也有道上负责安全的光头曾,幕后的老板,表面是邢飞,经理和光头曾都对邢飞负责,偌大的山庄建设,单是承包修建,邢飞就从工程款里赚了不少黑心钱。山庄开业后,他又从里面狠狠的捞了不少好处,这些都是瞒着大佬做出来的事情。邢飞也并不怕大佬真的翻脸,他有大佬犯事的证据,这些,都是做为一个卑鄙的人必须具有的基本素质。跑路,他也一直做好了这个准备,而不是现在出事了才临时起意。
说实话,当警察就是一个工资不高但危险很高的职业。全社会都在捞钱,卖茶叶蛋的都发财了,当官做警察的,有相当一部分人,很眼红,都渴望着自己也发一笔财。
邢飞就是这样的想发财的警察中的一个。
发不了财,那就想办法捞!
到了沿海一代,要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直接出国了。
邢飞和老婆在旅社里商量着在外面的发展大计,响起了敲门声。邢飞忙躲起来,老婆隔着门问道:“谁啊。”
“哦,服务员,给你们送开水的。”一个女声说道。
老婆打开门,门口果然站着旅馆的服务员。服务员把开水瓶递给女人,女人接过,在关上门的时候,门被一只手推开,一个男子挤了进来,笑嘻嘻的说道:“表姐,好!”
这是个有点眼熟的年轻男子,裸露出来的胳膊上一道醒目的刀疤。
“你是谁?”女子颤抖的声音。她记起来了,自己在家属楼里出来的时候,小院大门口的大树下,就蹲着这个男子,这个男子还对她吹了一声口哨,当时她心里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所以并没在意,当时,她身边还有两个年轻女子经过,她还以为那男子的口哨是冲别的女子吹的。
这个已经蹲在邢飞家门口好几天了的青年,就是小刀的小弟东阳。一个能拼命不怕死还非常讲义气的小子。龚平这次的行动,用了两个小弟,就是东阳和小立。东阳和小立都是小刀的兄弟。
送开水的女子疾步而去,又有两个男子出现在门口,正是大潮和小刀。在大潮和小刀的身后,是龚平。
三个人进屋,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再不出去,我要报警了。”女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她很担心放在床下的皮箱被发现了,那可是一皮箱的钱。如果不买奢侈品,够她花一辈子了。
“邢飞不是警察吗?叫你男人出来吧!”龚平在床头坐下,扫一眼房间,“邢飞,厕所里出来吧,别躲了。你老婆一出门,我的兄弟就一直盯着呢。”
邢飞从厕所里走出来,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带枪。
“果然是你们做的?怎么,王大天没有来?”
“这件事情跟他无关。”龚平笑道,拍拍床,“坐,邢警官。”
邢飞不坐,站在厕所门口:“龚平,赌场钱被偷,是你们做的?”
“是啊!”龚平道,举起双手,“要抓我吗?邢警官?来吧,把我铐上。”
那女人想偷偷的从门口溜出去,大潮发现了,走过去拧着女人的胳膊,在一拳,把女人直接打晕。
东阳解下皮带,把女子捆起来,塞到床脚下去。然后,他看见了床脚下的皮箱。拉出来,打开,满满一皮箱的钱。
邢飞道:“别做太过分了,龚平,你拿走的钱,你也吃不下去。”
“我可不这样么想。”龚平笑道,“而且,我也知道你的大佬是谁?这些事情,上面没有人罩着,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既然知道你还敢这么做?”邢飞冷笑,“我敢保证,你和王大天的所有生意,都会被扫荡干净。凡是有案底的兄弟,全部会被抓光。”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兄弟该有的——尊严,还有一点辛苦费而已。还有啊,你的大佬够硬气,也不会叫你跑路了。丢卒保车就是这个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别动歪心思来吓唬我了,现在我们掌控了局势,我们说了算。”
“收手吧,龚平,我们可以和平共处的。”邢飞道,“你和大天的赌场,可以继续开,我拿了你们的钱,我们双倍归还,大家握手言和,共同赚钱发财,皆大欢喜。真要鱼死网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以我的方式生活,不招惹兵,也不和兵和平共处。”龚平淡淡说道,“我这次只动你,不动你大佬。当然如果你的大佬跟你一样觉得我们很好欺负,我不介意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立正稍息做早操。”
“为什么不敢动我大佬?”
“动了你的大佬,会崛起新的大佬,因为只要有光照射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阴影,我们就是那光的阴影,你们也是。反正我们已经决定不在华国的任何地方开赌场,与其让没有什么公德心的流氓来开地下赌场,放高利贷逼死人,不如让你们的大佬继续开下去。”龚平笑道。
邢飞语塞。
他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小看了龚平,是因为龚平的年龄欺骗了他。能把生活看得这么透的人,邢飞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少年。
看着两个大龄青年一个中龄青年站在龚平的身后和两边一言不发,就好像是龚平的跟班,邢飞有做梦的错觉。这一切都显得太不真实。
“邢飞,你的这箱子钱,就是我们收的利息了。除此外,我还要问你身上要点东西,我们之间的事情才算扯平了。”
“你想做什么?”邢飞脸色变了,伸手就拔腰后的手枪。
一道光影一闪,夺的一声,一把飞刀擦着邢飞的胳膊插在了他身后的门上,刀柄颤抖,发出嗡嗡的轻微之声。
“邢警官,你要不配合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龚平淡淡说道。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张扑克,手腕一抖,扑克飞出,带着刀子刺破空气的啸音,从邢飞的脖子边掠过,嚓的一声轻响,插进了他身后的木门。
一张扑克如刀一样插进了他身后的木门。
邢飞大吃一惊,世界上真有如此厉害的人?
龚平道:“二哥,三哥,东阳,帮忙把刑警官的鞋子脱下来。”
“好!”三个人一起回答,向靠在厕所门上的邢飞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