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下午茶
前情提要——
【“秦董事长,”楚飒飒将上身探到桌上,一副很感兴趣又很关切的样子，“您知不知道，怎么让公司的员工更有工作的激情和效率？”
第一次说到真正的公事,秦老爷子一下子像是变了个人。非无广告，下载页有弹窗，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辛勤劳动，像是认真传授经验的师长，又像是谈公事一般一本正经收敛了和善的笑容。
老爷子倒是没想到年轻小女孩儿会问这种问题，不过他却是喜欢这种好学又上进的年轻人。“你指什么，说具体一点。”
楚飒飒也放下茶杯,神色认真起来。】
“秦经理。”楚飒飒站在办公室里,依旧是清爽的白衬衫、牛仔裤，刚刚洗过的头发蓬松的柔顺。
“三天后有个子公司间加强联系的小型竞技比赛。”秦川抬头，依旧不亲近。
楚飒飒接过文件就要转身离开,“好，我去会安排。”
秦川却叫住她，“等等！”
楚飒飒回头，心道大概是自己因为任务实在太多，急着回去做，没想到秦川还没有交代完，因此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什么吗？”
“每个大类里挑一个，然后给他们自己报名，挑什么你定，可以不管以往的惯例，只是，球类留排球。下午五点前我要看见统计好的名单。”
楚飒飒听到“排球”两个字，下意识的抬眸去看秦川，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想要征询什么。只是，秦川的眼睛里依旧没有感情，楚飒飒便垂下眼睛，吞掉了“有排球？！”或是“你这算不算徇私？”的话，只淡淡的很本分的一句，像是不带任何感情，“我知道了。秦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秦川摇头，楚飒飒离开。
楚飒飒难得的没有飞速浏览，而是细细的读着那份比赛通知和各项事宜，心里终究还是沉沉的有些失落。楚飒飒发誓，她在听到有排球比赛的最初，她只是想问，秦川那你是不是要参加。可是，秦川这些日子的冰冷和挑剔，让她根本开不了口。楚飒飒甚至开始怀念那个自己刚来公司时的秦川，那个时不时就把自己叫到办公室说些完全私人的话题，让自己不得不无奈拒绝的，严厉却亲近的人。
“飒飒！”
楚飒飒转身，站起来。“恩？”
“下午有没有茶点？”
楚飒飒想了想自己堆积如山的任务，还有秦川动不动就莫名的挑剔，却笑得自然，“有！绿茶酥、核桃枣糖，对吗？”
“还记得啊！”
“当然，你吃的最挑剔嘛！”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恩。”楚飒飒坐回去，飞速的将下午的活动排了先后顺序。
“思思。”
于思思大大喝了一口冷饮，“总经理居然百年难得一见的在下午休息时间偷闲！”
秦川笑。
“最近忙吗？看你精神不太对。”于思思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
“每天都那样。你呢？又开了什么新奇古怪的店？”秦川小幅地用吸管搅着杯中的液体。
“最近看到几幅画，不算特别好，但是很特别，有自己的心思和意境，我正苦于找不到作者呢。”于思思用一只手支着头，一边叹气一边说。
秦川看着这个总是乐观而充满激情的朋友，现在这副苦闷得连眼神都变得有点哀怨的样子，也禁不住不厚道的笑出来。秦川也知道，正如于思思不会只有开朗一样，这个有时候太运动的女孩儿做起自己喜欢的事，却是绝对的用心至极。“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于思思托腮展颜笑了，“你？呆办公室怕是都呆傻了！也就晚上练排球时，还有一点活泼！”说着，爽朗的笑起来。
秦川忍不住瞪她一眼，却丝毫不以为侮。“思思，飒飒还在跟你练球吗？”秦川想了想，还是开口。
“在啊，她经常找我来练的。啊——这才到重点了。”午后的阳光照在于思思脸上。明媚到灿烂。于思思笑着调皮的样子实在招人疼爱。、
秦川约于思思的地方，是自己公司附近一个很简单的茶餐厅。桌子椅子都是木头的，别有一番特色。于思思却像是和任何环境都可以完美融合，一身休闲装坐在这里，少了几分优雅的大气，休闲和自然的样子却着实相配。
秦川笑了笑，这样的环境，她也拘束不起来的。“怎么样？”
“她——”于思思顿了一下，她想起楚飒飒轻声却少有的带着求恳的话语——别告诉秦川好吗？我不想让她一惊一乍的担心。
“她，很勤奋，很认真。有的时候，看着她有点拼的样子，我会想起你。”
秦川还是笑，真的在笑，“她并不是很感兴趣。”
于思思想了想，“恩——开始是有点不喜欢，不过还是很有兴致的。我最初也不喜欢啊。”
秦川像是想起了曾经的什么，笑得高深莫测，于思思狠狠瞪她。
很悠闲的一个多小时，杯里的饮料尽了大半。
于思思笑望窗外，秦川拿着一小块布丁，研究于思思线条优美的侧脸。
突然，于思思表情一滞。
秦川好奇的顺着看过去，却看见楚飒飒从窗前经过。
秦川近乎本能的惊喜，却恰好看到了扭转过去的侧脸，混了惊讶、疑惑、落寞、哀伤，还有楚式的静默隐忍，揪得秦川心里一疼。
于思思看着秦川，眉头拧着像是有些生气的不满，盯紧了楚飒飒的眼睛却透出深邃的关爱。于思思心里不由得一紧。她想，那天楚飒飒的话里面暗藏又似乎毫不掩饰的意味，怕是不仅仅是她的猜测而已。
直到楚飒飒的身影消失到秦川的办公大楼内，于思思才轻声叫她。秦川猛然回过神，看见于思思，便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抱歉的笑笑。
于思思直直盯住秦川的眼睛，“秦川，我有几句话，本不想问。”
秦川有种预感，这种预感让她面色郑重起来，秦川严肃的样子总是有点可怕的。“想好了就说吧，思思。”
于思思点点头，也没有玩笑的意思，“可能有点冒昧，所以你掌握回答与否的权力。”
于思思看着秦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你——和飒飒，是不是——？”
秦川短暂的皱眉，随即疏朗开来。于思思的目光没有好奇，也不是探究，只是询问，或者还有一点点的关切。秦川的回答很简洁，“是。”
于思思向后将身子放松的靠着，“哦——”
秦川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喝了一口饮料。
有那么一瞬间的突然静默。
楚飒飒拎着买来的茶点回到办公室。
这些天，大家也都熟悉起来。楚飒飒也少了毕恭毕敬的送上茶点的程序，通常，她买来后，大家直接过来，三三两两，也就拿的差不多了。
楚飒飒话不多，通常也没有时间享受下午的休息，所以，她分了东西便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一次，楚飒飒没有立刻开始工作。
一个例行的下午茶，一次意外的相遇。
向来勤奋的总经理，竟然没有在工作，而是去了自己常去买东西的茶餐厅。而且，还是和于思思在一起。
楚飒飒有些恨，自己怎么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这个其实不知道更好的情景。
阳光透过玻璃，于思思的脸上依旧明媚到可以溢出来。自己在排球馆见惯了的美丽面孔正随意而安然的扫视窗外，嘴里还叼着塑料吸管，看见自己时，那双漂亮的眼睛亮起来，很迷人。楚飒飒笑着想要回应，却在下一秒看见了坐在于思思对面的人。
轰然一炸。
楚飒飒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那张她已然爱着的脸上，最近都阴沉而冷漠。而此刻，竟像是饱蘸了阳光般温和，甚至带着舒服和笑意。而那双她第一眼就逃不过的眸子，正盯着另外一个人，专注、亲近，甚至有熟悉的宠爱。
楚飒飒记得自己向于思思飞快的点头示意，然后，加快脚步离开，再不敢瞥哪怕一眼。
楚飒飒知道，她们是早于自己认识的朋友；楚飒飒也知道，秦川和谁出去，去见谁，都是正常；楚飒飒甚至知道秦川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爱，可是，她就是彻彻底底的难过了。
为那份自己许久没有见到的温暖笑意，为她下午茶的对象不是自己，为源于爱的嫉妒和渴望。
秦川大概是第一次这样长篇的娓娓道来，语声沉静，却都是对楚飒飒的感情。
于思思听得呆了，又似是沉浸了，彻底忘记了饮料，尽管手里死死攥着杯子。
良久，大眼睛才再次聚起焦距，“你是说，你爱上她了，不是喜欢，是爱，从半年以前就开始？！”
于思思的声音有毫不掩饰的惊讶，但是，声调和音量却控制的让人舒服。秦川点头，很坚定。“是，非她莫属。”
于思思似是被秦川能说出这样的话震撼到了。
秦川显得难得的有些不安，“怎么，你也不能接受？”
于思思缓缓摇头，语声也是缓缓的，“当然不是。只是意外。”
秦川有点争辩的味道，“思思你不知道，飒飒绝对值得人爱。”
于思思瞥她，“我不是说这个。你找到了心爱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只是——”
于思思看向秦川，秦川一脸的坦诚，于思思也更加直接一点，“只是，你打算怎么爱她？”
秦川皱眉，认真想了片刻，“我会好好爱她。”
于思思似乎有些不满，却终于不会像聂枫对楚飒飒一样直接说出来，只是晃着杯里的最后一点液体。“你不愿说，也就算了。无论怎样，我祝福你们。”
秦川微笑致谢，面容却并不轻松，“我知道你指什么。爷爷总是疼孙女的，为她做些努力，我也自然是肯的。我也会考虑飒飒的意见。”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