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凯庆 张虓
中南航空基地附近的小山村,来了一个勘探队。勘探队有十几个人,领队正是陆小飞。此时,陆小飞带着几个人,扛着勘探仪器和设备,从村子里走出来。
陆小飞对身边的一个队员说:“你告诉赵猛,今天要加快掘进速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掘出来的土要马上做伪装,不能让人看出是新土。”
“是,可我们的人手太少了。”
“再从二组抽五个人,二组留两个人在坡上观察警戒,要做出勘探的样子,不要露出破绽。”
“是。”
陆小飞自逃脱之后,设法和朱云鹏取得了联系,他将特别行动队残余人员集中起来,赶到了这个距中南航空基地很近的小镇,他的任务是掘一条地道,和基地的总控制室相连,把炸药运进去。
现在,该说说滕思远和萧剑琳的情况了。
滕思远刑满出狱后,定居到台北市,现在是台北市的一个普通市民了。
这天,滕思远和萧剑琳从外面散步回来,萧剑琳提着一篮菜,左手挽着滕思远的胳膊,俩人慢慢溜达着。
无情的岁月在滕思远的脸上留下道道痕迹,他的鬓角上已有些许白发,虽然还不到50岁,但他的眼神已失去了当年的光华,他的信仰也荡然无存了。
滕思远说:“前几天,啸天来信说,让咱们到香港去度假。说实话,我是真想去啊,再不去看看,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萧剑琳的眼角也有了些鱼尾纹,但她精神尚好。她看看滕思远:“那咱俩就去一趟吧。好几年没见啸天了,也怪想他的,你的那些部下,也就啸天还惦记咱们。”
俩人走到家门口,推开门进了家。
“爸、妈,你们回来了。”滕思远的儿子悦悦已长成个半大小子了。他手里拿着几本书和一些资料,正往书包里装。
滕思远问:“悦悦,你怎么没去上学?”
“昨天学校让我写一篇作文,我刚弄完,正准备走。”
萧剑琳说:“你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了,来不及了,我走了。”说罢,悦悦出了家门。
滕思远脱掉风衣,挂在衣架上,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他对萧剑琳说:“你刚才说,我的那些老部下只有啸天惦记着咱们,这话不能那么说,我想剑锋和玉明也会惦记我的,只不过,他们没法儿和我通信罢了。”
“是啊,国共关系这么紧张,兄弟之间都不能见上一面。唉!也不知剑锋现在怎么样了?”萧剑琳心里始终挂念着弟弟。
“他很好,还在干那个工作。”
萧剑琳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他的情况?”
“前几天,在街上遛弯,碰上过去二局的一个部下,他还在情报总局工作,我们聊了一会儿,他知道剑锋的情况。情报总局恨透了剑锋。当年那个《CAT工程》的潜伏人员,还有后来情报总局派去上海的行动人员,都栽在剑锋手里了。”
“这两岸斗来斗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哎,剑锋结婚了吧?”
“听说去年结婚了,他妻子就是那个赵佳欣。”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你还恨他呀?”
“说起他来,怕你心里难过。其实,我并不恨他。当时,我们是各为其主,信仰不同,而现在看来,他是对的。唉!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他。老实说,我经常做梦梦见他,还有玉明和王彪,也许,这辈子我们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我也老梦见剑锋,可我不敢跟你说,怕勾起你的伤心事。”
“一切都已成为历史,唯一希望的,就是有一天能回大陆看看。”
“那你就和上头说说,尽快去香港看看。再过几年,我们怕都走不动了。”
“好,我明天就去找他们。”
明朗的天空,白云朵朵,一架客机轰鸣着向南飞行。
萧剑锋和郑宁坐在飞机上,透过机舱舷窗,向下望去。萧剑锋看看手表,小声说:“快到广州了。”
萧剑锋和郑宁从香港机场出来,走下候机厅的台阶。他俩站在台阶下,四下张望着,这时,一个小伙子走过来,问:“是上海来的萧副局长吗?”
“是。”
“我是香港办事处的小郝,是申主任让我来接您的。”
“好,走吧。”
三人走到一辆汽车旁,小郝打开车门,萧剑锋和郑宁钻进车里,小郝关好车门后,拉开前车门钻了进去。汽车发动,驶去。
很快,他们到了香港办事处申主任办公室。申主任和萧剑锋握手寒暄后,坐在沙发上,一个年轻姑娘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萧副局长请用茶。”
“谢谢,”萧剑锋点头致谢。
申主任看着杜绍康的照片说:“这个杜绍康,化名马继先,是森利德贸易公司的业务代表。其实,我们早就注意了森利德贸易公司,它是台湾的情报站,有五六个人。这个马继先上个月中旬就不见了。经我们调查,他是去了台湾。”
“现在回来了吗?”萧剑锋问。
“还没有,那个贸易公司一直是我们的监控重点,最近一直没有看到这个杜绍康,他应该还在台湾。”
“台湾情报总局一定给了他新的任务,那个海豹应该就是杜邵康。”
“老狼和银狐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已查清,那个老狼,就是二局的朱云鹏。”
“朱云鹏?没想到会是他?这小子隐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台湾唤醒他,一定有什么重大行动。”
“对,可是现在老狼和银狐都消失了,我们正全力追捕他们。这个杜绍康要返回香港,一定是带来了台湾的重要指令,所以,你们一定要严密监视他的行踪。”
“杜邵康会不会也去了大陆?以配合朱云鹏和银狐的行动?”
萧剑锋想了一下:“应该和广州分局的同志打个招呼,杜邵康要潜回大陆,必然会在广州露面,让广州分局注意查找他的行踪。”
“杜绍康也可能不走正常途径,要防止他从其他地方偷渡回去。”
“把他的照片发到广州、深圳的每一个基层单位,给他布下一个天罗地网。”
“只要把这条路堵死了,他就插翅难逃了。”
萧剑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问起彭啸天的情况,申主任介绍:彭啸天去年从美国回到香港,在格林东街开了一家餐馆,餐馆的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叫“勿忘我食府。这些年,他一心打理他的生意,和台湾情报部门基本没有联系了。
申主任说:“哎,他餐馆的菜做得很不错,我也是他的常客。要不,今晚我陪你去看看他。”
“好,这么多年没见他了,还真的挺想他的。”萧剑锋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