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市区,城市中心地带。
乌泱泱的人群围绕着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林荫小道,好奇的观望着,有大胆的甚至顺着小路的方向试图探索。
这条路幽静而静谧,坐落在城市的林荫地带,明明是灯红酒绿,灯火通明的城市中心,却不见有半点灯光照耀这里,或者说明明有灯照着,却不见这条路上有太多光明地带。
这条路的整体质地还呈现出泥土构筑的模样,似乎由于露水或其他什么原因,显的有些潮湿而泥泞,整个土地的颜色也呈现出黑褐色的质地。
小道两旁竖立着一个又一个类似现代路灯的东西,上面有一盏圆弧形的灯盆,大约十米左右一个,分左右两边,灯盆之上有蜡烛,发现的时候就在燃烧,已经燃烧了三天三夜,却丝毫不减消耗完毕。有胆子大的试图上手去拽下来研究研究是什么原理,可刚碰到那灯盏就通体发寒,那是一股由心底而生的恶寒,让人不自觉得退避三尺。
这条路大约在三天前出现在烟感市中心地带,出现的极为突兀,出现前毫无征兆,以至于让太多人无法理解这种诡异的现象。
市中心人来人往,哪怕是半夜人都有不少,想要在市中心地带走一个这样的工程还想人不知鬼不觉,几乎不可能。
可这条路偏偏出现了,出现的匪夷所思,尤其是这条路诡异的布置和出现的桩桩怪事,仿佛就像是一条来自地狱的路来到了人间。这幽静而深远,一眼望不到头,被烛火包裹的羊肠小道,像极了墓室里那些墓道的模样,让人看久了忍不住打哆嗦。
很快,伴随着一阵警笛鸣叫声,数台警车到达现场,将围堵的现场民众开始疏散,最后在距离道路五百米左右的位置设立了禁区,明令禁止普通民众的进入。
林荫道路的旁边,鲍明蹲下身子,利用手中的小刀刺进了那黑褐色的泥土中。
刀身没入的极为容易,昭示着这里的泥土状况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松软,这与鲍明想象中的有很大不同。
正常的土地哪怕是因为雨水或其他原因渗透,也只是部分土质松软,很快会因为行人的大面积经过进一步夯实。
阳安市近一个半月都没有雨水,中原地带向来少雨,这里的大部分土地都是质地偏硬,可偏偏这里的泥土松软的不可思议,松软到就像千百年来没有人走过一样。
该死的麻烦,鲍明咬牙切齿,他本身是总部驭鬼者培养计划培养的嫡系,刚刚成为阳安市的负责人没有多久,能够来到这里纯粹是因为阳安市在代号“尸沼”的厉鬼事件中受到了波及,整座城市大面积撤离,阳安市上一任负责人在撤离行动中意外身亡,厉鬼复苏,他才继任。
谁想到继任没多久,就遇到了这种事。
羊肠小道,烛火照路,一眼看不到头的道路尽头就像是通往地狱。
这鬼东西哪里像是正常的路,分明就是黄泉路,走上去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
这条路诡异出现在阳安市开始,就有不少居民行差踏错,最后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鲍明有心去查探,在看到这诡异的状况打消了念头,他的直觉向来没错,这东西一眼看上去就不简单,他从来没见到过类似这样的厉鬼事件,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鲍明没探查多久,这条诡异的路覆盖很辽阔,单单阳安市可见范围就至少有两公里左右,看不见的路指不定还有多少,鲍明索性一刀切,让官方人员全面封禁,等待进一步调查。
官方封锁完毕,哪怕是站在封锁圈外,鲍明看着那条黄泉路的方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不怪他内心忐忑,实在是独当一面的前几天,就遇到与认知中完全不同的事件,这简直让人抓狂。
可鲍明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是总部空降的,又是阳安市明面上的负责人,得有威信。
停顿半晌,就看到阳安市刑警队的队长王降走了过来,双方并不熟络,王降相对比较客套:“鲍先生,总部那边传来消息,大夏市有个潜逃的驭鬼者看方向可能来了我们这一代,近期可能得辛苦我们注意一下。”
“大夏市?沈林负责的城市?”鲍明心里狠狠的跳了跳。
这名字在总部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总部直属的部分岗位负责人和驭鬼者在沈林手里死的死伤的伤,对方被大名鼎鼎的队长计划直接内定为队长后,更是直接在总部炸开了锅,总部现在很多驭鬼者巴不得离这个人远点,生怕什么时候就没了。
“是,沈队亲自给总部递的消息,他的专属接线小组组长吴秋负责这件事,我们只是协同一下,有消息就报,没消息不用管。”王降笑了笑。
“知道了。”鲍明随口答应下来,基于总部嫡系出身的缘故,他很抵触沈林这个名字,能不沾就不沾。
“潜逃的驭鬼者又是怎么一回事?”鲍明皱着眉头问,他感觉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招惹了哪路神仙,刚上任遇到了一个诡异至极的事件,又似乎卷入了一位队长的麻烦当中,鲍明感觉自己下一秒去找阎王报名的可能性都有,毕竟再倒霉可能也就这样了。
“总部没说,详细情况似乎还正在调查,只是让我们多加注意。”王降解释了一句。
“那就不用太大动干戈,阳安自身的状况也不好,明哲保身,给总部一个交代就行。”鲍明脸色低沉的说了一句,表情相对复杂。
——
革新会,在秦明时各方布置的消息封锁下,吕中死亡的消息依旧传的人尽皆知。
革新会十大阎罗,在大夏市折了三位,叛逃一位,这让太多的人内心有了波动和各自的想法。
秦明时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将吕中的尸体运回了枉死城内,放置尸体的是一座密封的内嵌金棺,由余舟押后,秦明时亲自护棺而行。
他们就那样压着金棺穿过人群,最终消失在枉死城深处。
在那一刻,革新会这一片汪洋,似乎开始有了分流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