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锦瑟像往常那样,拎着便当盒和保温桶去给翟天祈送午饭。
连锦瑟和翟天祈的秘书打了声招呼,正要朝着翟天祈的办公室走去,就听到秘书在身后歉意地说道,
“太太不好意思,翟董办公室里有客人!”
“没事,我到接待室里等他下班!”连锦瑟回过头来微笑着应道。
然后拐进了待客区里轹。
秘书泡了一杯花茶送了进来。
“谢谢!”
“等翟董会客后,我通知太太您!糗”
“好的!”连锦瑟笑着应道。
秘书出去做事了,连锦瑟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用手机上网。
她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忙。
半个小时后,秘书进来说,翟董已经会客完了。
连锦瑟拎着保温壶和便当盒进了翟天祈的办公室。
“抱歉,等很久了吧!”翟天祈抬起头看着连锦瑟歉意地说道。
“还好,我也刚来一会儿而已。”连锦瑟微笑着应道,将东西放在茶桌上。
然后去洗碗了。
洗回来后,翟天祈也起身去洗手了,在连锦瑟的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在谈的就是连氏的渠道拓展计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连氏明年的利润有望翻一番。”翟天祈说道。
“哦,是吗?”连锦瑟转头看向翟天祈笑着应道,“我对你有信心。”
“想不想回到连氏?”翟天祈问道。
“不想。”连锦瑟干脆利落地应道,“事实上,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连氏。
刚将连氏转出去的那几个月,我还有些心疼,但却很清楚其实我的能力也就到那而已。
虽然不至于让连氏倒闭,但要有更好的发展也不可能。
后来知道是你接手的,我就更加无后顾之忧了。
现在我虽然挺闲的,除了接送儿子上学放学外,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做。
但要是真的让我找一份工作做,我肯定是又要投入进去。
到时候势必要影响到家庭。
所以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也可以安心工作,不用担心家里的事。
我们也算是分工协作,取长补短吧!”
连锦瑟看得很开了。
“我就担心你现在闲了,会想找份工作打发时间。”
“我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照顾好你和孩子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了!”连锦瑟微笑着说道。
“辛苦你了。”翟天祈凝视着连锦瑟说道。
“应该的!”连锦瑟也跟着笑了。
做人有时候就是要懂得取舍。
如果她需要为五斗米折腰,那么她当然是应该找一份工作。
特别是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她找一份工作做,一方面可以打发时间不会胡思乱想疑神疑鬼,另一方面也可以跟这个社会同步,不至于让自己落伍。
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而她现在的实际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去工作她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专心的照顾孩子和家庭,
何况不考虑资产,单纯翟天祈的收入已经够他们一家人富足的生活了。
所以她要考虑的不是工作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收入,而是她怎么做可以让自己的效能最大化。
那么在照顾好这个家和孩子的同时,让翟天祈可以更安心的工作,则是最佳选择。
虽然在家当全职太太,会失去一些东西,但同时她从另一方面收获回来了。
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人总是在取舍之间寻找最适宜的平衡点。
连锦瑟现在的每天的生活,虽然有些单调重复,但却也充实。
因为两个孩子总是会制造出不同的惊喜还有麻烦。
翟天祈现在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好多了,笑容也更多了。
他们全家人有空闲的时候就一起出去逛街吃饭。
或者周末回庄园度假。
生活过得简单而又美好。
翟天祈对连锦瑟说,
等两个孩子能够完全独立了,他就提前退休。
到时候就带着她回庄园种地去。
连锦瑟说,
好,然后等两个孩子结婚生孩子了。
他们就帮忙照看孙子孙女。
这样美好的未来连想象一下都觉得是甜蜜的。
转眼翟宝宝和翟贝贝就上小学了。
新的烦恼跟着接踵而至。
那就是翟宝宝和翟贝贝坚持要在同一班上班。
怎么说都不听。
连锦瑟郁闷得说他们就是连体婴,还分不开了。
好不容易将他们申请到同一班之后,他们又有新的状况了。
其中一个人忘记做作业,比如翟贝贝忘记做了。
然后谁都不承认自己是翟贝贝了,都去当翟宝宝了。
而两个孩子又长得很像,老师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只好叫家长了。
然后就是开始收情书了。
好吧,这是从幼儿园开始就有的行为。
但是幼儿园规模没有像小学这么大。
搞得连锦瑟要给翟天祈下任务,让她坚决禁止儿子早恋。
后来,有一次尧绮罗带着女儿李熙来他们家玩。
准确的说尧绮罗跟她老公闹矛盾,然后带着女儿离家出走。
然后找的靠山就是连锦瑟,李聿远就完全拿她没辙。
李熙来到了翟家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翟贝贝,他发现这个小妹妹很好玩,像玩具一样。
而忧的则是翟宝宝,因为李熙每次跟翟贝贝玩,被欺负了,就抱着他哭,鼻涕眼泪都揩他身上了。
后来李聿远来接走了他们母女。
家里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投票,
翟贝贝说,
“妈妈,我喜欢妹妹,你跟爸爸给我和宝宝生个妹妹吧!”
正在玩魔方的翟宝宝一下子就跳起来抗议,
“不要妹妹,只要弟弟,再生个弟弟吧!”
“那就投票吧!”连锦瑟说道。
最后家里是个成员是,两个同意生妹妹。
两个不同意生妹妹,其中一个也就是翟家爸爸连生弟弟也不同意。
所以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件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再后来,尧绮罗几乎每隔一年,都会带女儿离家出走一次。
而哪里也不去,就喜欢来翟家。
李熙还是喜欢跟翟贝贝玩,然后玩累了就找翟宝宝要睡觉,饿了就找翟宝宝要吃的。
搞得翟宝宝觉得自己像个保姆一样。
这一天晚上,翟天祈告诉连锦瑟,
“连锦弦出来了。”
“哦!”连锦瑟抬起头来看了翟天祈一眼应道。
连锦弦之前因为帮忙洗黑钱,行贿罪而入狱了。
连锦瑟除了替她照顾她母亲外,没有去监狱探望过。
虽然不愿意面对,但是其实她们心里都清楚。
成为陌路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初连锦弦在自己和丈夫出事的时候,一心想将连锦瑟和翟天祈拉下水以求得自保。
连锦瑟在知道这个结果后很是心寒。
她曾经一直以为不管她们走到什么样的地步,终归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姐妹。
一直到那件事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人情的淡薄,人心的险恶。
“她有找过你吗?”连锦瑟问道。
“没有,我也是刚听说的。”
“哦。我跟她已经没有什么姐妹情分可言了,以后跟她有关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我也不想知道了。”连锦瑟淡淡地说道。
“我只是担心她到时候会找你,你会顾念情分,引狼入室。”
“不会了,人傻一次两次就够了,不可能一辈子都傻。”
连锦瑟对翟天祈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说道。
她明白翟天祈的顾虑。
他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就是曾经念在姐妹情分上,才差点上了连锦弦的当。
所以以后连锦弦能够走正路是最好,大家各自相安无事地生活。
不能的话,她也不会再管她,她们姐妹的缘分已经在多年前走到了尽头。
这件事就这样过了。
后来她远远见到了连锦弦一次。
她在车里,而她在翟氏大楼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连锦弦老了很多。
她差点认不出她来。
但最后,她还是关上了车窗,让司机开车离开。
至于连锦音,也是在多年以后,在一次他们去度假的时候碰见的。
那时候她已经是一家小店的老板娘。
嫁给了当地的一个朴实的小店老板。
没有出众的外表,小店看起来也不是赢利可观,但看得出她老公很在意她。
连锦音走了过来,跟他们打了招呼,
“你们来度假!”
“是,带着孩子出来走走。宝宝贝贝,叫小姨!”
“小姨好!”
连锦音笑了笑,却不敢应。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那个人就是我丈夫,对我还不错。
去年我们刚买了房子,接下来打算要个孩子,都挺好的!”
“那就好!”
她老公在叫她,她应一声,
然后对他们说道,
“我去忙了,你们好好玩吧!”
说完就走回店里。
连锦瑟听到连锦音的老公问她,他们是谁啊?
然后她听到连锦音应道——问路的。
也许对于连锦音来说,这是全新的生活,而且她过得很好,不再愿意想起过去的种种,面对过去的人。
所以就这样吧,各自惜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连锦瑟每天的生活重心依然是放在孩子和天祈身上。
这样的生活也将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遗憾了。
有着一个深爱自己的老公。
还有这一对可爱健康的儿子。
然后有着一份安稳而又平和的生活。
人生至此已无他求了。
尧绮罗的番外
其实我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李聿远这个人。
那时候我还在上中学,。
当时李聿远就有来过我们学校一次,好像是应邀来为了新落成的图书馆剪彩。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吧!
但是听说那时候他已经很成功很出名了。
也是,如果不成功的话,也不可能这么有钱,给我们学校捐建图书馆了。
而那个时候我们也参加了那个剪彩典礼。
我们远远地看着他和领导站在一起,剪彩,前后也就五到十分钟左右,还包括简短的发言。
大家有些激动地讨论着这个男人。
不是因为他给我们学校捐建了一座图书馆,也不是因为他站在一群白人间显得那么突兀,而是因为他气质沉稳,英俊挺拔。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英俊这个词的精髓。
那是少女时代的一个梦,后来渐渐地开始关注起有关李聿远的报导。
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很出名也很成功。
也因为是梦,所以也就不会想着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直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一天母亲跟我提到了李家。
提到了李家的长公子李聿远。
隐晦地问我,是否愿意见一面。
当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如此近地见到他。
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我印象中的沉稳英俊,唯一不同的估计就是眼神比以前显得更冷峻和严肃了。
他帮我拉开椅子,请我坐下后,问我想喝点什么?
我说百利甜。
然后我看到他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以为我会说什么咖啡或是果汁之类的。
而我一开口却是一杯后劲有些足的百利甜。
“你确定?”他问我。
“是的!”我应道。
然后他就真的帮我点了一杯百利甜。
我喝了半杯后,问他,
“是不是我点头了,我们就会结婚?”
“差不多!”他平静地应道。
“好!”我直接应道,眼睛没有离开过李聿远。
我知道那时候我表现得有些急切。
但是我想每一个人像我这样面对着自己的梦中情人,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要说我愿意,她就会娶我的话,估计表现都会跟我差不多的。
李聿远看着我,就好像在打量一个商品,在确定是否有投资的潜力和价值。
而我肆无忌惮地迎视着他。
我知道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不会娶我。
而最好的情况则是我会嫁给他。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他会和我见面,事先一定是对我已经有过非常详细的了解了。
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矫揉造作,费尽心机地讨他的欢心了。
只要我表现最自然的自己就行。
而这就是我最自然的一面。
我喜欢他!
不,准确的说我很迷恋他!
后来,他送我回家。
再后来就没下文了。
我为此苦恼了一段时间,因为我碰到最糟糕的结果了。
就在我为此有些沮丧的时候。
母亲却问我,是否真的愿意跟李聿远在一起。
一开始,我以为母亲是在安慰我。
就说道,只要他肯娶我,我立马就嫁。
母亲顿时笑了,说我怎么不害臊啊!
男人都没有了,我还害臊什么啊!
后来才知道,在我点头的时候,两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我们的婚礼了。
这个婚礼一准备就是两年。
而且期间,我跟李聿远约会不到十次。
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平均两个月见不到一面。
而且见面的时候,除了吃饭还是吃饭!
然后就送我回家。
订婚两年,却连手都没有牵过。
真不知道他是太过君子,还是我太没魅力。
不过也没听说他跟某个女性过往甚密或是有什么花边绯闻传出来,难道他是。。。。。。
我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
想着他不会娶我,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于是这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要接我出去吃饭的时候,我特地选了一个安静的室外餐厅。
他来接我的时候,还是一成不变穿着西装。
唉,我在想这个大叔什么时候才能有比较休闲的一面呢?
于是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旖旎的一面,吓了我一跳,连忙甩去。
“怎么了?’李聿远转头看向我问道。
“没事!呵呵。”我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像白痴。
待李聿远将车开到了那家餐厅后。
我们在一棵大树下的位置坐下,这也是我特别预定的。
李聿远在点菜的时候,我就支着下巴打量着他。
想着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却是个同性恋的话,那女性同胞多郁闷啊!
难道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出柜了,那未婚女性应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对上李聿远的视线。
“还想点点什么?”李聿远看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
“你点就好了,我不挑食!”
话虽然这样说,事实上,我却是很挑食,我不喜欢的菜连碰都不会碰一口。
为此我还跟李聿远闹过矛盾。
只因为有一次,我因为一个菜名点了一道东西,结果发现里面有我不吃的萝东西。
李聿远却要求我将菜吃完才可以离开。
为此我整整两个月没有理他。
好吧,事实上他也两个月没给我打电.话,倒是有送来礼物和花。
太虚伪了,谁不知道那些东西也是他的秘书帮他准备的啊!
我决定再也不理他。
可两个月后他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屁颠屁颠赴约了。
因为我发现这两个月自己居然比之前更想他了。
我想我是中了李聿远的蛊。
点了菜之后,服务生离开,我还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李聿远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啊?
他要是同性恋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呜呜,我发现自己居然不能接受这个假设的成立。
“说吧,什么事?”李聿远平静地看着我说道。
“那个。。。你是不是gay啊?”我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不是!”没想到李聿远居然心平气和而起一脸淡定地直接回答我。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相互他真的不是人。
至少不会凡人!
否则谁会这样问的时候,还能够如此平静和淡然。
“那为什么没听你传过什么绯闻啊?”我又说道。
“你希望有吗?“李聿远反问了一句。
我被这样一问,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说我希望,那绝对是假的。
说我不希望,还真的有点说不出口。
“考虑一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下个月结婚。下周一之前给我个答复。”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李聿远在跟我求婚。
可是有人是这样求婚的吗?
怎么搞的跟商务谈判似的。
“你会爱我吗?”在不经思考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说出来了。
也许潜意识里我还是在意他对我的感情。
李聿远平静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应道,
“我不能确定以后是否会改变,我只能说结婚后我会对我们的婚姻忠诚!所以你可以好好考虑之后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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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最后你考虑的结果是不愿意,责任也全在我身上,我会跟两家的家长解释原因在我这,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听了李聿远的话,我突然有一种悲哀的感觉。
悲哀的是自己爱上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他并不爱我。
他只说会对婚姻忠诚,但没有说他会爱我。
他说不能确定未来是否会改变,这句话并不是说我爱你,但是我不能确定未来是否还爱你,而是我现在不爱你,但是未来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会改变。
“我过两天给你答复。”我几乎是仓皇的逃离了那里。
连他要送我都拒绝了,菜那时候甚至还没送上桌。
你曾经深爱过一个人,觉得他是你的一个梦,渴望有不可及的梦。
有一天他却走进了你的生活,你和他的距离咫尺。
可是他却让你知道,他并不爱你。
于是梦幻一般的美好,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
我最后还是同意和李聿远结婚。
因为他说过会对婚姻忠诚,那么我们未来有几十年的时间,我总是会有机会让他爱上我的,只要我足够好。
婚礼繁杂而又隆重。
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李聿远那天穿的衣服,打的领带,发型是什么样,无论是哪个细节都是如此迷人。
唯一的缺点就是从头到尾都没笑过。
他是我的梦,我却不是他的梦,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
婚礼那天晚上,他喝醉了,被搀进新房的。
聿临一直道歉着,不该让他大哥喝醉了,只因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杯。
让我多担待一下。
他们几个人出去后,我看着李聿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完全醉死了。
我只好帮他脱了鞋和外套。
进浴室帮他揉了一条毛巾。
帮他擦脸。
下一秒,他就握住了我的手,睁开了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皱着眉宇想要看清我,却又难以看清一般,最后还是闭上了双眼。
松开了我的手。
然后我听到他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连锦,我结婚了!
连锦?
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过。
但我知道这个人一定对于李聿远很重要。
除了新婚那一天的失态外,李聿远又恢复了他一贯沉稳淡定的样子。
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因为我也只能这样做,这是我的自己的选择。
我们去拉丁美洲大草原大山峡谷度蜜月。
背着大背包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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