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现在昏倒的人是他,而不是你?”夜鹰指了指摊在地上的蒙面男子,淡淡地问着,“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中了麻醉剂之类的东西,是……你干的?”
潇琳琅得意地举起右手,伸出小指晃了晃说道:“看到了吗?这个戒指,里面装有麻醉针,专门用来对付****的,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在了这样的地方!幸好这个自称杀手的男人水平实在烂得可以,如果他一进来就给我一棍子的话,估计我也没有机会施展了。”
呃……好个不同寻常的女人,这是夜鹰此刻唯一的感觉。
寻常女人若是碰到这样的事,纵然不被吓死,估计也会丢掉半条命了,可是她不但不害怕,反而在兴致勃勃地炫耀自己的“防狼武器”,然后顺便评价一下这些杀手的水平……好,果然不愧是他夜鹰看中的女人,够……不按常理出牌的。
张了张口,夜鹰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先把浴室里的男子拖到了另一个男子的身边扔下,然后直接走到床边拿起了电话,迅速地拨了出去:“优雅,立刻过来见我,你知道我在哪里!”
挂断电话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小何,也就是何优雅便敲门而入:“先生,什么事?”
“自己看。”夜鹰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面具下的眼眸中闪烁着几丝幽冷的光芒。
转头看了看地上的两个蒙面男子,何优雅的脸色似乎微微变了变,至少,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凝重:“什么人?”
“暂时还不知道,打电话告诉他们,立即过来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好好问问!”夜鹰冷笑了一声吩咐着,倒也并不回避一旁的潇琳琅。潇琳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两个人的对话她实际上一大半听不懂,而且,她也不想懂。
何优雅答应了一声,很快叫人来把两个蒙面男子抬了出去。就在她也要退出房间的时候,夜鹰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优雅,我刚才接到电话,月魂那条线被人踩断了,幸亏卧底群机警,立即撤了出来,但仍然跟对方正面开了火,伤了几个人!所以你在外面等我,半个小时后,我们必须一起回去处理一下!”
“什么?被人踩断了?”何优雅惊讶不已,但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所以接下去只是简单地答应了一声,“是的,先生,我在外面等您。”
何优雅离开了房间,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的夜鹰似乎也有些沉默,所以好一会儿没有做声。他不开口,潇琳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小心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没有什么话要问我?”沉默中,夜鹰突然开了口。
“没有。”潇琳琅痛快地摇了摇头,声音显得非常坦然,“我跟你之间只是简单的契约关系,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出去乱说,因为我很懂得要想活得长久,就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所以夜鹰也慢慢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淡淡地说着,“如果我怕你出去乱说,刚才就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听到那些话了。我的意思是……你不想知道我跟何优雅之间的关系吗?你应该能够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我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也知道她不是个普通的服务员,这就够了。”潇琳琅笑了笑,一点都不打算打听这些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不想打听,也不是我该打听的事。”
夜鹰点了点头,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他不说话,潇琳琅反倒来了兴致,不由有些神秘地问道:“对了,刚才……何小姐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冲进来,而要等你叫她呢?我看到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那些大哥的手下都是在听到房间里有异常响动传出来到时候,就马上荷枪实弹地闯进去,很拉风的!怎么她……”
夜鹰一怔,接着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潇琳琅,我说得不错,你的确是警匪片看多了!我又不是要上战场,而是出来幽会佳人,难道还至于带上一个团的兵力吗?不过……无论如何今天我能够脱险,你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所以,这个给你。”
说着,他伸手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个吊坠,放到了潇琳琅的面前。潇琳琅好奇之下,伸手把吊坠拿起来凑到眼前,借着窗外的路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白色的链子之下,缀着一个飞鹰形状的吊坠,看起来气势十足,却又精美雅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个外号叫做“夜鹰”的男人似乎对鹰情有独钟,所以总是能在他出现的地方看到鹰的图案。
“这是……什么意思?”潇琳琅慢慢把吊坠放了回去,并没有收下的打算。
夜鹰笑了笑,开口说道:“信物,或者说,是一个承诺。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你一个承诺:以后不管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把你戴着这个吊坠的照片发到我指定的私人邮箱,那么只要你要求的事情是我能做到的,我必会尽全力帮你完成。”
“不,我不需要你帮什么忙,所以这个吊坠,我不会要。”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潇琳琅却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不等夜鹰的话说完便摇头拒绝了夜鹰的好意,因为她不想再跟这个神秘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如果拿了他的贴身饰物,那岂非永远也撇不清了吗?
被她如此干净利落地拒绝,夜鹰眼神一变,眸中已经透出了一丝冷意,接着冷笑一声说道:“潇琳琅,我劝你最好不要逞强,也不要拒绝得太快!人这一辈子,谁也不敢说自己永远不会求到别人,是不是?远的不说,就说我跟你之间的这个契约,如果当初有一个人先给了你这样一个承诺,然后才发生了白浩然的事情,那么这番折磨,你岂非就可以躲过了吗?”
“我……”听到夜鹰的话,潇琳琅略略有些迟疑起来。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他说的绝对是实话,如果当初她手中握有这样一个承诺,那么这番羞辱,她的确是可以躲过的!如今这番羞辱是注定了,可是焉知以后,她绝对不会再遇上其他的劫难呢?
况且不管怎么说,今晚她的确是帮了夜鹰一个大忙的,也算是他的恩人了,那么他会以这样的承诺相赠作为感谢,岂非也很正常?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也许在潇琳琅看来比天还大的事情,在夜鹰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呢?譬如说……拿出两百万块钱来还债?
对于夜鹰这样的人来说,凡是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而对于潇琳琅来说,钱也不是问题,问题就是……没有钱。
看出了她的动摇,夜鹰的心情不由好了些,却故意保持着刚才那种淡淡的语气说道:“要或不要,你自己决定。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认为你这辈子就永远不会再遭遇这样的折磨了,不是我存心诅咒你,而是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实都很难说。”
潇琳琅叹了口气,伸手取过吊坠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口中苦笑一声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老是把折磨两个字挂在嘴上,因为抛开这种尴尬的相识方式不谈,其实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能算是折磨。首先,你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可以带给我身体上的极端享受。其次,这一个星期以来,你在物质上也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待遇,不管是吃穿用住,还是娱乐项目,有很多都是我之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要坚持认为一切都是一种折磨的话,那我是不是就太无耻、太矫情了?”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不可否认的,夜鹰的眼眸中因为潇琳琅的话而浮现出一抹明显的喜悦和欣慰,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爱人的承认一样,“你不觉得卖身给我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不觉得跟我在一起会把你变成轻浮不自爱的女人了吗?”
潇琳琅戴好了吊坠,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女人如果轻浮不自爱,不是男人让她改变的,而是她自己想要堕落。所以卖身给你这一点,依然让我觉得不堪,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理由怪你,要怪,只能怪白浩然,是他不该招惹你,结果无端为我惹来你这尊天神。”
夜鹰点了点头,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接着将目光落到了潇琳琅的胸前,然后开口说道:“记住,好好保管这个吊坠,而且如非必要,尽量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示它。不过你放心,就算有人看到,这个吊坠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因为除了我最信任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不认识它,不知道它是专属于我的。所以如果我的人看到了它,那么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会得到想象不到的便利。”
潇琳琅将吊坠放到了睡衣里面,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示它的,如非必要,我也不想靠它得到任何便利。因为我永远都希望过普通人的正常生活,而不想变成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之所以把它留下,也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随你。”夜鹰淡淡地冷笑了一声,不知是因为潇琳琅对这份“特权”的不屑一顾,还是因为她那明显将他当成陌生人的冷漠,“总之你只要记住,这个吊坠,可以让你要求我做任何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