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觉得这样,对宇文清来说有些残忍。
把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对他的感情完全推翻了。
可是宇文清却很平静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在跪下来帮那个男人求饶的时候,这样对我说过。她说,她根本不敢爱我。她只想要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我却是她抓不住的。当时我觉得那是借口,根本听不进去。如今想来,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说着宇文清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算了。都过去了。如今,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天晚上,那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随后,宇文清带着她驾驭着轻功,避开了众人回到了桐花轩。
天刚亮的时候,云锦便跑了进来,说是白府着人来传话,说她母亲病重,让她赶紧回去瞧瞧。
白若雪连忙起身,宇文清已经不在了。于是她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去了勤政殿。
如今她要离开行宫,势必是要请示皇帝的。所以,便是她不愿意,也一定要去这一趟的。
结果在勤政殿外的广场上,竟看到宇文轩跟宇文辰两个人在罚跪。
白若雪愣了一下,向身边的小太监问,“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轩是太子,宇文辰也是皇帝最器重的皇子,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被罚呢?
“王妃有所不知。昨夜,太子跟四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硬是要也闯皇上的寝宫。可是皇上下令了,谁都不让进去。结果他们也不听春公公的劝,非要进去。所以就跟外面的侍卫起了冲突。结果惊动了皇上。皇上昨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格外的生气。若不是皇后闻讯过来拦着,就要将二人拉出去打板子去了。不过就这样,他们也从昨天半夜就跪到现在了。再这样下去,一会儿太阳出来了,两个人只怕是要中暑了。”
白若雪自然是不知道那两个人昨晚也闯皇帝寝宫是为了她。只是宇文轩也就罢了,那宇文辰可曾经因为救她受了伤。这个人情她也一直都没有机会还。
所以,见他那样跪着,心下是很不忍心的。
只是如今,她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她走过去,先向宇文轩道了个万福,然后走到宇文辰的身边。
“四爷,你别怪我多话。这太阳就快出来了,你们可不能这样跪下去了。这会儿皇上也气消了,你们去认个错,应该就没事了吧?”
宇文辰紧紧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答非所问道:“昨天晚上,你没事吧?”
白若雪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四爷,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才……”
想着宇文辰素来都是冷静的人,而且一心要谋求皇位,所以处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这样硬闯寝宫的鲁莽行为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何况昨夜,宇文辰分明就知道她被皇帝带进了寝宫,偏偏在那个时候过去,分明就是知道自己会坏了皇帝的好事的吧。他或者就是故意要去破坏的吧?
见白若雪那么惊讶的望着自己,好像是活见鬼的样子。宇文辰觉得恼火的很。难道他为了救她这样做,很奇怪吗?难道她以为,他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迫做那种事情吗?
可是这种怒火很快被他压了下去,淡淡的回道:“不是,我是有急事要找父皇。”
宇文辰觉得自己很可笑。分明就从来没有跟这个女人表达过自己的感情,又怎么能奢求她知道呢?便是自己向她表白了又如何?在她的心中能容得下自己吗?
见他这样回答,白若雪就安心了。或者说,她潜意识中选择了这种并不可信的理由,因为这样能让她安心。
她点了点头,“哦,若是这样,我便也安心了。只是这天气真的很热,你这样一直跪下去,难免不会出事。还是跟皇上去认错,服个软吧。”
“没事,你不用担心!”宇文辰语气淡淡的。
从前,他若是有什么错,皇帝要处罚他的时候,他认错态度总是非常的好。好的无可挑剔。因为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所以,皇帝基本上没有真的惩罚过他。
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偏偏就是没有这个心思。他宁愿这样一直跪着,也不愿意向那个人低头。
白若雪看了一眼一旁的宇文轩,只见他只是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也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既然两个人态度都那么决绝,她也没有办法。何况她心中还在担心着白夫人的病情。所以便从云锦手中拿过油纸伞,放在宇文辰的身边。
“既然四爷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只是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回头若是因此生病了,受罪的还是自己。这伞我便留给你,一会儿太阳出来了,撑起来,也能起些作用的。”
说完,见宇文辰并不打算说话了,她便起身向勤政殿去了。
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后,那两个男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她的背影上。
“看来四弟跟雪儿的关系很不一般啊!”宇文轩冷冷的开腔了。
“那还不是拜太子爷所赐,让我为她受了伤。她自然对我另眼相看了。”宇文辰不冷不热的回了过去。
“四弟既为了救她受伤,如今又为了夜闯父皇的寝宫。看来对她可是用情匪浅啊!”
“太子爷何尝不是?为了她挪用贡品,如今也陪着我在这里受罚。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
宇文轩冷笑,“没错,我跟你的心思一样。而且我不会像你那样,不敢承认。总有一天,她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