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休息休息,我来。”
说着,阮秀儿就掏出焚魂刺,开始清理雷鼠;不想刀子还没下手,鄞冽倒是拦阻了她。
“你才刚回来也累了,缓口气,这点小活儿还是我来。”
“没事,我不累。”挡开鄞冽的阻挠,阮秀儿分了一部分雷鼠到自己手边:“两个人一起,处理地更快些。”
说着,执拗的阮秀儿就动手清理起雷鼠;想焚魂刺刚切开个小口子,渗出的紫色血液立马让阮秀儿手抖发麻,雷鼠“噗通”声掉进了溪水中。
玉皎山中的雷鼠捕捉起来虽容易,可要想得到它的皮毛,却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雷鼠以玉皎山中的雷鸣果为食,长年累月下,它的血液中开始带毒;而这种毒,奇特在于一沾染皮肤,便有如电击般的麻痹感。
故,雷鼠因此得名。
而刚阮秀儿在来溪边途中,就注意到鄞冽的手,不时地在身侧发抖;原以为是劳作太久,不想是这雷鼠体内的毒血所致。
“还是我来吧,见血的活儿不适合女孩子。”
快速地从溪水中捞起那只掉落的雷鼠,刚回头,却见阮秀儿又拿起只雷鼠处理起来。
“听话。”
“二哥,我没那么娇气。”
固执地回应上鄞冽,阮秀儿开始专注地处理起雷鼠。
有了头次的教训,这次阮秀儿处理起来,格外地细致。
倒是个冰雪聪慧的姑娘,怕血溅上手引起麻痹,她将雷鼠整个浸在溪水中,借住流动的溪水,减缓这中痛楚。
不消一会儿,一张完整的雷鼠皮被阮秀儿剥离下来。
“看吧二哥,我说我行的,这可难不倒我。”
“一会手疼可别怨我噢。”
无奈地摇摇头,鄞冽想既然劝不住,索性随了阮秀儿的愿。
等杨信和霍书言等人一一回来,大概地估计了下他们的收获,雷鼠不下三百只,九耳猫百来只,刀柴也有六七十只;而鄞冽这边才剥出几十张雷鼠皮,处理速度远远比不上捕猎速度。
而此时,玉皎山中早就日沉西山,四周光线渐渐暗沉下来。
雷鼠这东西灵性有限,必须在四个时辰内处理出皮毛,不然皮毛就会连同肉身一同腐烂销毁。
而从玉皎山返回净一院,至少要三个时辰的脚程;花了大半天功夫的收获,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可若继续处理下去,想必今夜他们五人只能在玉皎山中露宿。
这样一来,去留就成了两难。
心中反复考虑了几番,鄞冽建议到:“要不你们先回去,我留下来理好这些皮货,正好我也想在玉皎山中收集五行灵气,试试我这炼灵化玉的本事。”
“这怎么成,太危险了!”阮秀儿当即反对到。
“可这么多,处理起来不时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若晚了,不仅这些努力付诸东流,而且大家都得在这玉皎山中过夜。”
舍不得这些皮货,鄞冽自然不甘心半途而废,可也不想拖累他们几个。
“今夜,都在仙华池屈就一晚,没问题吧?”
杨信了解鄞冽是个什么心思,立马做出了决断。
“你一个人折腾,肯定收拾不了这么多雷鼠皮,我们都留下来帮个手,能处理出多少是多少。再者,谁也不放心留你一人在这玉皎山中过夜,不如大伙都留下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好。”霍书言爽快地赞同到,连忙招呼到米辉:“光线太暗,四弟,我们赶紧去拾些干柴火来生火。”
麻利地分工好,霍书言就领着米辉去拾缀柴火,而杨信和阮秀儿留在溪边,继续给鄞冽搭把手处理手里的皮货。
看着个个认真的模样,鄞冽心中顿时不是个滋味。
“信哥,作为药君,我迟早要习惯这餐风露宿的修炼生活;而你们不一样,不能顾着仗义,而荒废了宝贵的修行时间。”
“你这奶妈子的性格,该改改了。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子,自己的事情理得清楚轻重。”
说着,杨信刀法利索干净地剔出张雷鼠皮,将尸首顺手扔进了溪水中。
“我们都是一条心,自然是同进同退,你这样的区别待遇,反而会骄纵大家的惰性。能同甘共苦,才叫兄弟。”
“信哥,赞!”
玉手拂汗,阮秀儿由衷地给上认同,颇有微词地声讨上鄞冽。
“二哥,我也不喜欢你这奶妈子的性格,老是把我们看出小孩子护着。”
“行,奶妈子不瞎操心,得让你们看看我的黄世仁手段,干不好活儿我可要同你们急!”
口气间佯装着生气,可清朗的侧颜上,此时已扬起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朝熊熊篝火中添了几只干柴,透过火光,看着因疲惫陷入沉睡的同伴,鄞冽淡淡笑意间,隐隐带着酸涩。
三百多张雷鼠皮,赶天赶地地处理出来,可想想他们五人的收入至多不超过五海市珠,这微薄的回报实在是对不起这般辛勤的付出。
带着略沉重的心情,鄞冽从乾坤袋中拿出了神木灵琼。
把看了片刻,鄞冽运灵力灌注于神木中;被灵力催动的神木灵琼,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青芒,如一粒种子般,轻悠悠地飘落在地上。
以神木灵琼为中心,地面上开始朝四周波散开如涟漪的光芒,测探着玉皎山中的天地灵气;不消多时,神木灵琼上的青元木枝青芒大作,一条条细如发丝的光丝从神木间延展出去,伸向背后起伏在黑暗中的山峦中。
这结果,顿时让鄞冽面色一怔,随即反应到神木灵琼的指示:难道这玉皎山中,藏着巨大的木元精华?
起身张望间,脚下不小心触动了细小的鹅卵石,惊动了睡在身旁的杨信;快速翻起身,正见鄞冽手中神木灵琼间的怪异,映照在火光中的脸时惊时乍。
“小鄞,这是”
“嘘~~”生怕惊醒其他人,鄞冽连忙做了个噤声:“神木灵琼感应到玉皎山中的木元精华,我去去便回,信哥你留下照应着。”
说着,鄞冽从火堆里取了根燃得正旺的柴枝,便迈开脚步朝灵力源头处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