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如墨,黑暗得以滋养。
灯红酒绿的“魅吧”中,从玉赌坊逃出升天的夜狼,正战战兢兢地跪在白狼面前,额间冷汗涔涔。
摇晃着杯中特纯威士忌,白狼眯眼垂视着地上等待发落的夜狼,嘴角冷笑不散;少少地抿了一口烈酒,将水晶杯递给了身旁妩媚的女子,慵懒地支起身,缓步地走到夜狼面前。
“以往,都是些孱头无用之辈跪我讨活;今儿个倒好,头一回自家兄弟跪我面前,求我网开一面。”
躬下身子,白狼大手一把箍住夜狼的下巴,将他一直耷拉的头颅给扬抬起来,冷哼一声,笑了。
“赔了这么多灵玉,居然还没想着逃跑,算你还有几分义气。”
瞧着白狼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夜狼一双惊惧的眼闪烁不停,身子也不住地颤抖着。
“哥,我糊涂,真糊涂!我千不该万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坏了大哥的大事……,我……我……”
面对一个劲自责的夜狼,白狼反而笑地更加恣意:“既然你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做哥哥的还有什么好责备你的?”
突然间,白狼棱眼一收,握在夜狼下颚间的手顿时化作一重重的嘴巴子,甩在了夜狼脸上,措手不及的夜狼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咚”一声栽在地板上。
眼冒金星的夜狼顾不得疼,立马强撑起身子,端端正正地跪在白狼面前,双手伏地头颅紧埋,结结巴巴地继续讨饶到。
“夜狼.夜狼知错,甘愿.甘愿领罚。”
白狼撑直了腰板,舌头在腮帮间转悠了两圈,继续冷声说到:“很好,像个认错的态度;不过捅了这么大篓子,终归要长点记性才是,不然你让我这做大哥的如何服众?”
浑身哆嗦,冷汗直飙的夜狼,此时却不敢抬头央求什么。只见白狼眼角微微朝旁边递了个眼神,心领神会的小弟,便毕恭毕敬地将焚魂刺呈到了白狼面前。
慢条斯理地拿起焚魂刺,白狼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这把猩红光芒闪耀的匕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地摩挲在刀刃边。
“俗话说‘胳膊肘不往外拐’,我手里的焚魂刺向来只杀敌人,从来不对付自家兄弟;可如今所犯之事,着实让一帮兄弟们心寒,看来今天是要为你破规矩了。”
一听见“焚魂刺”,抖如糠筛的夜狼也是慌了,连连叩头,哀声求饶。
“大哥,大哥饶命,夜狼知错了,夜狼知错了!大哥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平时你性格急躁,飞扬跋扈,做哥哥的想着都是自家兄弟,只要没做出什么损害大伙利益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可是啊夜狼,今晚玉赌坊的事儿,你太让哥哥我失望了不给你点惩罚长记性,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管束其他兄弟?”
突然间,白狼那铮亮的圆口小皮鞋,一脚狠狠地踩在夜狼的手背上,痛得他一下子就失口叫出声,而白狼还是冷笑盈盈地问上夜狼。
“痛吗?”
痛得满头大汗的夜狼牙关紧咬,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叫出声,一个劲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