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滋离开老校区后回头看了一眼屹立在森林之中的建筑,表情略微有些惆怅,然后转过身朝着森林更深处走去。
他的鞋子踩在干枯的树叶上发出飒飒飒的声音,时不时地还会抬头看看正在变得枯黄的树叶。
这样走走停停过了一段时间,他来到了一颗粗壮的树木面前。
不知这棵树活了多久才能长出如此粗壮的树干,他不像周围的其他树木看上去那么有生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以为垂暮的老人。
树上还有一间树屋,树屋发出木板与木板只见摩擦的咔嚓咔嚓的声响。
华滋顺着从木屋门口扔下来的绳梯爬上去。
很快他便爬到树屋上。
“华滋,你该减肥了,你爬上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在晃动,我真害怕你把这个屋子给晃下去。”
破旧的屋内坐着以为白发苍苍,但是却异常精神的男人。
“你居然也有怕的时候啊。”华滋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自顾自的朝他那边走去,但是随着他的走动整个屋子的确开始发生明显的倾斜。
“擦擦擦,原来你不是骗我。”华滋忽然一惊整个人倒在地上不敢动。
而屋内那个坐在阴影中的亚伦也慌张的从爬出来,朝着和华滋相反的方西爬去,好让木屋平衡下来。
过了一会木屋在简单的晃动了几下后终于还是回复了平静。
华滋和亚伦这才松了一口气。
亚伦看着破旧的木屋问到“这个屋子也有八九十年了吧。”
“我哪知道,这不是你们第一届的人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搭建的吗?”华滋说“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我们的秘密基地。”
阳光透过破败的屋顶照射在两位老人的脸庞上,华滋问“都已经到这儿了,不去班里看看吗?”
“去了又能怎么样?”亚伦叹了口气躺在木质地板两只手垫在闹到地下看着发霉的屋顶说。
“为什么让爱德华当负责人?”华滋闭着眼说道。
“你觉得他的资历还不够吗?”亚伦道。
“你我都知道这和个没关系,爱德华是学院毕业学生内最有天赋的几个人之一,这样下去等我们退休后他就是学院的中流砥柱,随便找一个快要死掉的像我这样的老家伙不就可以了,但是你偏偏选中他,为什么?”华滋睁开眼睛,那双慈祥的双眼却变得锋利起来。
亚伦感受到华滋的锋芒后侧着身子,一只手扶着脑袋看着他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把爱德华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你会生气我可以理解。”亚伦沉默了几秒后说“华滋,你猜我今年多大了?”
“一百来岁吧。”华滋说。
“差不多吧,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亚伦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惆怅“和我同时期的人很多人都死了,战死,老死,病死,旁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现在整个世界能够像你这样和我叙旧的人不多了。”
“谁让你这个家伙一直死不掉呢,我可是发过誓一定要比你晚死,然后再你的墓碑前踩在你的头上。”华滋说。
“哈哈哈,是这样啊。”亚伦摸摸脑袋笑着说。
“现在外面已经开始传了。”华滋说。
“传什么?”
“不败神话,救世主,亚伦·戴维斯...要去世了。”华滋说。
“你看我像是要死的人吗?”亚伦说。
“我不知道,但是...”华滋低下头,脸上的神色很低沉“但是你忽然重新启动DSC,加上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很奇怪,学院内的人即使再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但谁心中都有数,你很明显是在找继承人!”
“有这么明显吗?”亚伦问。
“你以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DSC在当年意味着什么,尽管已经过期快一个世纪了,但对于那些曾经被戴维斯打败的势力可是从来没有放松警惕,戴维斯学院的亚伦·戴维斯命不久矣,于是重启DSC想从中挑选继承人,只要他们稍微有点脑子都会想到这一块。”
“哈哈哈哈,可能吧。”亚伦丝毫没有任何担忧笑嘻嘻的说。
华滋看着亚伦无忧无虑的样子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我们不可能做到信息完全封锁,加上学院内的来自其他势力的眼线,想必全世界各个势力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都知道了新一届DSC的存在,那些家伙会死盯着他们,这群孩子未来的命运会很坎坷。”
“又有哪一届的DSC命运不堪柯。”亚伦道。
“尽管里面有的人很优秀,但他们还是可能会无法全部毕业。”爱德华沉声说道“时代不一样了。”
“说不定这群孩子可以打破DSC历届来的诅咒呢?”亚伦说。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的眼光全宇宙最差。”华滋没好气的说“爱德华作为负责人以目前他的状况来说活不久,虽然有潜力,但还是太年轻了,他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爱德华担心的说“不如让我这个一只脚迈入棺材的人来干。”
亚伦摇了摇头,道“你相信我吗?”
华滋和坚定的摇摇头“不相信。”
“啊,好伤心。”亚伦装成一副自信心受损的模样捂住胸口。
“不过,你是校长,我只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员工,既然是上司的决定,虽然不相信上司的为人,但我会支持你。”华滋站起来说道。
“哇哦,这倒像是句人话。”亚伦说。
“但,不论是出于对学生的责任还是对学院的责任,既然DSC已经重新启动,那么在负责人这件事上我是绝对不会退步的,如果爱德华没有通过我的考验,我会亲自担任负责人一职。”华滋说。
“你还是那么固执,好吧,随便你。”亚伦继续躺在地上笑着挥挥手说。
华滋迈动着那肥硕的身躯顺着梯子爬下去,每下一级阶梯整个屋子都要晃动一下。
亚伦在感受到这股晃动停止后才送了一口气,他从地板上坐起来。
他脸上的冷汗顺着脸颊低落下来,刚刚贴着的地板上沾染着血迹。
“我记得以前放在这里。”亚伦在木屋里翻找了一会后终于找到一个布满灰尘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简便的医疗设施。
此时亚伦脱掉上衣,外衣也已经渗透出血液,他之前战斗中的伤口也还没有愈合。
“MD,又裂开了!”
他忍着疼痛将缠绕在身上已经和皮肤黏在一起的纱布一圈一圈的解开,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拿起消毒酒精在伤口处擦拭,做完一些简单的处理重新换上纱布后亚伦才总算放下心来,此时他才注意到额头上的冷汗早已打湿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