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奖金,张景耀道,“李叔宋哥最近挺忙的吧?”
事件发生后,他们这些参与事件裹挟其中的火箭队成员,都得到了德育高中让他们回家静养的通告,同时枫城还派出了心理专家团队,说是给所有事件选手做心理治疗,一些官员也来慰问过了,对于张景耀来说,就是得到了一阵休养期。
但是对于事件发生的核心枫城来说,就有大量的善后工作,张景耀不知道目前李钧益他们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恶劣事件发生后,他们遭到了追责,李钧益受没受处分,会不会被贬谪?
毕竟范海辛虽然和防害局已经达成了默契,但李钧益还是属于联络人,如果李钧益离开了,换上其他人,张景耀觉得又要增加沟通和信任的成本。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打听询问一下。
“忙,当然忙,忙死了。”李钧益道,“烂摊子都要我来收拾,怎么不忙?”
宋丘道,“本来我和李队可能都会因为这桩事一撸到底!谁知道峰回路转,灰烬组织的头目被你和范海辛干掉了,你立了大功啊!只是是这样的,因为当时你捅伤了赫拉的事情,目击者只有刘猛,正好在场的灰烬组织人员都被清理了,没有目击者,正好可以隐藏你,把你保护起来。没能让你公开当更大的英雄,你不会有异议吧?”
张景耀赶忙摇头,“没有没有,这点我完全相信你们!”
开什么玩笑,公布了自己率先捅了赫拉,这等于就是要他死啊!他化身后以范海辛的名义和身份可以和小丑叫板,但自身本体,一个普通家庭,他可不能把自己父母给卷入进来。
所以防害局对外完全隐蔽了这层信息,这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隐藏起来张景耀才要感恩戴德,公开就死定了。
“你们送了钱过来,就足够了!”张景耀才不想自己和防害局牵扯上什么联系,什么防害局要拉他加入之类,这点态度他和自己老妈赵琴是一样的,谁爱去谁去!毕竟他本体可以大隐于市,有什么需要和防害局打交道的,现在不就是范海辛近水楼台吗。
宋丘又道,“当时你和那个范海辛合力配合,那人在这之后,有找过你吗?”
张景耀摇摇头,然后道,“他真的很厉害,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小贡献,但是真正打倒赫拉和那些恐怖分子的,就是他了!我无关紧要的……”
“你用不着撇开自己,我们记录在案的,谁有什么功绩,从来实事求是,就算对你要保护,那也是对外不会声张而已。你放心,要是有防害局的领导足够有权限调阅你的保密资料,他们一定会看到这一条。”宋丘眼帘半闭,“你怎么回事,当初要当外围哭着喊着,现在恨不得缩乌龟壳里,你刚刚还拿了两万块奖金,我辈青年,敢为人先的那种勇气哪里去了,区区恐怖分子就把你吓到了?”
宋丘教训了一番,又道,“范海辛没有来找你也是好的,这人虽然十分强大,是个大宗师级别的修行者,但亦正亦邪,我们都拿他头疼,你千万别跟他扯上关系,否则多少条命都不够搭的!这不是耸人听闻。”
张景耀连连点头,“放心,人家也看不上我,凭啥搭理我啊!”
宋丘这才点点头,“不过呢,也正是因为他,让队长和我这回也算绝处逢生!作为他的监察者,我们也能被赋予更多的职权,又加之赫拉死了,挫败了恐怖组织阴谋,功绩还是算在了我们头上。
只是啊……在一些人的眼里,杀死赫拉很重要,挫败灰烬组织阴谋很重要,枫城人民面对恐怖主义和天灾双重袭击勇敢的团结在防害局的周围,最终击退强敌,体现了勇敢和正义,这样的说辞才重要。
这样的说辞下,那些牺牲都变得有理由了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我们避开了打压,避开了摘掉我们的胸章,什么事都不能做。现在,我们至少能够把事业继续下去,这样,在这场袭击中那些死去的人,我们也能为他们讨个公道!”
张景耀明白了宋丘隐蔽的含义,他们在他们的某些层面,还有对手,还有敌人。只是这一次有杀死赫拉的功绩和有范海辛监察者的背书,他们才没被打压,反而因祸得福,得到了更多的职权。
然而在宋丘和李钧益看来,这也不算什么福,因为灰烬组织,确确实实在这里欠下了血债,在他们所管辖的辖区,制造了那些血案,无辜者的身亡,背后又不知道是多少个家庭的崩溃。
就好比全员被处决的颍川队,他们仅仅是因为是火箭队最后决赛的对手,就被小丑全部杀害了。这些血债,让李钧益也要向灰烬组织讨还。
张景耀想到了当初耿龙提及的内容,道,“我还有一条线索,是当初逃亡时一个内卫跟我说起的,说最早的爆炸来源于地下天然气管道,天然气管道就在营房下方,是三年前提前铺设的,当初图纸的设计者,或者篡改了图纸的施工负责人,可能都会有问题,从这个方向,说不定能调查到小丑真正的身份。”
李钧益开口了,“你说的是耿龙?那位保卫?”
张景耀才想到是了,李钧益和宋丘说不定早行动起来了,关于这场灰烬组织袭击的来龙去脉,他们多半已经开始摸查,耿龙的证词,当初刘猛也在,多半也提前自己给他们说了。
但旋即张景耀就听到一个愕然无比的消息。
宋丘道,“我们这几天已经马不停蹄展开调查,确实是图纸设计的问题,图纸设计的管道埋设不合理,但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因为图纸的设计来自于新洲最高层的首席设计院,设计师是夏存义,是一个诸多头衔称号加身的顶尖设计师。而且图纸来自于首席设计院,下级部门不会有任何人敢提出不同的意见,修改都办不到,修改只能通过设计院自己,下级只有执行。”
“那这个夏存义呢?你们把他控制起来没有?”
李钧益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了,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从自己最得意的建筑的最高层跳了下来。再也没法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