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大西洋酒店门外,十几个记者拿着采访器材眼睛死死盯着酒店门口,一旦目标出现,便会蜂涌而上。
人群外,詹妮弗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紧张地注视着酒店大门,手机的摄像头早已打开正对着酒店。报纸是今天早上刚出的,在头版显要位置登着一片新闻,篇幅不多却给人留下很多猜想,说的是周扬受了到神秘的腓特烈家族的邀请,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据传闻腓特烈家族的男性都患有遗传性疾病卜淋症,也许周扬的被邀请与此有关。接着文章介绍了卜淋症是怎么回事,最后说道:如果这个病能被治愈,华夏人周扬将再次创造一项医学奇迹,并且很可能荣获下一届诺贝儿医学奖。
这篇新闻是和网络版同时发布的,只是由于这家报社不太出名,不是很受关注,此时看到这篇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作为同行,其他报社却注意到了,立刻派了记者来采访以确认真假。所以,一大早记者们就赶到了大西洋酒店,希望能获得第一手新闻。
詹妮弗看着前面密集的人群,知道与这些专业记者比自己怕是没什么机会,瞅了瞅酒店门口,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拿出化妆盒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在嘴唇上涂了点口红,喷了点香水,解开衬衫的第三个纽扣,把衣领拉开了些 ,绕开记者们朝酒店停车场走去。
地下停车场,门童汉斯刚替客人停好车正准备乘电梯回酒店大厅,忽然听到“哎呀!”一声,回头一看,一个女孩歪倒在地上。
“请帮帮我!”女孩恳求着说。
女孩很漂亮,也很性感,从敞开的衣领处可以窥见........., 汉斯眼睛一亮,赶忙跑过去蹲下关切地问:“小姐,你怎么啦?”一边说着偷偷瞟了几眼詹妮弗的衣领里面。
詹妮弗似乎没注意到汉斯的偷窥,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柔弱无助地说:“我的脚崴了。”
汉斯检查了下詹妮弗的脚踝,有些红肿,想了想,说:“厨房里有冰块,我扶你过去,好吗?”
詹妮弗暗自得意,脸上满是感激,“谢谢你!你是个好人!”说着,一只手搭在汉斯的肩膀上,身体靠了过去。
汉斯鼻子里嗅着诱人的香水味和美女的气息,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两,手一伸揽在詹妮弗的腋下,把詹妮弗抱了起来。
詹妮弗 知道不能过度刺激这个男孩,而且她并不想为此付出太大的代价,于是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帅哥,你叫什么?”
“我叫汉斯。”
“我叫詹妮弗。”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德国人。”
“噢,我是美国人,来旅游的。”
“你一个人吗?”
“不,我和朋友来的。”詹妮弗不想汉斯知道她是独自一人从而生出别的想法。
“汉堡是个很美丽的城市,我很喜欢。”詹妮弗有意把话题扯开以免汉斯问她“你怎么会出现在酒店停车场。”
果然,为了显示自己对汉堡了若指掌,汉斯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汉堡的情况。可詹妮弗感兴趣的不是这个,假装很随意的问:“我看到酒店门口有很多记者,是有什么大人物住在这儿吗?”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员工更衣室,汉斯找来了冰块给詹妮弗敷着,闻言讥笑着说:“哈,这些记者恐怕要失望了,他们要采访的对象早就走了。”
“哦?那肯定是个大人物吧?”詹妮弗一脸的好奇。
“这个----- ”汉斯的表情有点讪讪,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周扬,他知道的很少,只知道那个华夏人是个医生,还有就是老板对这个人很重视,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如果不能说就算了。”见汉斯迟疑,詹妮弗来了个欲擒故纵,一种说不说随你的语气,但脸上明显一幅失望的表情。
大男孩汉斯着急了,小声说道:“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
詹妮弗无所谓地点点头。汉斯把更衣室的门关上,做出神秘的表情,说:“是个华夏人,我老板的老板对这个人非常重视,甚至我的老板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昨天走了就没回来,但是今天早上老板指示把客人的行李发往巴黎了。”
詹妮弗的目的达到了,高兴地在汉斯脸上“波”亲了一口,“你真了不起!”汉斯受宠若惊,咧着嘴笑了,把詹妮弗搂住想要更进一步,詹妮弗轻轻推开
他笑着说:“别急嘛,我还要在汉堡玩几天。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汉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汉斯马上答应:“有空。我晚上休班,你住在哪?我去接你。”
詹妮弗说了个地址,说:“我要走了,晚上见。”临出门给汉斯抛了个媚眼。汉斯兴奋地心猿意马的,只盼着夜晚快点来到。
詹妮弗一离开酒店就回到自己的住宿的旅社退了房间,然后就直奔机场买了一张去巴黎的机票。
塞纳河南岸马尔斯广场,一座高耸的黑色钢铁建筑矗立着,这便是著名的埃菲尔铁塔。到了巴黎,有两处景点必须要去,不然就白来一趟了。一处是香舍丽榭大街,另一处就是埃菲尔铁塔,它·是1889年巴黎世博会及纪念法国大革命100周年的产物,也是如今巴黎的地标和最高的建筑物,每天都有游客来登塔游览。
等待购票登塔的游客很多,周扬一行却不需要排队,因为有卡迪罗这位特别导游,他们直接走管理员专用通道乘电梯上一层。登塔游览的想法是赵丽提出来的,而周扬也想见识一番凡人的创造力,于是,一行人乘车而来。
铁塔有三层瞭望塔,周扬一行直接登顶,观赏了一番巴黎全景后下到底层瞭望塔,这儿相当宽敞,设有会议厅、电影厅、餐厅、商店和邮局等各种服务设施,就是个小型的商业区。
周扬和赵丽在卡迪罗的陪同和保镖的护卫下悠闲地逛着,赵丽时不时地买些纪念品,拍几张照片,周扬则好奇地欣赏精致的各种商品,卡迪罗在一旁殷勤地伺候。
忽然,周扬感觉神识被触动了,暗中一查,发现是在机场留了神识的那个女孩,就在不远处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
“是巧合还是有意?”周扬心里疑了一下,不放心,又仔细探查了一番,没发现女孩有什么特异之处,遂放下了心,“且由她去。”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看看再说。
赵丽玩得很开心,不缺钱,看上什么好东西买就是了。她心很细,把家里的男女老少都考虑到了,穿的,玩的,佩戴的买了一大堆,怎么拿?自然有卡迪罗的保镖充当搬运工。对此,赵丽开始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见卡迪罗和周扬都是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渐渐地也放下了矜持,当然,一句“谢谢”是少不了的。
逛了半天肚子饿了,按卡迪罗的意思请周扬去酒店用餐,但赵丽说想体验一下在铁塔上就餐的感觉,周扬同意了。
铁塔上的餐厅服务质量没的说,当然,价钱也是杠杠的。因为是景点,所以不需要预约。三个人坐在桌边倚栏而望,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随意交谈着。
詹妮弗站在餐厅门口心情十分复杂,这儿的饭菜可不便宜,虽说口袋里的钱能付得起一餐的费用,却超出了预算很多,这顿吃了,晚餐,甚至明天的早餐就只能省了。想到自己的任务,詹妮弗一咬牙,豁出去了,抬脚走了进去。
与周扬三人的位子隔了一张桌子,一位棕色头发的中年妇女带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吃饭,实际上是小女孩在吃,女人在看着,只是在女孩的要求下偶尔尝一口。女人长得挺好看,就是脸色不太好,忧心忡忡的样子,眼睛无意识地朝四周逡巡。看到周扬时,女人的目光停了一下,觉得似乎在哪见过这个华人,皱眉想了想,打开了手机... ...
“啊!是他!那个神奇的华夏医生!”女人很是惊喜。自从女儿病了后,她非常关注医学方面的信息,希望有新的药物或医学技术能治疗克拉拉的疾病。周扬为威廉的父亲治好“运动神经元病”的消息她当然关注到了,当时她还猜想这种复杂疑难的疾病那个华夏医生都能治好,那么,女儿的病应该也能治好吧?
可当网上曝出威廉为此支付的费用时,她绝望了,五千万美元!这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即使十分之一她也付不起。
想打这些,她脸色黯然,“且不说克拉拉的病他能不能治,即使能,那笔庞大的治疗费用也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家里不多的存款大部分都花在了为满足女儿最后的愿望上,剩下的钱不多了。而且,看他身边的人穿着体面,周围还有保镖,肯定不是普通人,若是贸然提出请求,多半会被拒绝。”
女人看看女儿,又看看周扬,心里很乱,脸色变幻不定。小女孩似乎感觉到了,抬头看着妈妈,顺着妈妈的目光望去,忽然惊讶道:“妈妈,那个女孩好漂亮!”小女孩对帅气的男人没感觉,但对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有好感。所以,她无视了周扬,却注意到了美丽的赵丽。
女孩的声音不小,赵丽听到了,循声看去,一个小女孩在看着自己,见赵丽望过来,小女孩笑了。女孩很可爱,皮肤很白,但,却是那种不正常的苍白;与妈妈棕色的头发不同,女孩披着一头金发。
赵丽友好地对小女孩笑了笑,又对女人点点头,继续吃饭。
那母女俩吃完饭并没有马上离开,女人给女孩要了一杯饮料,眼睛不时扫向周扬这边,心里七上八下地。
餐厅的角落里,詹妮弗独自坐了一张桌子,面前是一碟意大利面,一杯奶茶。这两样三十多美元,加上小费快四十美元了,贵是贵点,不过确实比小餐馆的好吃。詹妮弗一边吃着,偶尔拿起手机假装上网,实际上却偷偷对着周扬拍摄。周扬当然注意到了詹妮弗,知道这个女孩没有恶意,也就懒得理她。
克拉拉的饮料喝完了,中年妇女暗自叹了口气,结了账,拉着女儿的手准备离开,临走,眼神复杂地看了周扬一眼。周扬感觉到了,但没在意。
不多一回儿,周扬几人吃完了,结账离开。詹妮弗一见,匆忙喝完奶茶在桌子上放了四十美元,跟了上去。
等待电梯的时候,他们又与那母女俩碰面了。克拉拉见到赵丽挺高兴,赵丽美丽又和蔼可亲的面容给人一种亲近感。克拉拉抬头仰望着这个来自东方的美丽女人,一脸的好奇。赵丽微微一笑,用法语对女人说:“这是你的女儿吗?真可爱!”
女人笑着点点头,眼睛不自觉地看了眼周扬。
赵丽走向女孩,蹲下身子和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克拉拉,八岁。你是来自华夏吗?”女孩很大方,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是的,我来自华夏。”
克拉拉看看赵丽,又看看周扬,摇摇头说:“你,和他,和书上说的不一样。”
赵丽一愣,随即猜到是怎么回事,西方媒体对华夏的报道能怎么歪曲就怎么歪曲,普通西方人很难真正了解到真实的华夏。赵丽笑容不减,没必要和一个小女孩讨论这个话题,轻声说:“有机会你可以去华夏,那是一个美丽而伟大的国家。”
“华夏的女孩都像你这么漂亮吗?”克拉拉天真地问。
赵丽笑着说:“华夏漂亮的女孩很多。你也很漂亮!你的头发也很漂亮!”
克拉拉表情古怪地摸摸自己的头发,难过地说:“这是假发。”轻轻一扯露出了光头。
“啊?”赵丽吃了一惊,疑惑地看向克拉拉母亲,“怎么会这样?”
女孩母亲忧伤地说:“克拉拉患有淋巴癌。”
赵丽明白了,这应该是化疗造成的。赵丽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此时触景生情,心底的那处柔软令她无法坐视女孩的痛苦不顾。她知道周扬治愈过一例淋巴癌病人,所以... ...
不过,她不会直接要求周扬说“请你治疗这个女孩”。赵丽站起来握着周扬的手,语气哀怜,柔声道:“哥,她好可怜!”
周扬轻轻捏了捏赵丽的手安慰道:“放心。等下去了你告诉她叫她去酒店等着。”对外人,周扬一向心硬如铁,却见不得自己人不开心。
周扬和赵丽说的是汉语,女人听不懂,小心地观察着周扬的脸色。周扬脸色淡然,他的女伴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电梯来了,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女人不明所以,心情忐忑地跟着进了电梯。
一路无话,下了电梯,赵丽从一个保镖手里接过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只一尺高的芭比娃娃递给克拉拉,和蔼地说:“喜欢吗?”
克拉拉看到芭比娃娃,一脸渴望的表情,但还是看了看妈妈,见到妈妈点头,开心地把娃娃抱在怀里,对赵丽说:“谢谢你!”
赵丽握着克拉拉的小手安慰道,同时也是说给女人听:“别担心,你会好的。”拿出一张名片,在背后写了几个字,递给女人说:“带克拉拉去这个地方找我。”说完转身走了。
女人呆了呆,忽然眼中闪出惊喜的目光,紧紧攥着纸片,盯着赵丽的背影,神色激动。
“你好,需要我帮忙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女人回头一看,是个年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