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天与吞噬

洪正祥本来在和那金色丝线的角力中,已经耗费了很大一部分的力气,看到太宗皇帝从萧祥身体中脱出,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了太宗皇帝的吼声,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萧祥身上。

此刻萧祥已经几乎扑倒在枯瘦的男尸身上了,他的牙齿上流淌着口水,看起来狰狞可怖,张嘴便对着男尸的脸上咬去。洪正祥瞬时幻化出血色的大手,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萧祥的头。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刻萧祥陷入了完全的癫狂,腹部难以言表的饥饿感传来,好像是自出生以来就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他,可以为了一口食物去死!

无所顾忌的疯狂,让萧祥瘦弱的身体迸发出出人意料的力量。洪正祥的大手握住了他的头,但是没有抑制他向前的冲动,他依然用尽全力的把嘴伸向地上的男尸,嗓子里面还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再这样下去他的脖子会被生生扯断。

“剥离!”戴月的声音从洪正祥的身后传来,黑色的大手伸出,贴在萧祥的后背上,几只触手同时伸进了他的身体,片刻之后,混合着鲜血的黑色能量从他的身体中被拉了出来,这能量被触手拉出来的一瞬间,萧祥身体瘫软的合上了双眼。

见到这一幕,太宗皇帝和洪正祥都松了一口气,这种试验是第一次进行,他们也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洪正祥走上前来,抱起昏倒的萧祥。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陷入了沉思。其他两人也没有说话,石室里面陷入了漫长的安静。良久之后,太宗皇帝张嘴打破了沉默:“三妹,你带着萧祥先去上面,二弟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戴月点了点头,从洪正祥手中接过萧祥,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

石室里面只剩下了太宗皇帝和洪正祥,刚刚还吵闹的环境瞬间变得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戴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太宗皇帝先是俯下身子,伸出双手抱起了枯槁的男尸,洪正祥本来也想上前搭把手,被他用眼神制止了,只能在一旁立正观看。他将男尸放在桌子上,顺手帮他合上了圆睁的双眼。

“叶落花黄,世事无常。春去秋来总迷茫,风吹残烛,天际晨钟响。

白雪飞霜,几度炎凉。夏行冬至独彷徨,笑傲九川,低头泪沾裳。

卿待朕,忠义两全,此行之后相见无期,朕难安。朕非君,不知君之所向,惟能愿君死得其所。”太宗皇帝俯首看着男尸,默默地说:“二弟,转达三妹,务必妥善安葬,照顾家小。”

洪正祥也神情庄重,低头回到:“是!”

太宗皇帝转过身,背对洪正祥沉思着什么。半晌后,他忽然开口:“你和萧祥也相处很久了,又一起去铁戈岭走了一遭,对这孩子感觉如何?”

洪正祥略微沉吟了一下,说到:“安全感很差,但是心地可以说是良善。为人沉稳低调,但还算乐观。害怕见到悲剧,希望身边一切都好。”

“嗯,评价不错,和我的感觉差不多。”太宗皇帝回复。

“他好像对修行有着特殊的热衷,他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是波澜不惊的,虽然平时表现的贪财,但是我能感觉到钱财只是他对自己安全感最无力的维持,并非钟情于此。只有这几次我和他讲起一些修炼上的事,他眼里的光芒才像一个年轻人。”洪正祥继续说到。

“那就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修行之事,你知道他根本不能修行,他不需要知道这些!”太宗皇帝的情绪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两道目光仿佛是两把飞刀,射向眼前的洪正祥。

太宗皇帝严厉的语气,让洪正祥身体微微一颤,他心头恐惧,但是并没有就此停口,“我是想,他是天纵之才,只要稍加时日,一定可金身大成。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只要严加看管,悉心引导……”

“糊涂!”太宗皇帝震怒,一声怒吼如同炸雷,打断了洪正祥的话。

石室之内又陷入了安静,洪正祥低着头,太宗皇帝目光森冷的看着他。这沉默持续了许久,太宗皇帝的神情终于有了些缓和。他继续开口说到:“金身得道,长生不灭,这是我人族修士千年来一致的追求,如若能在你我手中实现,必定福泽千秋,更何况对于萧祥,我视他如己出,我何尝不想。可是中天王朝祸乱的根源,你忘了吗?今天萧祥吞噬印记的能量只是入体了一小部分,他那个样子,你没看到吗?还敢提起?拿这天下苍生做赌注,我赌不起,你洪正祥更不行!”

洪正祥低头听着太宗皇帝的话,微微点头,无奈的叹气。

“一个‘偷天’一个‘吞噬’,一个巧取一个豪夺。如果说吞噬印记是上苍将我们圈养给凶兽做食物的牢笼,那么偷天印记本可以是打开牢笼的钥匙。可谁想,打开牢笼,我们面对的还是尸山血海?为什么?为什么上苍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为什么?为什么仙人传道不赐全法?”太宗皇帝仰头低声说到,像是说给洪正祥听,像是说给自己,更像是在呵骂头顶的苍天。

又是良久的寂静,洪正祥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了,他面前的太宗皇帝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抚胸拍腿,笑的恣意狂妄。笑罢,他身形一抖,宽厚的肩膀快速萎缩佝偻,棱角分明的脸变得皱纹横生,身上象征着皇权的金色袍子也变成粗布麻衣,上面还有一层摞着一层的补丁,裤子背面一个大口子,几乎要露出了屁股。那模样竟然是和萧祥日日厮混在一起的老叫花子!

“洪老二,我问问你,当年我从塞北荒漠将你和戴月救回有多少年了?”老叫花子开口问。

“已有四十三载了。”洪正祥见到这个样子的太宗皇帝,明显轻松了不少,随口回应到。

“四十余年相处,四十余年修行,你是一点长进没有。明明不管是要饭的老头,还是坐在朝堂上的所谓太宗皇帝,都是我这一个人。偏偏你就是要浮于表象,好像我不是这幅样子,便不再是你大哥一样。你,穷命,这辈子有不了当皇帝的大哥!哈哈哈哈哈哈!”老叫花子说完,又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搂住洪正祥的脖子,用手去掐他的老脸。洪正祥极力的偏过头,想要摆脱魔爪,甚至想推开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家伙。

萧祥被戴月抱上了马车,路上有下属想要伸手帮忙,都被戴月拒绝了。这次一路上虽然还有人侧目观瞧,他也感受不到了,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一回脸。

马车被赶回了天香楼后门,中间萧祥一直没有醒来。到了地方之后,戴月也没有着急叫醒他,而是坐在他的身旁打坐调息,静静等待。傍晚,天色渐暗,一轮新月升上半空,萧祥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戴月的面庞映入眼帘,一下子把他从朦胧中吓醒了。他骨碌一下爬起身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戴月:“三、三、三奶奶……”

戴月看着他那不知所措的傻样子,不禁捂嘴笑到:“别慌,别慌,你怕什么?”

萧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的笑着说:“没想到做试验竟然能睡着,失礼了。”

戴月微笑,口气温和的说:“这有什么,不妨事,咱们已经到了天香楼了。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口饭。”

萧祥伸手撩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此刻早已到了天香楼,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车夫早就撤去了隔绝屏障。他看了看已经黑透了的天色,转头对戴月说:“三奶奶,今天就先不吃饭了,我现在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早些回去休息了。改日,改日我再拜访您。”

戴月心想:你这奸猾的臭小子,你都找不到我,上哪去拜访我?嘴上却也不说破,只是说:“好吧,既然你不舒服,就回去好好的休息。如果明天还不舒服,就继续休息,不要起来上工了,这天香楼也是自家的产业,和洪老头打声招呼就可以。”

萧祥感激的微笑,说到:“好的,麻烦您了三奶奶,那小子我就先行告退了。”

戴月微笑着点头,萧祥转身钻出了车厢,推开后门走进了天香楼后院。

萧祥进入天香楼后,回到宿舍并没有休息,而是换了一身便装,这是他提前买好的。十几分钟后,他从天香楼的前门走了出来。走出天香楼的萧祥,刚开始是在路上闲逛,就像一个普通吃完晚饭出来遛弯的年轻小伙。

而后,他去了陈七三的包子铺,心里说,如果三叔还开着门,就去吃几个包子。但是等他走到包子铺的时候,陈七三的铺子早就关门了。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谁家的包子铺也不会开到这个时间,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过来看看。

看到关着门板的包子铺,他摊了摊手,无奈的笑笑。继续向着城边的区域走去,一路上悠悠闲闲,难得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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