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夫妻俩晚上商量好了,白日里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往日怎么做,依旧怎么做。
直到饭点了,沈羽才看着大宝说道:
“大宝,爹娘要带你们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回家?这不就是咱们家吗?”
大宝还稚嫩的脸上是疑惑不解。
沈羽笑了一下,粗砺的大手摸了摸大宝的头。然后又开口问道:
“记得爹以前给你取得大名吗?”
大宝乖顺的点了点头说:
“记得,爹说大宝的大名是沈煜柯!”
李晓涵也笑着夸道:
“那大宝记着了,日后说名字的时候,可不能说叫大宝。大宝是你爹和娘才能叫的。”
大宝,现在开始叫沈煜柯点了点圆圆的脑袋,郑重其事的应到。
至于二丫,二丫左右才三岁,刚刚开始记事,等到了京城,也才三岁半,还早着。
何况若是要进宫了,这名字得老太爷定!
吃了饭,沈煜柯照例去厨房洗碗筷,至于沈羽夫妻俩则去收拾下家里的一应事物。
他们住的地方算是山沟沟了,就连打猎的人都不一定能发现。那天沈侯府的人也是在这块地方有意识的找了大半个月才找到的。
所以夫妻俩想过了,日后若是自己再沈侯府过不下去了,还能回到这,再不济,将来儿女回来也是好的。
沈侯府毕竟不是乡下小地,两人也不是见识浅薄的人,自然是懂得即使他们把这搬空了,带到沈侯府里也是什么都用不了的!
快黄昏的时候,一家人都用过了晚饭,那个男子又来了,他是沈老太爷身边的林洪。
林洪上回没记住路,这回带着一圈人兜兜转转又找了大半天!
沈羽等人看着林洪汗流浃背的模样,进屋端来了一碗水,林洪喝了些,到底是过惯了富贵的人,只是喝了点就不喝了。
林洪让人抬了三顶软轿上山的,沈羽和李晓涵各一顶,沈煜柯和二丫一顶。
恭恭敬敬的把人请上了软轿,然后才趁着还能看见路,慢悠悠的顺着原路下山去了。
……
京城沈侯府
主院
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穿着湖蓝色香雪绸衣的贵妇坐在主位上,一脸不愉的问着旁边的一个老妇人说:
“二房的估计什么时候会到?”
那个老妇人是大夫人莫氏的陪嫁曾妈妈,曾妈妈顿了一下回道:
“回夫人,林洪来信了,说是已经启程了。那地儿离这也不算远,估计三个月左右就到了!”
大夫人莫氏不忿道:
“真是白白便宜了二房!”
“夫人您别忧心,这二房的李氏可是二爷在乡下找的,怕是是个拎不清的山野村妇!”
听着曾妈妈这样说,莫氏心里舒适了一点。
是了,当初这二弟放着好好的婆母定下的人不娶,没想到竟然去山沟沟里娶了一个山野村妇,真是笑掉大牙!
心里想了一下,估摸着这李氏是没法子借着她女儿入宫这事夺权的,心里鄙夷之余更多的是心宽。
这般想着,端起了已经微凉的茶,轻抿了一口道:
“曾妈妈,这二房的院子收拾妥当了没?”
曾妈妈一脸带笑的说道:
“放心吧夫人,这铃兰院收拾妥当了。老太爷吩咐多收拾一个院子给三公子也收拾妥了!”
莫氏当下茶盏,笑了一下说:
“你办的好,可不能让二房的一回来就挑出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他们!”
曾妈妈心中暗暗补了句,就二爷这一家子,都走出去好几年了,如今还是借着二小姐的光回来的。能落下什么好?
主院的另一边,老夫人于氏静静的跪在佛堂里念经,人一老,就越发觉得老的时候会遭报应。虽说她没做过什么恶事,但总是心虚的。
没多久,她的贴身妈妈来回话道:
“老夫人,老太爷身边的林洪递了信,三个月左右就到了!”
老夫人“嗯”了一声说道:
“你说,那孩子要是回来,老身怎么待他呢?”
王妈妈笑道:“老夫人您是长辈,合该二爷想怎么待您,不该您操这份心儿!”
老夫人拢了拢袖子,王妈妈过来搀扶着起了身。然后才又说道:
“王妈妈,老爷可有说那个进宫的二丫头叫什么名儿没?”
王妈妈挪瑜的说道:“还没呢,老太爷说见了人再改名!”
老夫人没再说什么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当年要不是正室突然死了,她也未必能做这个老夫人。只是那个孩子怕是觉得是自己害得,连带着当年那般好的亲事都没了。
唉,这可就怪不得她了!她尽力在做一个嫡母,可继子不领情,她也不能强按牛头喝水!!!
不管每个人心里怎么想,但到底二房回京是板上钉钉,老太爷连那孩子的差事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人回到京城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