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觉得身上一阵发麻像只兔子一般的就被人提了上来,苏煞根本就没有看她将她扔到床上,一阵风从开着的门里吹了进来,沈氏突然身上一抖,洛苏樱看在眼里,声音平静,“沈氏,放心吧,一会就让你暖和!”
她的声音对沈氏来说仿佛是地狱使者,洛苏樱让她暖和她才不会相信。
可是等了一会儿确实有人抬进了火炉,又有人抬进了铁锅。
屋内的温度渐渐的回暖,沈氏看着坐在一旁似乎在等待着的洛苏樱,想着她一直被自己压迫,自己的余威仍在,不觉多了几分保障,开口道,“苏樱,如果你放我离开,我就让锦升不再离开你,好好的对你!”
她绝对的相信洛苏樱喜欢自己的儿子,而此刻自己的儿子就是唯一的赌注。
当然,沈氏猜的不错,不过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有爱的洛苏樱,等着方锦升回来的洛苏樱,她活着更多的是复仇!
“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希望他离开我吗?”洛苏樱端起苏煞的属下给自己倒的茶,抿了一口,动作优雅,举止高贵端庄。
沈氏看着她的动作,几乎都忘记了回答她的话。她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她粗布衣衫下的优雅?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应该会的。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沈氏问道,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
洛苏樱抬头看她,门被人推开,苏煞手里拿着一个罐子走了进来。
“办妥了?”洛苏樱问道。
苏煞抱拳答道,“幸不辱命!”得到了洛苏樱的点头将罐子拿到沈氏面前。
沈氏面上出现惊恐地神色,里面的东西她并不陌生,都是农家驱赶的一些动物。
将几只老鼠还有几只蚯蚓跟蝎子放在沈氏的肚皮上,沈氏的手脚都被绑在床上,连挣扎都不能够。
“洛苏樱,你放了我,放了我啊!我不敢欺负你了,你想要怎么样使唤我我都答应,把那些东西弄下去……弄下去啊!”沈氏终于不顾一切的求饶道。
回答她的是洛苏樱的不屑以及苏煞抬手就将那铁锅扣在她的肚皮上,将那些老鼠跟蝎子囚禁在自己的肚皮上,感觉到肚皮上已经几道血印,阵阵的刺痛,沈氏咬着牙,她一定可以坚持过去的!
到时候她一定会让方锦升好好的修理眼前的女人的。
洛苏樱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终于面上有了一丝回应。
“看在你即将要忍受的痛苦上,我就告诉你你刚刚问题的答案吧!”她叹了一口气,眼神悠远,“不知道你可知道前朝公主并没有死,逃过了一劫的流言,其实,那并不是流言!”
沈氏的瞳孔猛地缩小,洛苏樱没有明说身份,可是等同于默认。
她竟然是……前朝公主!那个传闻连她们乡间都一清二楚的神算公主,比邻国曾经的第一妙人!是她的……儿媳妇?
“啊……”突然肚子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沈氏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只见苏煞的属下已经将火炉抬到了沈氏的面前,而那热度正好传到了铁锅上,她终于知道洛苏樱的计划,不仅仅是要她心理上害怕,而是要让她惨死,还真是一个残忍的刑罚啊!
沈氏感觉到自己的肚皮已经不再了,连内脏都被老鼠锋利的牙齿啃噬着,老鼠惊恐地在她的内脏里面钻来钻去,沈氏的痛楚渐渐的消失,眼睛睁得很大再也没有闭上,只有她死之前凄厉的叫喊声仿佛过了很久都没有停止……
“将铁锅拿开吧!”洛苏樱吩咐道,属下拿开了铁锅看到里面的情形不觉后退了一步,那种血腥的场面让他们都难以忍受。
苏煞也闻到了那遮掩不住的血腥味道,皱了皱眉。
反而看洛苏樱的双眼蒙上了泪水,那泪水不是为沈氏而流的,苏煞不禁想起了关于现任皇帝的一个流言,传说现任皇帝最大的乐趣就是利用残酷的刑罚去惩治那些背叛自己的属下!
老鼠遇到热会拼命的钻洞隐藏,所以当它们感觉到铁锅的温度的时候为了自保会咬烂沈氏的肚皮往里面钻,然后是内脏都会被咬碎,血淋淋的场面……
洛苏樱记得当她将老鼠遇到危险会拼命钻洞的发现成果跟叔叔说了以后对方眼底里那抹嗜血的快意,然后她就看到父皇身边最忠心的黄公公残忍的死状……拳头攥了又攥,洛苏樱敛去面上的泪水,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波澜的情绪不曾有过,“我们走吧!”
苏煞吩咐着属下处理这里的痕迹,跟在洛苏樱的身后默默的离开。
他刚刚分明的就感觉到了洛苏樱的怒意,那种隐忍着的坚毅比他曾经的主人更加炙热。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不开口他自然不会提及。
森林里的路并不好走,对于洛苏樱这种不会功夫的女子来说。
可是她一直走在苏煞的前面,没有一句的埋怨。
突然一只鸽子飞到苏煞的肩膀上,苏煞从鸽子的腿上取出一张纸条,将纸条递给洛苏樱,洛苏樱之前让他打听着朝廷内的动静,也算是默许了他跟原本的旧部联系,他的举动让洛苏樱很满意,接过纸条却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反而是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苏煞不明白发生何事让她变了脸色,接过她递上来的纸条也是心里一惊。
纸条上的字很简单:将军受疑,危机重重。
苏煞看着眉头很快的舒展开来的洛苏樱,知道她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就等着她开口,果然,听洛苏樱问道,“苏煞,你在那人的身边呆了多久?”
“自七岁开始!”苏煞不知她是何意,但既然已经认主也不隐瞒。
“那么朝中的周旋你一定很拿手,帮我一个忙,去帮子袂哥哥,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洛苏樱说的肯定,苏煞已经知道前主人的身份并不能瞒过她,当她不加掩饰的说了出来的时候还是禁不止诧异。
“可是主人你怎么办?”苏煞问道,语气是真的担忧。
“我的仇人都还好好地活着,我能有什么事情?”洛苏樱回道,“你快些去吧,我随后就会去王城跟你汇合的!”
苏煞见她态度坚定,自己即使劝说也是没有结果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放在洛苏樱面前,“主人如果有危险可以凭借此物去见城外三百里远的牛头山寨,他们一定会唯主人的命侍从的!”
洛苏樱的眼眶有些湿润却是因为感动,当初她收服的是苏煞而并不是苏煞外的任何人,可是苏煞竟然将可以指挥的金牌送给了她,就等于是将那人的人马送给了自己。他能够为自己做这么多是她没有想过的,这是除了吴子袂以外第二次的关怀。
洛苏樱接过了金牌,才见苏煞的眉头舒展开来,“等主人回到城里,苏煞立刻启程!”
杜风家里。
方珍明明知道洛苏樱是激将法可还是没有忍住对杜风的思念跑了过来,看着屋内乱糟糟的,体贴的帮着他打扫。
杜风并没有在家,方珍的心忐忑着,她在家里哪里打扫过家务都是洛苏樱干的,可是在杜风家里却勤快的不得了。
听见脚步声,方珍赶紧跑了出去,杜风铁青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看到屋中的人是方珍,想着外面听到的羞耻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盛,“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他本来是去散播方珍的谣言去,却只听到了一会儿预料中的结果。不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说自己家徒四壁能娶媳妇就已经不错了,方珍就算是失了廉耻配自己仍是自己赚到。而这谣言显然比他的传的更快,杜风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耻辱,忿忿的跑了回来,看到方珍在屋内,更加的想到自己穷的连门锁都没有,任由方珍进入。
“风,你到底是怎么了?”方珍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这个女人不知道羞耻,还有什么好说的?方珍,去享你的荣华富贵,不要再来烦我了!我杜风穷困,连你这般破鞋的女人都配不上,可以了吧?”杜风用着恶毒的字眼骂着方珍。
方珍的笑脸终于凝固,她一直为了他担惊受怕,到头来他竟然骂自己是“破鞋”!
被沈氏责骂,被洛苏樱羞辱的委屈一股脑的冒上心头,方珍回道,“杜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不嫌弃你穷,不时的拿家里的东西接济你,还将自己的清白都给了你,你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一辈子不离不弃!”泪水从方珍的眼睛里流出来,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的心痛过。
“忘了,都忘了!”这话掏心掏肺,可到了杜风这里全变了味儿,他觉得方珍这是在羞辱自己骂自己无用靠女人养活,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出门外,“我杜风可受不起姨太的抬举,虽然人穷,也不愿意当小白脸让姨太养活!今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不待方珍说话,杜风就将门关上,任凭方珍怎么喊门都不开。
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杜风开门朝着她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过一个女人,他杜风有出息的一天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