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上说过那句《诗经》中静姝名字出处后,便离开敬怡轩,晚膳过后,便有太监宣旨,命静姝今晚侍寝。
之后便是敬事房的人来到敬怡轩吩咐她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伺候她沐浴更衣,待洗漱完毕之后,便将她包在红被之中,一名小太监将她背出敬怡轩,往养心殿去。
躲在被子中的静姝,虽说是盛夏之夜,但是还是有些凉意,便往被中缩了缩,想起进宫之前母亲对她说得话,脸上极为滚烫,心跳也不受控制,好似要从嘴中跳出。
小太监将她背到养心殿的后寝殿,来到位于东暖阁的体顺堂,将之放到龙床上,待听到太监离开,关门声时,静姝才敢睁开眼睛。
睁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皇上,正看着她,对上皇上的眼睛,静姝极为害羞的低下头,轻唤一声:“皇上。”
想起之前敬事房公公所说,静姝看了看床尾皇上露出的双脚,便从床尾钻入被子,慢慢往上爬。
当静姝的手不小心碰到皇上脚时,轻轻一颤,还是爬进被子中,躺在皇上身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心跳越来越快。
皇上抚摸着静姝未经粉饰的脸蛋,在烛光的照耀下,她竟是如此美丽,乌黑亮丽的头发,趁着她洁白如玉的肤色,更显妖娆动人。
感觉到皇上炽热的眼神,静姝将手轻轻放到皇上胸前,低声说道:“臣妾伺候皇上。”
听到静姝口中自称,皇上问道:“你之前在朕面前不是自称奴婢么,怎么现在却称臣妾?”
听到皇上所问,静姝更为羞涩,低声说道:“因为自今晚之后,皇上便是臣妾的夫君,所以……”
“夫君?你心中真是这么认为?”
看到皇上眼中一闪即逝的忧伤,静姝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可是话已说出,已无法挽回,只能说道:“今晚是臣妾与皇上洞房花烛夜,自此之后,皇上便是臣妾的夫君,这一生一世,臣妾都会好好爱皇上。”
静姝说这话时,黑亮的眼睛就像是天上星辰,发出明亮的光芒,皇上只是看着静姝,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心中想着“爱么?在这后宫之中,难道真的有爱?”可是他嘴中却不是这么说而是问道:“在你家乡,洞房花烛之时,可是有什么习俗?”
对于洞房花烛有什么特殊习俗,静姝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雪鸢说起她哥哥结婚时,当新郎新娘进入洞房后,便会喝合欢酒,衣服要打一个结,称之为同心结,还有结发,自此便是结发夫妻,可是这些在此刻都无法完成,心中暗殇:原来帝王家的洞房花烛竟是如此。
虽然相对皇上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皇上眼神,静姝低头想了一会答道:“启禀皇上,臣妾听说洞房花烛之夜,房中要点上一对龙凤烛。”
“就这么简单?”
“是。”
静姝答的有些心虚,她想要的那些,皇上根本不会给,她又何必再张口要。
不过即便是龙凤烛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皇上也不会真的能如她所想,一直燃到天亮。
皇上命人点上一对龙凤烛,在红烛照耀下,静姝轻轻翻到皇上身上,看着他的双唇,闭上眼睛轻轻吻上去。
静姝这个动作着实吓了皇上一跳,他从未遇到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大胆,会爬到他的身上主动吻他。
感觉到静姝青涩的亲吻,皇上心中一笑,翻身而上,看着静姝微红的双唇,深深吻了下去。
龙床之上,床幔飘动,两人各怀心思,随着静姝痛叫一声,一滴眼泪夺眶而出,而此时燃烧的龙凤烛正好一滴烛泪流下,仿佛滴到静姝内心深处滚热疼痛。
待云雨过后,之前背静姝来的小太监,再次进到体顺堂中,将静姝再次包进红被中,往外背去。不知哪里一阵风吹来,静姝急忙看向燃烧的龙凤烛,竟然有一支已经熄灭,随着烛光熄灭,静姝的心再次恢复平静,原来这就是帝王之家。
没等静姝离开,便听到敬事房太监请命道:“启禀皇上,留不留?”
静姝心中明白敬事房主管话中是什么意思,对于敬事房的话,皇上许久没有回答,静姝心中有些黯然。
待静姝回到房中,雪鸢已经背好洗澡水,静姝躺在木桶之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第二天皇上的圣旨便到达敬怡轩,静姝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答应荣升为贵人,于是领着雪鸢到皇后所住的景仁宫谢恩。
主仆二人刚出敬怡轩便看到玉嫔从长春宫走出,静姝急走两步来到玉嫔身边。
“臣妾参见娘娘。”
“好妹妹,不是说了么,我们是姐妹,不用这么生疏。”
玉嫔轻扶静姝,说道:“之前因妹妹一直病着,所以皇后免了妹妹请安,现在妹妹病已好,现在又升为贵人,以后可要天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多谢姐姐,臣妾明白。”
玉嫔看静姝是一个明事理之人,也就不再多说,看她今日打扮颇显肃静,虽昨夜侍寝,今又册封为贵人,脸上并未有骄躁之气,玉嫔心中极为满意。
“一直说话倒是忘记了,夏烟把本宫为妹妹准备的礼物拿来。”
听到玉嫔所说,夏烟上前将手中一个锦盒送到玉嫔面前,玉嫔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极为精美的白玉簪,看玉的颜色通透便知价值非凡。
“姐姐,您这是……”
“这是贺礼,贺喜妹妹荣升贵人,平时看妹妹穿着素雅,知妹妹必不喜欢繁琐之物,这支玉簪是本宫初封为嫔时,皇上所送,今日便将这支玉簪送于妹妹,望妹妹不要嫌弃。”
说着玉嫔便将玉簪别入静姝发中。
“姐姐,实在不敢当,这玉簪对姐姐极为重要,妹妹万万不可夺人所爱。”
静姝欲将玉簪摘下,玉嫔却伸手阻止,佯怒道:“莫非妹妹嫌弃姐姐所送之物,如果真是如此,以后我们也不要再做什么姐妹。”
看到玉嫔有些不高兴,静姝放下手说道:“好姐姐,妹妹哪里是这个意思,我戴,我戴还不行嘛。”
看到静姝收下玉簪,玉嫔这才舒心的笑了笑。
唐铭休息一天之后,便准备和白灵一起去调查一下张靖拜托的事情。
“听说这次要调查的是二十几年前的一件案子,过去那么久,还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白灵觉得张靖这次拜托他们的事情有些为难。
唐铭也在想这件事情,为什么张巡抚会在意二十多年前的一件案子,“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得到了一点消息,至于消息是真是假还不是很清楚。”
白灵不明白他们这次为什么要去那里,“听说这次的消息是从一个寺庙传来,这出家之人也管红尘之事吗?”
“只是一个小寺庙,我想应该是山下的什么人传来的消息吧。”唐铭认为应该不是寺庙中的人传来的消息。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重要的案子吗?”白灵一直在青丘修行,对于世间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问张靖,张靖说好像是和一个消失的盗贼有关系。”二十年前唐铭还是一个孩子,跟在师父身边修炼,自然不知道那件案子,张靖也是查了县志才从里面找到一点线索。
区区一个盗贼,白灵不相信这件案子会这么简单,“盗贼?没那么简单吧,一个巡抚一直调查这个案子,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现在猜测还太早,等我们到了再说吧。”张靖只是说那座寺庙有古怪,让他们去调查一下,其他的也没有多说,只有等他们到了之后,亲自去查。
三人策马连夜赶路,等三人到达惠安寺时,正好遇到一场大雨,雷雨交加,将三人全部淋湿,三人正好借此来到寺院。
唐景辉下马上前敲门,不多久一个打着伞的小和尚前来看门,“阿弥陀佛。”
唐铭走上前双手合十说道:“小师父,我们正好路过这里,遇到大雨天不能赶路,能不能暂时在这借宿一晚。”
“当然可以,你们快些进来吧。”小和尚见三人已经湿透,急忙让三人进到寺庙中。
“施主,这后院中有一马厩,你们可以将马栓到那里。”小师父指引唐景辉往后院走去。
待唐景辉将马拴好之后,小师父又带着他来到唐铭二人等候的地方,“施主久等,现在请随我来。”
在小师父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寺院中避雨。
此时正是用膳时间,小师父见三人还未用膳,于是便将三人带到斋堂。
当他们三人到达斋堂时才发现,这个寺院不止他们三个外来人,小师父见三人诧异,于是说道:“这些施主都是来此避雨,三位施主请跟我来。”
唐铭发现在正中间坐着三位年轻和尚和一个老和尚,看老和尚的样子应该是这惠安寺的主持方丈,于是唐铭上前说道:“多谢方丈收留。”
方丈起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今日三位施主能来我寺,说明是有缘人,施主不必客气,此时正是用膳时间,施主请。”
“多谢方丈!”三人谢道。
唐铭三人在东南角桌子上坐下,刚才接待他们的小师父给他们打来斋菜。
白灵看着其他三伙人,总觉得他们的眼神不对,“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唐铭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三伙人稍微观察了一下,“西北方向的那两人,虽然穿着名贵,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是一对武功高强之人,再看东北方向的两个人,你看他们的眼神锐利,皮肤黝黑,应该是经常在外面行走之人,还有那一家三口,从刚才路过他们身边时,便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药味,想来那男主人是一个做药材生意的,而他的妻子应该是常年有疾。”
白灵以为唐铭没有注意,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刚才看你没有看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只是不像你那么明显,一直盯着别人看罢了。”唐铭夹了一口菜放到碗里。
此时白灵一直在盯着坐在东北角的两个人,那两人感觉到白灵一直在看他们,于是也转头看向她,白灵看到被他们发现,急忙低下头,“他们的眼神确实挺吓人。”
“好了,别管那么多,先吃饭吧。”唐铭觉得其他三伙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人,应该和他们一样,不是避雨这么简单。
用过晚饭之后,大雨还是一直下个不停,看来他们这些人暂时不能离开。
方丈于是让小师父们带着他们去寮舍休息,带领唐铭他们的不是白天那个小师父,白灵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师父,白天那个小师父呢,怎么晚饭后都没有看到?”
小师父说道:“施主说的是小师弟智空吧,他现在应该在做晚课。”
“原来他是智空师父,那么请问小师父,你的法号又是什么?”白灵问道。
“小僧法号智静,是他们的大师兄。”智静师父说道。
“原来是大师兄,不知道这惠安寺有多少僧人?”白灵继续问道。
对于白灵的问话,智静师父也是有问必答,“因为我们寺院很小,所以除了方丈之外还有四个师兄弟,我是大师兄智静,还有二师弟智慧,三师弟智明,再一个就是小师弟智空。”
“哦,那就是白天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见过了。”白灵想起白天见到的几个小师父。
“施主说的没错,这这间房子便是女施主的房子。”正说着已经到了白灵休息的房间,智静和尚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说道:“旁边这一间就是两位男施主的房间。”
“多谢智静师父!”唐铭说道。
“施主客气,那三位施主早些休息,小僧便不打扰了。”智静说完转身离开。
白灵并没有回到自己房中,而是和唐铭一起来到他的房间,今天又太多古怪的事情,他们要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