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五串糖葫芦。”
“好嘞,您拿好,慢走啊!”
白辰手里拿着四个,嘴里叼着一个,走到了公子昭他们在的地方,白辰走到了台下,把糖葫芦递给了他们四个。
若瑶接过糖葫芦,笑着说了声谢谢,公子昭接过糖葫芦后仿佛糖葫芦和他有仇似的,狠狠的咬了下去,留下了一排齿印。
白辰给了公子昭一个白眼,说道:“它和你有仇啊?”
白辰看向戏台上,问道:“现在演的是什么?”
苏颖说道:“诛邪总战前的故事,叫《长生》。”
白辰咬下一个糖葫芦,嘟囔道:“那就看看吧,我看看有没有扮演我的。”
公子昭说道:“这戏是最近才出的吧?我之前怎么没看过。”
白辰随手扔掉了手里的签子,说道:“那你就看呗。”
只见戏台上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缓缓出现,台下面的群众开始喝好,叶寒天好笑的说道:“这个是你。”
白辰一愣,抬头正好对上了少年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那名少年也笑了笑,然后开始表演。
少年一边踱步一边唱戏道:“天下苍生,为……先!名为唾骂,天下兴亡未敢忘……”
白辰听的渐渐失神了起来,若瑶说道:“他们这些伶人,整日以唱戏为生,本就是下九流,若是学的不像就没人来看,但是一些学的太像的,就会慢慢的忘记自己是谁,同时拥有多个身份,可能谁都演过,但是就是没有演过自己……”
白辰看着她,说道:“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若瑶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若瑶的内心却在说:“你认识的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戏子,只演给你看的戏子。”
台上的人物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扮演白辰的少年已经走了,现在在唱的是一个柔弱女子,不难看出,正是苏颖。
苏颖兴奋的指着台上,对着白辰说:“你看你看,是我!”
白辰摸了摸苏颖的头,说道:“嗯,看到了,很像呢,还有寒天。”
台上另一位女子也走到了她身边,仿佛在她耳边轻声说些什么似的。
苏颖眯起眼睛笑着,叶寒天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继续看向台上。
台上的少女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眉目之中流露出一股不舍的情感。
白辰问旁边的人,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被问的人说道:“你是刚来的吧?这是最近特别火的一场戏,现在上演的是魔门门主白辰去出征,然后她的两个未婚妻送别的情节,之后白辰就神秘的失踪了。”
白辰哦了一声,对那人道了声谢,心想道:“看来是改编的了,也对,当年皇甫龙哪件事除了暮云没人知道……”
白辰突然想到了个人,问叶寒天:“寒天,莫羽去哪了?”
叶寒天想了想,说道:“他回南域了,他说他在堕仙乱葬岗有件东西要拿来给你。”
白辰哦了一声,说道:“我之前在山脚下看到秦谦和长龙道人了,他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吗?”
叶寒天说道:“新一届的五域首脑大会在魔门举办。”
白辰哦了一声,笑道:“赵秋心那小子真的是给足了我魔门面子啊。”
叶寒天说:“可不是吗,你这次还要参加吗?”
白辰摆了摆手,说道:“我去不是欺负他们吗,不去不去。”
叶寒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说得好像你多大一样。”
白辰挠了挠头,说道:“他们又开这玩意干嘛,莫羽是我麾下的他们会不知道?佞臣也没了,他们还要干嘛?”
叶寒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说:“赵秋心亲自主持的,白家也会来,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白辰笑道:“他们爱来就来吧,反正和我无关,还能壮我魔门的威风。”
叶寒天白了他一眼,说道:“反正是你的魔门,你爱怎么耍就怎么耍。”
白辰笑而不语,继续看戏。
画面一转,叶寒天苏颖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赵秋心,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金銮殿里看着手里的玉杯,然后一饮而尽杯子里的酒,沙哑的唱道:“寡人,赐天下无罪……”
白辰又扭头看向身边的人,那人心领神会,说道:“逼退了万沌门后大夏王朝经历了一次洗礼,赵生带兵造反被平,据传闻皇上和赵生小时候十分要好,所有没有杀死赵生,只是废了道场贬为庶民。”
白辰有些纳闷的问道:“这是本朝的事情,朝廷不会管吗?”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这场戏皇上曾经还看过呢,这可是皇上亲自允许的。”
白辰点了点头,说道:“他雅兴还真好。”
“那可不,传说他还在宫里养了几个伶人,闲暇之余就去看戏。”
……
傍晚,戏演完了,参与这场戏的伶人全都上台行礼,白辰等人也准备回去了。
若瑶把白辰叫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若瑶低着头不说话。
白辰纳闷的问道:“若姑娘,怎么了?”
若瑶抬起头对着白辰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已消失了,请告诉我的弟弟,不是我不管他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辰一愣,也不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若瑶笑了一下,递给白辰一个狐狸面具,说道:“我送给你的礼物。”
白辰接了过来,发现里面雕刻着几个小字,泓祖白辰。
若瑶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可别给我弄丢了。”
白辰点了点头,放到了随身携带的的芥子袋里。
“还有。”
若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白辰有些想笑,但是白辰还是生生止住了笑的念头,问道:“怎么了?”
若瑶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飞一般的逃离了这里。
白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是被非礼了吗?”
……
夜,今天白辰没有去叶寒天她们的屋子,他自己找了个屋子就住下了。
白辰躺在床上打开了天窗,看着外面的星辰大海,不禁想起了之前无忧无虑的惬意生活,现在,就连白辰都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戴上了一个面具,都说戏子无情,但是现在比戏子还无情的人比比皆是,轩辕白是,白辰也是。
白辰拿出了若瑶送给他的面具,回想今天白天的时候,白辰似乎若隐若现的看到了若瑶手指上的伤口,似乎是被很精巧的小刀给割伤的,白辰有些后悔没有好好的感谢若瑶,她对白辰的意思,哪怕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当然,不包括公子昭。
“她今天和我说的话,是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