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
阴风阵阵,把树木吹得摇摇晃晃,簌簌作响。
整片树林,这一刻,除了虫鸣鸟叫兽吼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静得出奇。
郭维坐在一枝树丫上,望着漆黑的苍穹,思考着。
他现在越想越气,虽然在这些战斗中,自己屡屡占上风,但是被这伙苍蝇一样的人整天缠着,还真不是一般的烦,况且,稍不小心,便会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奶奶的,不解决这些烦人的苍蝇,寝食难安啊!”
突然,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奶奶的,既然你们三番四次地招惹小爷,那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
他诡异地笑了笑。
下一刻,他就好像鬼魅一样,在深沉夜色中,极速地穿行着。
凭着强大的神识感知,不费吹灰之力,他就找到了飞速离去的那些侍卫的踪迹。根据那些折断的花草路线,他一路小心翼翼摸索而去。
“哼……”
他嘴角的笑容更为之灿烂,笑得像朵花一样,却又泛着寒冬腊月一样寒意。
“簌!簌!簌……”
他运用“天玉神甲”的功能,隐匿气息,暗运纹力,整个人有若离弦之箭一样,直往前方飞去。
隐匿了气息的他,就好像一个小蚂炸在夜间穿梭一样,渺无半点声息。
不出片刻,他便看到了前方若隐若现的灯光,心头不由得大喜,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不过,他并没有像一个愣头青一样,直接冲上去火拼,而是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一样,悄悄地接近猎物,准备暗地里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凭着“白玉铠甲”隐匿气息的功能,他连续摸到距离那些灯光摇晃的帐蓬一里处,依然没有被人发现。
到了这里,他也没有贸然往前飞去,而是悄悄地落在一棵树上,细心观察起地形、地势、敌营来。双眼闪动,大脑飞速地思考着对敌良策。
是直接用“天炎珠”把这帮苍蝇的大本营给炸了,还是用火来烧了这帮鸟人的大本营呢?直接用“天炎珠”炸大本营,那个放.荡的女人,恐怕会提前发觉,出手阻止,到时势必不会收到什么好的效果。倒不如……
郭维越想越是兴奋。
很快,他便敲定了主意:用“天炎珠”炸帐蓬的东边,即炸死那些慢慢归来的鸟人,引开目光,然后再用火烧大本营!
打定了主意,他便暗运纹力,动用神识,将“天炎珠”驭使起来,直往那些悻悻而归的侍卫人群使去。
在他的刻意隐匿下,那颗“天炎珠”就好像一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子一样,飞速飞行着,直飞向那些侍卫。
“他妈的,就这样让那个小子给跑了,老子不甘心啊!”
“旺才,你就歪提了,一提起那小子,老子就气往一处打,恨不得将那个臭小子给生吞活剥了!”
“别让我有机会,要是让我抓住那个小子,势必弄得他生不如死!哼!”
……
这些侍卫还在为适才发生的事而愤愤不平,啐骂不已,全然不觉紧接而来的危机。
见此,郭维脸上浮现起一抹得意之色,心中默默道:“你奶奶的,想将老子生吞活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机会!全部给老子去死吧!狗.娘养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
在“天炎珠”到了那伙松怠的侍卫不远处的时候,他嘴巴张了张,轻吐一个“爆”字。
“轰!”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这个东原之林响将起来。
强劲的爆炸光亮,照耀方
圆十里。
和适才一样,一朵磨菇云状的尘埃花,在夜空中闪现。
同时,一股股爆炸的冲击力,如飓风,似海啸一样,横扫方圆数里。冲击力所过处,万物皆为齑粉!
那些三人合抱不下的大树,在这场风暴之中,也难免池鱼之殃,全部不堪重负,从中粉碎开来。
刹那间,原本还风平浪静的森林,便变得血腥弥漫,尘土四溅,木屑飞扬。
适才还侃侃而谈的那些侍卫,只是瞬间便化作一团血雾,连惨叫也来不及叫上一声,便一命鸣呼。
还有些离爆炸中心远一点的侍卫,都被震得头晕目眩,七孔流血。
他们脸如死灰,惊恐不已。
“敌袭!敌袭!他妈的的敌袭!”声音之中,隐隐带有着哭嗓。
“混球,是那个疯小子吗?!”声音之中,尽是愤怒之意。
“这……这小子,简直就是疯子一个,根本不顾别人死活,如此草芥人命!”
……
不远处的大本营帐蓬中的人,听到如此大动静的巨响,纷纷从帐蓬中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往爆炸现场赶去。
“日球的,谁这么大胆,竟然连我们的人也敢动?!”
“我们到底惹了谁?竟然招来如此横祸!”
“别让老子逮到他!”
……
走出帐蓬的左道,望着五里开外处的大坑,脸色阴沉至极,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他!一定是那个乡巴佬!”双拳紧握,条条青筋绽起,宛若青蛇,恐怖至极。
“你打算怎么做?!”那个神秘女子眉毛轻挑,神色凝重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把这小子杀了,我们以后就别想在天风城抬起头来了!”左道仿佛打定了主意一样,深呼吸一口气,道:“这小子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火速去追赶!到时,你尽力舒展纹力,将‘天炎珠’大部分威力挡下,我负责将那小子诛杀!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会杀不了那小子!”
到了这一刻,在众人面前大损威严,他终于还是拼上了。
“嗯。”
那神秘女子竟出奇的没有半点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如今,脾气不错的她,在郭维手下三番四次地吃痞之后,亦是愤怒不已。
“嗯。我们走吧!”
左道极力舒展纹力,直往爆炸地点赶去。
那神秘女子没有说什么,火速地跟了上去。
紧接着,一道道矫健的身影,纷纷从帐蓬中飞掠而出,望爆炸地点而去。
躲在暗处的郭维,看到这种情况,脸上不由自主就浮起了淡淡的笑容,心中叹道:“他娘的,还真是一大帮蠢货!连这点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伎俩都看不清!就等着老子慢慢玩残你们吧!”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没入了左道所在的帐蓬。
帐蓬并不大,只有二米多高,三米多宽而已。帐蓬里面也极其的简陋,不过倒也清洁非常。
帐蓬中间悬着一盏煤油灯,虽然有点昏暗,但是倒能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郭维神识扫视一番,发觉里面并没有什么宝物,有点失落地摇了摇头,便往那神秘女子的帐蓬闪去。
与左道的帐蓬相比,神秘女子的帐蓬显然高级得多。
刚走进去,一股清香便扑鼻而来,怡人心神。
郭维很是享受地深呼吸了一口,而后细细打量起帐蓬来。
这顶帐蓬中间亦是摆着一盏煤油灯,与左道的帐蓬有所不同的,这里除了摆有一张红粉纱帐的床之外,更是摆着上百种花。而且,帐蓬里面还随处可见各种颜色鲜艳的奶罩……
郭维无
奈地骂了一声:“淫妇荡娃!”神识飞快地扫过帐蓬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停在一个粉红色的奶罩上。
“咦?”
郭维走上前去,将那个粉红色的奶罩拿在手里,而后用力撕开,惊奇发觉里面竟然藏着一枚玉简,《敛火神技》。
同时,一股淡淡的女人肉体香味,从《敛火神技》中散发出来。
“奶奶的,荡妇就是荡妇!”
郭维又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就将这枚玉简放入衣袋中。而后,又用神识扫视了一番帐蓬,发觉再也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没有半点犹豫,他轻轻将还燃着的灯芯取出来,将煤油灯灯罩打破,然后把其中的煤油全部倒在帐蓬上,大步走出帐蓬,头也不回,很是潇洒地将手中还燃着的灯芯往后一丢,而后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残影,飞向远方。
“噗!”
那些沾了煤油的帐蓬,刚遇上火,便好像长年累月干旱到龟裂的大地遇上春雨一样,刹那之间就疯狂了起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这处帐蓬便化作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风助火势,火助风威。烈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诺大的帐蓬团。
这些连着的帐蓬,不用二息的时间,便全部燃烧起来。
霎时间,火海一片,火势滔天。
不单如此,地上的落叶,颓废的枯木,在这里也极力燃烧起来。
已经飞出二十里的郭维,回头看到如此火海,嘴角情不自禁就扬了起来,似乎很是满意这个结果。
玩味地笑了笑,他便转身望远处走了开去。如今,柳依依相赠的“天炎珠”已经使完,最重要的保命手段少了,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行事。
不过,他还是挺喜欢现在这种在生与死之间极速徘徊的生活的,新鲜、刺激。
约莫又过了二个呼吸的时间,帐蓬那处便传来阵阵怒喝声。
“他妈的,谁干的?我要杀了他!老子的《春.宫三十六式》珍藏版就这样葬送在火海了!”
“操!肯定是那个乡巴佬做的!快!快!救火,我的情书全在里面呢。”
“我的家财啊,就这样没了……”
……
那些闻讯赶回来的侍卫,全部脸色铁青,一脸的肉痛之色。
他们更是发了疯地拿起中武器,斩掉周围可燃物源,防止火势继续蔓延,而后更是七手八脚救起火来。
可是,诺大的一片火海,又如何能轻易扑灭得了?
即使修为不俗如他们,也于事无补……
看着这些,左道银牙紧咬,恨恨道:“好!好!好……”脸色难看至极,双眼几将喷出火来。
一旁的萧少均,面色亦阴沉至极,道:“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小子给碎尸万段,给你解恨的!”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一脸肉痛的神秘女子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道道阴冷的精光。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之中。
最终,还是左道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左道深呼吸一口气,似乎下了莫大决心,对着众人大喝道:“谁杀那个混小子,我奖励五十万元宝,再加一件四灵防甲!!!”
神纹大陆上通用的货币是元宝。
“是!”
“杀了那小子!”
……
失去全部家财,心中郁闷非常的侍卫,在听到左道的话语之后,马上就来了精神。
一时间群情激昂,个个人跃跃欲试,先前对郭维疯狂举动产生的恐惧感,在利益的驱动下,荡然无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