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从Dorsett商场买来的灰色套装和刁晓放坐上了JOE的车,江秋白已经等在车上了。
上了车,我们谁也没说话,我看着刁晓放一身玫红的套装,使得她的脸庞愈加得粉嫩白皙,由于化了妆的缘故,刁晓放脸上的雀斑也看不见了。
我们坐在了咖啡屋,不一会儿邵染枫急急忙忙地进来了,他一过来就说,“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想过来,结果上海来了个客户。”
“坐吧。”江秋白一指对面的座位,邵染枫看了看身旁的刁晓放坐了下来。
“本来是想咱们两个人一起坐坐,可是我想咱们两个人没意思,就找了两位美女陪着我们。”江秋白看着邵染枫,平静而寡淡地说着。
“嗯。”邵染枫点点头,看了看我和刁晓放,微微露出些笑意,刁晓放瞅着邵染枫笑了笑,然后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每个人各自点好自己的饮品以后,江秋白跟邵染枫简单谈了一下想跟美国合资,引进先进生产线的事,邵染枫沉思片刻说,“我觉得现在跟他们合作为时过早,我们还没有摸清最方真正的意图,况且,他们给我们的生产线是不是国际上最先进的也不好说,我觉得这事还是继续考察一下,确认稳妥之后再说。”
“我已经考察清楚了,没有问题。”江秋白淡淡地说着。
“可是,退一步讲,合作模式我们也没有洽谈好,所以我认为不宜操之过急。”邵染枫不紧不慢地说着自己的意见。
“那是下一步的事,我们可以一步一步地慢慢来。”江秋白看着邵染枫,面无表情地说着。
江秋白的手机响起,江秋白起身接了个电话,回来说,“不好意思,我这儿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邵染枫点点头,江秋白站起身来,迈开修长的大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邵染枫看江秋白离去的背影,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看看我和刁晓放说,“你们俩是同时来的公司吧?”
我和刁晓放同时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同时来的还有一个叫李美凤的,后来我听说植物人了,她现在怎么样了?”邵染枫微蹙着眉头,颇为关切地问着。
“我前些天去了一次,她还是在床上躺着,没有意识。”我想着自己前些天去李美凤家的情况,难过得摇了摇头。
“哎。”邵染枫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刁晓放和我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对邵染枫说,“邵总,平时在公司,也不敢跟你多说话,现在我们不是在公司里,我们放松一下,喝一点啤酒行吗?”
邵染枫看着刁晓放,好脾气地笑了,他说,“可以,但是我们不能多喝。”
邵染枫说着,起身起了吧台,刁晓放示意我跟着邵染枫,我明白她是想让我给她作掩护,于是起身跟邵染枫一起去了吧台。
邵染枫要了一瓶德国黑啤,给我和刁晓放每人点了一瓶低度的女士啤酒。
邵染枫很细心地嘱咐服务员给女士的啤酒稍微加一下温,然后和我一前一后回了座位。
我知道刁晓放很可能在给邵染枫下那种药,我想到邵染枫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拥有人告诉江秋白以后,江秋白得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他和邵染枫之间的争执就会减弱。
想到刚才江秋白跟邵染枫因为与美国合资的事谈不到一起,幸亏没有像以前一样发生明显得争执,我的心一直在提着。
我多盼着他们俩人之间没有争执,盼着两个人和平相处,如果江秋白能得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或许他么俩人之间就会和平相处了。
想到这些,尽管给邵染枫下药是一件隐晦的事,但是为了江秋白,为了他俩今后的和平相处,何况这种药对邵染枫的身体不会有伤害,于是我下了决心,帮助刁晓放完成任务,帮助江秋白解决后顾之忧。
我看见刁晓放已经平静自若地坐在那里了,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小动作,但是从刁晓放的眼神中,我看得出,刁晓放已经把药放进了邵染枫的咖啡里。
“青彤,我们一起陪邵总把咖啡喝了吧,然后我们换啤酒。”刁晓放热情地说着。
“哎。”我答应着,和刁晓放一起端起了咖啡杯。
邵染枫微笑着,说,“你们要是觉得凉就别喝了,我没事,我喝了吧。”邵染枫说着,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我看见刁晓放的眼神渐渐地变了。
邵染枫喝完了咖啡,刁晓放殷勤地帮邵染枫倒上了酒,然后我和刁晓放各自倒上了邵染枫给我们准备的女士啤酒。
两杯酒下肚,我看见邵染枫的眼神开始迷离,刁晓放原本坐在邵染枫身边,见邵染枫出现了症状,于是她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站起身来说,“我去趟洗手间。”然后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洗手间的附近,眼睛朝这边张望着,我看见邵染枫用手扶住了头,刁晓放则把身体凑了过来,伸出手臂揽住了邵染枫,嘴里说着,“邵总,你怎么啦?”
“没事儿。”邵染枫喃喃着,眼皮渐渐地垂了下来。
刁晓放放好邵染枫的身体,焦急地向我这边跑了过来说,“应该可以了,现在我回座位去,你马上过去,把解药冲好,放在一旁,然后你在门口附近躲着,观察着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一旦有,你马上咳嗽示意我,我给他喝解药。”
我点点头,跟刁晓放回到座位旁,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打开了纸包,把药冲进了啤酒杯中。
刁晓放用身体做支架,让邵染枫倚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抚摸着邵染枫的脸颊说,“邵总,你没事吧?”
“倾城,倾城……”邵染枫说着,迷迷糊糊地把头扎进刁晓放的怀里。
刁晓放就势抱住了邵染枫。
“染枫,你没事吧?”刁晓放看着邵染枫,渐渐地变成了谢倾城的口吻。
“倾城,没事,我就是觉得好累,浑身没劲儿。”邵染枫说着,把头深深地垂在了刁晓放的怀里。
我看着刁晓放,转身来到了咖啡屋的门口,整个咖啡屋里,除了吧台的服务员在低垂着头,有的就只是我和刁晓放,还有邵染枫了。
我眼睛看着窗外,侧耳聆听着刁晓放和邵染枫的对话。
邵染枫已经完全地把刁晓放当成了谢倾城,他抱着刁晓放说,“倾城,你说江秋白已经在我的饮品里下药了,让我在单位注意饮品,我现在真的觉得举步维艰,感觉四处都是陷阱。”
“是,所以我们必须得把剩余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找到。”刁晓放按照江秋白提前教给她的话说着。
“可是,姑姑已经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们了,剩余的她也不知道了。”邵染枫艰难地说着。
“姑姑?”刁晓放重复了一遍,说,“姑姑给我们的对吧?”
“对呀,倾城你怎么啦,这么大的恩情难道你忘了吗?”邵染枫迷迷糊糊的说着,伸着手臂紧紧地拽着谢倾城。
“啊,我没忘,没忘,对了姑姑现在还在那里住吗?”刁晓放投石问路的问着。
“对呀,姑姑就是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一辈子隐姓埋名地生活着,其实她有着百分之十的股份,完全可以过着丰裕的物质生活,也不知她隐姓埋名地为了什么……姑姑的心里有事,你看她的表情,永远的一成不变,怎么会呢,是人就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可是姑姑不是这样。”邵染枫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她心里肯定隐藏着秘密,就想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一样,他心里应该还有更大的秘密,可是姑姑不说,我也不能问了。”
“哦,”刁晓放吓了一跳,说,“对了,姑姑叫什么名字啦?”
刁晓放的问题越来越接近实质,我在一旁听着,禁不住地惊心动魄,到底是怎么回事,邵染枫的姑姑是谁,为什么要隐姓埋名,还有什么一成不变的表情。
邵染枫这个时候却突然的沉默了,刁晓放着急地摇晃着邵染枫的胳膊说,“染枫,姑姑叫什么名字?”
“倾城你怎么傻了,怎么连姑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姑姑不是让我们看那块玉佩了吗,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雨蒙’两个字啊!”邵染枫闭着眼睛,安详地躺在刁晓放的怀里。
“哦,对了,姑姑叫邵雨蒙对吧?”刁晓放惊喜地问着。
“对呀,”邵染枫说着,孩子般的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的眼睛透过茶色的玻璃窗,看见窗外来了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谢倾城的车!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刁晓放和邵染枫的座位旁边,冲刁晓放的耳朵小声地说了一句,“谢倾城来了!”
刁晓放闻听,赶紧端起那杯啤酒,嘴里劝着,“染枫,把这些喝了吧。”
邵染枫在刁晓放的帮助下,一仰脖喝下了那些啤酒,然后刁晓放扶直了邵染枫的身子,自己则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