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向来习惯一个人睡,二十一世纪的睡眠习惯让她实在不喜欢有一个丫鬟整夜坐在床边侍候。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古代人要丫鬟给小姐守夜也是有道理的啊,贼人真是说来就来,防不胜防呢。
她挑起一边的唇边,泛了一个邪邪的笑。
好久都没动拳脚了,还真怕一直没有人陪她练练,这一身筋骨会生绣呢。
轻手轻脚地将榻上的被褥摆了摆,窝成一个人型,看起来就像是她还睡在上面一样。然后人一闪身,躲到帐幔后面。
窗外的响动从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几近放肆,终于,“砰”地一声,窗户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身影纵身跳了进来。
落地时响动大了点,吓得那人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赶再动。
凤羽珩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心道原来是个废物。
可那废物自己可不这么认为,只见他掂着脚,一步一步往床榻边探索而来,还不进地甩一下头,拨弄一下掉到额前的碎发。
凤羽珩夜视能力很不错,虽然那人蒙着面,但依然可以从身形看出是个男子。特别是一双单凤眼露在外面,几乎让她一下子就在原主的记忆里把这个人给挑了出来。
原本是他!
很好!
她翻转手腕,瞅着那人终于走到床榻边,一只手往被子上探去。
她伸出脚来,就在那身体前探的同时用力往其小腿处一勾,废物同志一下就栽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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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鼓起来的被子塌陷下去,废物同志这才意识到床榻上根本就没人,自己上当了!
他想逃跑,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拳脚悉数落在身上,一下一下招呼得他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任其拳打脚踢。
凤羽珩也发了恨,一只手抚到腕间,三两秒的工夫就摸出几枚针灸用的银针夹在指缝。
只见她一手为拳,一手为掌,掌上还带着针,许久没活动过的筋骨可算锻炼开了,直把那人打得连求饶都没了力气。
外头守院的黄泉一早就听到声音,可闯进来时,却看到自家小姐正打得痛快,便也没急着上前,干脆倚在屏风上笑嘻嘻地看热闹。
直到忘川清玉也被动静惊醒,几人这才一齐上前,问向凤羽珩:“小姐,怎么回事?”
凤羽珩少有的现了调皮,指指床榻上被打得半死的人:“半夜闯进来一个小贼,直奔着本小姐床榻就来,想来是个采花贼。”
那贼人一听这话不干了:“我才不是采花的!就你长得那副样子,鬼才要采你。”
凤羽珩乐了:“哟,你还知道本小姐长什么样,这么说还是熟人?忘川,揭开他的面罩看看。”
“不行!”那人一听这话哇哇大叫,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一翻身就站了起来,结果没站明白,又趴地上了。可他依然很努力地往门外爬,同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道:“老子今天认栽,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回来报仇。”
“忘川!”凤羽珩生气了,“他说他还要来,给我打,往死里打!咱们大顺朝有没有自当防卫这条法律?打死个半夜闯入女子闺房的贼人不用坐牢吧?”
忘川一脚把那人直接从门口踢到了院子里,同时道:“小姐放心,您是未来的御王妃,什么法律跟您也不挨着。”
黄泉一见忘川动手了,再也按捺不住,喊了声:“小姐让我也玩儿一会儿。”飞身就出去跟忘川一起招呼那废物了。
凤羽珩端了一碗凉茶,笑嘻嘻地依着门框当指挥:“左边那条腿,再多踢两脚,他还能动呢!右胳膊右胳膊,别让他张牙舞爪的。”
“小姐放心!”黄泉笑道:“他再敢挥那爪子,我直接把他这条胳膊给卸了。”
院子里这番动静,自是瞒不住其它人,很快的,所有主子下人全都起了来,就连凤子睿都揉着睡眼跑到她身边:“姐姐,怎么半夜还在打架呀?”
她揉揉孩子的小脸,问道:“子睿怕不怕?”
子睿摇头:“不怕。子睿是男子汉,以后也要学功夫,要保护娘亲和姐姐。”
“好样的!”凤羽珩开始思量起让忘川和黄泉教子睿功夫的事。
姚氏有些害怕,上前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羽珩面色一沉,瞪了那一眼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冲着忘川黄泉喊了一声:“住手吧!”然后再吩咐孙嬷嬷:“去舒雅园跟老太太报,就说有贼人夜闯柳园,从我的窗户外面爬了进,直奔着我睡觉的床榻就摸了过来。正巧我夜里起身喝水,贼人被抓了个正着。”
孙嬷嬷应了声,赶紧就去了。
凤羽珩再跟忘川道:“同样的话,去跟我父亲说。”再想想,“恩,眼下他应该是在如意院儿陪着金珍呢。”
忘川冷笑了下,也迅速离开了。
凤羽珩这才回答姚氏:“母亲都听到了,前因后果就是这样。”
姚氏吓得不轻,凤羽珩是个大姑娘,半夜被人爬了房,这可怎么得了。不由得埋怨了句:“看你以后屋子里还敢不敢不留人。”再瞅瞅那蒙面人,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不多时,凤府一众人等皆匆匆赶往柳园。老太太一进院儿就喊了声:“我的孙儿,你没事吧?”
凤羽珩扬声道:“祖母放心,孙儿没事。幸好有御王殿下送来的忘川和黄泉,那贼人已经被我们制服!”
另一边,凤瑾元已经亲自上前去揭那废物的面罩,一探一下竟是大惊失色,失口叫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