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慧大师居住的禅堂十分简洁,一眼便可将整个屋子的布局看清楚,在烛光的照射下,夏清歌率先就看到了盘腿坐在床上的灰衣老者,此时这位老者正闭眼打坐。夏清歌对这位天下极具名气的得道高僧审视了一番,这慈慧大师年约八九十岁,模样慈善,眉发如雪,周身萦绕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活佛之气,只从外表看去还真像是一位道行极深的隐士高人。
“两位来了!请坐”浑厚的声音夹杂着一抹和善之气传出,屋内片刻静寂之后,慈慧大师缓缓睁开瞬子,含着一抹若有似无、虚无缥缈的笑意,这一丝笑容看在夏清歌的眼里,就仿佛置身与一层薄雾当中,十分遥远虚幻。
“谢大师。”慕容钰也不客气,将夏清歌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他随即坐在了夏清歌的身边。
慈慧大师见两人已经就坐,方才转脸看向站在一旁的不急和尚“既然今日有贵客登门,不急,引水泡茶吧!”
不急和尚微微点头,不急不缓的双手合十“是,师父。”
夏清歌微微挑眉,抬眼对上慈慧大师,见他眼神淡淡,脱俗离世,仿佛他每说出一句话都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传来,而不急和尚则走至窗口,用一盏茶壶接了一茶壶山泉水,此水乃是用竹筒从山泉内引出来的,通过慈慧大师的窗前缓缓向下流去。
接好水之后,不急和尚走在一旁的茶具前安然坐下泡茶,其动作优雅娴熟,举手投足之间颇为雍容贵气,即便此时这不急和尚只仅仅穿着一件粗布长衫,可仍旧不能掩饰他那周身天生的非凡气度。
“紫玉公子,今日老衲这里有一盘散棋,此棋已在此处摆放了十二年之久,一直盼望着有缘之人将其下完,不如今日就由紫玉公子和老衲一起试一试如何?”
慕容钰十分有礼的站起身拱手道“和大师下棋乃是紫玉的荣幸。”
“呵呵,这位小施主可懂下棋?”慈慧大师和慕容钰相视而笑,随即看向安坐在一旁的夏清歌。
夏清歌轻笑一声“若和一般人比小女算得上略懂一二,不过世人传闻慈慧大师棋艺精湛、如今世上能和大师下棋之人实乃屈指可数,小女这略懂一二之人若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就真是出丑了。”
慈慧听完夏清歌自谦的话之后摇了摇头“无碍,今日这盘棋乃由心而生,一切皆是缘分,小施主若能看明白也是你的造化。”
“那小女就拭目以待了。”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
慕容钰轻揭衣袍,起身走至慈慧大师对面盘腿优雅而坐,他们中间摆放着一张四角束腰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盘残棋,不过此时这盘残棋是由一块黄色丝锦掩盖,看不清楚这盘棋的真实面貌究竟是何种情形。
不急和尚缓缓的将泡好的茶水摆放在慕容钰和夏清歌的身边,随即一言不发的退到了慈慧大师身后。
夏清歌坐着的位置紧挨着慕容钰,所以当慈慧大师将棋盘上那黄色锦丝揭开时,她便能极其清楚的看到上面棋局的模样。
当她看到这盘残棋的第一眼时,眉头不自觉的皱紧,暗自思索,慈慧大师这一盘残棋着实奇怪,这本就已经是一盘即将下完的棋局,为何还要等到十二年之后在接着下完?
只见棋盘之上,黑子以绝对力压狂澜之势将白子逼迫的已经退到了最东北角一代,白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击的能力,只要黑子继续循序渐进,步步紧逼,白子必然溃不成军。
慈慧大师打开棋盘之后便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慕容钰,轻笑一声“公子既然坐在了白子这一边,这局棋就由你先起吧!”
慕容钰低头轻扫了一眼棋盘,随即拿起一个白子放在了棋盘之上,慈慧大师微微惊讶,随即支起黑子将白子再次包围其中。
慕容钰紧随着慈慧大师的黑子在落下一个白子,慈慧大师紧了紧眉头,抬头看了慕容钰一眼,但见慕容钰仍旧是淡然清雅,不急不慌的模样,慈慧大师随即支起黑子继续紧逼。
夏清歌在一旁认真看着两人的布局模式和慕容钰白子的走向,如今他每下一步棋都是在步步后退,所以慈慧大师方才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他这般自取灭亡的下棋方法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慕容钰的白棋几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这盘棋局看在任何人的眼里基本上已经成了黑子必赢的定局,可就在此时,慕容钰再次支起白子时却并未向刚才一般节节败退,而是抬手朝着最中心的位置放下去,白子落下后,此时的形式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目。
一颗白子占据了黑子最中心的位置,而黑子多数都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倾尽全力攻击白子的城池,而就在黑子全面夹击白子时,造成了黑子的后防成了最为薄弱的地方。
到此为止,慈慧大师拿起一颗黑子却并未落下,只是盯着棋盘看了良久,随即朗声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大师赐教了!”慕容钰轻笑一声。
“不敢!是公子这一盘棋局解开了老衲心中多年的疑问。老衲该谢过公子才是。”
夏清歌盯着棋盘的局势看了一眼,虽然此时黑子和白子仍旧有几步棋可以继续僵持着走下去,可若她没有估计错的话,慕容钰所实用的是诱敌深入、以退为进的计策,以少胜多,将黑子最主力的力量调离中心位置,他在从侧面夹击,快速攻入对方的心脏部位,刚才慈慧大师自动放弃落子是因为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继续攻击白子的城池,他的后方必然不保,若及时退回去守住自己的阵地,已经退至边境的白子必然逆袭而上,这盘棋无论他如何在下,都必输无疑!
慕容钰优雅端起身侧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赞赏的看向不急和尚“喝哪里的茶水都及不上不急大师所泡制的清茶!”
“公子喜欢就好!”不急静静站在慈慧大师的身旁,从两人下棋开始,他便一直仔细观察,当慕容钰将整盘棋局的走势逆转过来时,他对于眼前这位少年的敬佩之情不觉得又加深了不少。
若论下棋,这世上没有几人能赢得过慈慧大师,怕除了已逝的慈恩师祖以外就是这位平南王世子了!
“小施主可是看透了这盘棋局?”慈慧大师转过脸看向一旁的夏清歌,后者低垂着头再次审视了一番,随即抬手支起慕容钰身边的白子落下,又支起慈慧大师的黑子落下,一连数次,此时的棋盘又发生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现象。
慕容钰清润如水的瞬子微微一颤,并未抬头,可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不少,而慈慧大师静静坐在原地看着夏清歌一人用黑白棋子对弈,片刻后,按着他们刚才没有下完的这盘棋局,在夏清歌的手中形成了四方鼎立的局面“其实这盘棋大师未必会输,可终究会是一盘和棋!”
“阿弥陀佛!紫玉公子,解开这盘棋的人非你非我,而是眼前这位小施主,看来一切皆是定数。”他伸手轻轻一挥,将夏清歌摆下的和棋打散开来,方才含着一抹深意的看着夏清歌“小施主,您可否回答老衲一个问题。”
夏清歌虽不知自己刚才所摆下的和棋意味着什么,可直觉告诉她,这盘残留了十二年的棋局自然不是普通的棋局,想起凌霄山上那一盘未曾下完的棋局,在看看今日的,她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
“大师请说。”
“万物生四象,相扑想成、相生相克,若有一日,小施主在万物生灵和至上倾权之间抉择,你该当如何做?”
夏清歌抬眼对上慈慧,他的眼眸内依旧是不谙世事、脱离世俗的清淡,可烟雾弥漫之下的光泽却仍旧带着一份期盼。
“小女不知大师这番话所为何意,不过以小女如今的心境,缘生缘灭不过顷瞬之间,相比于生命,小女对所为的无尚权利没有兴趣!”
慈慧在听完夏清歌这番话之后,脸上终于有了一抹不再虚无的笑意。
“不急,将那个锦囊拿出来。!”
“是!师父!”听从了慈慧的话,不急和尚从衣袖内拿出一个黄色锦囊递给到了夏清歌面前“小施主,这是慈恩大师圆寂之前给你留下的,还请小施主在看完之后切记妥善保管。”
伸手接过不急和尚递过来的锦囊,夏清歌好奇的低头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锦囊,入手的感觉很轻,她隐约觉得里面应该是一张纸质的东西,会是什么呢?慈恩专门为她留下的,有可能是一些十分重要的秘密?
夏清歌忍不住想要打开来看一看,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慕容钰不看她而是抬头温润的对着慈慧大师说道“紫玉听闻大师您酿制的蛇胆药酒专治跌打损伤,如今这丫头不甚崴脚,紫玉可否能从大师这里讨要一些药酒来给她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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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刚才老衲就注意到小施主脚上的伤势了,你即便不开口,老衲也已经备下了药酒,不急,将那一瓶蛇胆酒拿过来!”
“是!”不急转身走至旁边的暗格前,打开暗格从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走至慕容钰跟前亲手交给了他。
“多谢大师。”慕容钰接过瓶子朝着慈慧大师拱手作揖行礼。
“如今时日不早了,紫玉公子和这位小施主早些回房安歇吧,如今德妃娘娘亲临本寺,禅房多有不便,老衲旁边那座翠竹阁内十分幽径舒雅,公子和小施主若不嫌弃可住在那里。”
慕容钰清雅绝伦的面容上平静无波,可眉眼之间微微轻颤便能看出他听到慈慧这句话时,定然是极其满意的。
夏清歌倒是无所谓,住在哪里都一样,她如今只对手里的锦囊有着满腹的好奇,恨不得立刻回到房间里将锦囊打开来仔细看看,慈恩究竟会给她留下什么东西?
——
离开了齐云阁后,慕容钰抱着夏清歌一路走到了慈慧大师所说的翠竹阁内,他二人刚刚进来就有两名小沙弥正巧走了出来。
“紫玉公子,禅房已经收拾妥当,您的房间在靠左边的第一间,清歌小姐的禅房在往里面走,后院的最中间那一间,两位早些休息,贫僧告辞。”
“两位小师父慢走。”慕容钰点了点头,送走了两位小沙弥后,抱着夏清歌一路走到了后院为她准备的房间内。
进入屋子后,他轻扫了一眼,这里的禅房的确颇为干净优雅,床上也已经铺上了柔软的被褥。
慕容钰将夏清歌抱到床上,夏清歌坐下来后,便率先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何刚才不让我打开锦囊?”
慕容钰蹲下身子,将夏清歌受伤的那只脚褪下鞋袜,随即将她的腿抬起轻柔的放在床上,他方才坐在她的对面,一边低垂着头拿出药酒帮她擦拭一边润声回答。
“有人!”
“有人?”夏清歌猛地一愣,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她下完那局和棋之后,还曾纳闷慈慧大师为何会打乱了棋局?现在听慕容钰这么一说,她方才明白过来,紧了紧眉头“你说会是谁暗中观察我们?”
慕容钰帮她擦好药酒之后抬起瞬子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夏清歌仔细的想了想今日跟着德妃前来的人,她细想下来瞬子微微一闪,嘴角含着一抹冷意“其实今日我本来就想要找机会和你说明这件事情,不过中途崴脚后就忘记了,现在听你的口气,你只怕早就知道这其中缘由了吧?”
慕容钰轻笑一声,伸手轻缓的帮夏清歌揉捏脚掌,俊秀的眉毛微微上扬,夏清歌低头轻扫了一眼他的动作,脸上不自觉的有些绯红,虽然两人的关系相比于从前发生了变化,可看到他如此顺其自然的帮自己揉脚,她并未感觉到尴尬,反而觉得这个画面本该就是如此,他和她本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你说说看,我们来对比一下想法可是一样的!”
“嗯!”听到慕容钰的话,夏清歌停顿了一会儿收回了刚才的思绪,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一路走来的全部过程,仔细分析道“这次和德妃娘娘前来祈福上香的世家子弟有一个很巧妙的特点,先从德妃娘娘、七殿下开始说起,他们身后的势力乃是杨家众所周知,所以皇上让杨思远、杨子墨和子伊姐姐小月妹妹偕同前来,二殿下身后乃是凤家一族,所以这次凤飞郎、凤玉娥也一同前往,而五殿下身后便是欧阳世家,身边也有欧阳文瑾和欧阳昕瑶作陪,其实从表面上看去并未有什么,看似不过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嫔妃代替太后娘娘前来上香,可一推敲下来就不难发现,这背后似乎像是有人故意操纵一般。”
“你分析的很对,这样的安排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慕容钰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并不甚在意。
夏清歌陷入了深思当中,这个背后指使者是谁她和慕容钰心里都很清楚,可这皇帝老儿究竟是打的什么注意?佛门重地难道他还想要趁此耍什么阴谋不成?
“难道?”夏清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猛地抬头对上慕容钰,而后者也正巧抬起头看着她。
“难道什么?”慕容钰轻轻柔柔的问了一句。
“豺狼虎豹关在一个笼子里,结果会如何?”夏清歌清冷的瞬子里越发的寒气逼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老皇帝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三个儿子都是他亲生的,他却将自己的儿子放在一起相互厮杀,这样的手段何其冷血无情。
“呵,他这一招用的极妙,如果咱们这三日在衡山上出了事情,任谁都不会联想到是他所为,而且,如今二殿下、五殿下、七殿下在朝堂之上纷争不断,朝臣们更是斗得如火如荼,皇帝虽然看似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岂能容忍朝堂之上有这般严重的结党营私之举?他心里定然对如今的形式痛恨不已,早已恨不得将四大世家和四大外姓王府逐一铲除而后快。”
“随意皇上才会让如今斗得最厉害的二殿下、五殿下、七殿下以及他们背后这些世家们互相厮杀,他好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慕容钰清亮的瞬子毫无波澜,身为皇室一族,他早已经见识了这些看似生活的光鲜亮丽的人们,在人皮伪装之下究竟隐藏着一张何等丑恶的面容。
“以他的性格,除了权利之外其它的东西都是可以拿来牺牲利用的,死一个儿子算得了什么?衡山这三日里,皇上巴不得能借此消除四大世家的威严!铲除异己。”
“难道德妃和太后就不知道皇上的目的?为何德妃还甘愿前来上香祈福?”表面上德妃此行看似是沾了隆恩,称作凤辇气派无比的前来衡山上香,可暗地里却是杀机四伏,危险重重,想起德妃那张温柔淡然的面容,夏清歌觉得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蠢人,她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以太后的聪慧,她必然在来之前就已经知晓此事了。
“自然知晓,可太后、德妃更明白如今在皇上心里最具威胁的是谁,只要有凤家在,这衡山一行多半是冲着凤家去的,只要杨家人加以利用,这次的衡山一行不但能化险为夷,还能压制甚至铲除朝堂上最大的对头,何乐而不为?”
“这人的心思可真是——!”夏清歌感叹的话未曾说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锦囊,于是从衣袖内掏了出来“现在我总能看了吧。”
“嗯!”慕容钰点了点头,含着一抹轻柔的笑意看着她,想起刚才她在慈慧大师面前所说的那番话,心里的笑意更浓厚了一些。
夏清歌带着一丝激动的缓缓打开了手里的锦囊,心里猜想着慈恩究竟会给她留下什么东西?
可当她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时,险些没当场晕死过去,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是用毛笔画的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枝杈,看上去就像是只画了一个树顶枝叶的图案“这是什么?他给我留下这东西难道是让我猜天书用的?”
慕容钰似乎也颇为意外,从她的手中接过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可从他越来越皱紧的眉头就能看出,他定然也看不懂这是什么。
夏清歌有些泄气的靠在床头,一脸哀怨的说道“慈恩啊慈恩,你为什么就不能写上一行注解,最起码让我知道你画的这个鬼符有什么作用吧!”
翻了一个白眼,夏清歌无聊的伸手举了举手里的锦囊,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慕容钰,这锦囊里似乎还有一个夹层。”
“打开看看!”慕容钰收回了视线,将手里那张只放在了一旁,眼神也扫向了夏清歌手里拿着的锦囊。
夏清歌迫不及待的将锦囊反过来,将囊口缝制的一排细线一点点的拆开,随着她的动作,里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夹层,她伸手进去,从里面掏出了另外一张白纸。
低下头将手里那张折叠的十分规整的纸张打开,入眼的又是一个图案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可这次夏清歌并未像看到第一张时那么气馁,看到这张图案,她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心猛地被撞击了一下,她对这个图案太过熟悉,以至于当她再次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险些惊喜的跳起来。
“你认识它?”慕容钰从夏清歌变幻莫测的脸上发现了端倪,轻声问道。
“嗯!我何止认识,我简直是对它又爱又恨!”夏清歌猛地点了点头,拿着纸张的手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她终于找到和当日冥神给她那块地听玉佩一模一样的图案了,这么说,她当时并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冥神是真的、地听玉佩也是真的。
“那你可知它的用途?”
听了慕容钰的问话,夏清歌微微一顿,抬眼对上他含笑的瞬子“你似乎知晓这东西的作用?它是什么?”
慕容钰伸手从夏清歌手中将那张图案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阵,方才开口说道“这块玉佩乃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圣物,听说可调动阴曹地府的鬼兵为其效力,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具体这块玉佩究竟是传说还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还是未知数。”
“我相信它一定存在,你忘记这是谁留给我的锦囊了么?”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虽然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不过直觉告诉她,按着这条路追查下去,她早晚会等到拨云见日的一天。
“慈恩既然能将这块玉佩画在了纸上,他必然是对这块玉佩有所了解或者是亲眼所见,所以才能画的如此出神入化。”
“这块玉佩对你究竟有什么意义?”慕容钰深深的注视着她,从她刚才在见到这张纸后的表情来看,这块玉佩对于夏清歌是何等的重要。
即便他知道夏清歌极其爱财,了她在看到几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时,也未曾见她脸上出现过这种神情,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慕容钰对于夏清歌此时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在乎!
夏清歌微微一顿,收起了喜悦,垂下头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这张图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找到了这块玉佩能够揭开我心里的许多心结和疑问。”
这块地听玉佩是当时冥神拿出来给她的,虽然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可既然这块玉佩真实的存在,是不是说,等她找到了这块玉佩就能在梦里见到冥神?这样一来,她的许多疑问也许就能从冥神的口中得到解答了。
慕容钰看了夏清歌一眼,清明水润的瞬子内慢慢浮上了一层雾气,他将床上放着的两张纸拿起来“既然慈恩将这两张纸放在了一起,它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咱们可以好好想一想,这第一张纸有可能会是什么?”
他能感觉得到这块玉佩对夏清歌的重要性,她不想说他也不再问,总之,她想要找到这样东西他陪着她就是。
想通了这一点,慕容钰心里的结慢慢打开,仔细的分析了一遍,他的话就像是一道轻缓柔软的红锦从夏清歌的心头缠绕而过,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你说的不错,这两样东西必然有很深的联系,你看这第一张纸,虽然画的像是一棵没有树干的树杈,可这如果说是某一个区域的地形图也是能解释的通的,你说,会不会这张图案就是藏匿着这块玉佩的地形图?”虽然图纸上那弯弯曲曲的图案太纷乱无序,若说是地图的话也不无可能。
“嗯!有道理,既然你认为它是一张地图,那就先从这一块查起好了。”他伸手将第一张纸重新叠好放在了自己的衣袖内“这地图我会派人去追查,一有消息我会即刻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