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还望郡君息怒!”阿梨一个闪身挡住了那嬷嬷,看向谢寒梅道,“楚医女不知宫中规矩,这几日,殿下已命阿梨在教她规矩,还请郡君宽宥!”
“规矩?”谢寒梅眼眸一转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楚夕颜,却对阿梨道,“那不知阿梨姑娘都教了这贱婢什么规矩?就是如此对皇家郡君不敬吗?”
“还望郡君息怒!阿梨才开始教导,刚刚教了楚医女卑立!”阿梨垂眸道。
“卑立?”谢寒梅眼眸一转,看向此刻还倚门而立的楚夕颜道,“楚夕颜!那让本郡君看看你是如何卑立的?”
“很抱歉!我还没有学会!不如萧夫人你给我先做个示范啊?”楚夕颜丝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道。
“你,没规矩的东西,给我打!”谢寒梅再也耐不住了!
“郡君……”
“阿梨!莫非你也不记得规矩了?”谢寒梅打断了阿梨的话!
阿梨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楚夕颜,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那身着铜褐色宫装的嬷嬷稳步走到楚夕颜面前,抬手一个耳光便重重朝她脸颊上招呼而去!
只可惜,就在她的指尖要刮到楚夕颜脸颊时,一个翠绿色的身影一闪而出,当即抓住那嬷嬷的手腕,向外一带,一脚便踹在那嬷嬷身上,那嬷嬷顿时以比她来时不知快了多少倍的速度飞了回去,“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噗——”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楚夕颜!你好大的胆子!连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都敢打?”谢寒梅当即瞪圆了眼睛看向楚夕颜,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而阿梨此时看向楚夕颜的目光也只余爱莫能助了!
我去!原来坑在这啊!她就说,谢寒梅明知花影就守在暗处,怎么还蠢到让那作死的嬷嬷来打她耳光?原来谢寒梅不是要打她,而是等着她出手对付那嬷嬷?太后的人?楚夕颜不由扶额,这次,她是不是又捅到马蜂窝了?
“阿梨姑娘!事情如何,你是可是亲眼看到了!等回宫,太后娘娘问起来,你可要为本郡君和冷嬷嬷作证啊!”谢寒梅看向一旁的阿梨道。
“若太后娘娘问起,阿梨自然会据实以禀!”阿梨一边说着,一边转眸看了一眼那已经被几名身着宫装的婢女搀扶起来的冷嬷嬷道。
“很好!楚夕颜无礼放肆,本郡君暂且不在这礼仪的问题上与她计较,但她敢公然下毒毒杀婉怡之事,岂可如此轻而易举放过?”谢寒梅瞥了一眼软轿上有气无力坐着的萧婉怡,又看向阿梨道,“我要将她去宫中,请太后娘娘给婉怡做主!如此,阿梨姑娘应该没有意见吧?”
“这……”阿梨一脸为难的转眸看向楚夕颜道,“楚医女!真的是你给萧婉怡下了毒吗?”
呵呵!楚夕颜心中冷笑一声,自己明明刚才已经说过,自从上次在四皇子府之后就
再没有见过萧婉怡,又怎么可能下毒?可阿梨却偏偏还要再问,足以见得,阿梨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袒护,只不过是在做戏!
“阿梨姑娘!萧夫人!既然你们说我给萧婉怡下毒,那就请拿出证据来!若是你们拿得出证据,那我就认下这罪名!若是没有证据,两位还是哪暖和哪歇着去吧!”
“哼!”一旁的云珠不由冷哼一声,看向楚夕颜道,“我们自然是有证据的,若是无凭无据,二皇子府的这么多人我们不去找,为什么会单单来找你?”
“是啊!”萧珍迟疑了半天看向楚夕颜道,“楚、楚医女,如果真是你做的,我想你还是赶快承认得好,婉怡姐姐也没什么大碍,我想郡君不会怪罪你的!”
不会怪罪她?今日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谢寒梅想要栽赃与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楚夕颜讥笑道,“呵!少说这些没用的,既然说是我毒害萧婉怡,证据呢?拿出证据来!”
“要证据是吧?我给你!”说着,谢寒梅转眸向身后呵斥了一声,“抬上来!”
片刻之后,两个小厮便将一个唇角还挂着黑血的女子的尸首扔到了楚夕颜的面前。
“小姐!是可慧!”站在楚夕颜身后的温心瞥了一眼那尸首,附在她耳边低语道。紧跟着,温心便又补充道,“她是府上的医女!咱们初到二皇子府的时候,府医张三针、罗果,还有这医女可慧和红霞可是给过咱们下马威!”
温心如此一说,楚夕颜瞬间便记起来了!可自那次有问题的晚膳之后,无论是府上的府医还是医女,几乎都没有与她打过照面,所以这件事她也一直没有再去深究!没想到第一次见可慧,竟然见到的是她的尸首!
“楚夕颜!你有什么话可说?”云珠的目光从可慧的尸体上移开,转向楚夕颜道。
“说什么?说我本来要毒死萧婉怡,这什么叫可慧的却替萧婉怡挡了灾,被我毒死了?”楚夕颜转眸瞪向云珠反讥道。
“夕颜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宁子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楚夕颜道,“可慧她明明是为你而死,你却还这样说她,我想她若知道你如此对她,怕是死也不会瞑目吧!”
“宁子音!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请你叫我楚夕颜,或者楚医女,或者,楚姑娘!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姐姐!”楚夕颜横了一眼宁子音道,她一听宁子音叫她夕颜姐姐,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这宁子音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可慧替她而死?
“楚夕颜!你休要转移话题!如今人证已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谢寒梅脸色阴沉的看向楚夕颜道。
“阿梨姑娘!”楚夕颜没有理会谢寒梅,而是转眸看向一旁的阿梨道,“适才花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请阿梨姑娘完完整整的和我说一遍!这样一直将我蒙在鼓里,将来殿下知
道了怕是会很不高兴的吧?”
一丝怒意极快的从阿梨的眼眸中闪过,但随即她唇角一勾看向楚夕颜道,“楚医女所言极是!”说着,她又转眸看向谢寒梅,“寒梅郡君!不如就让阿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的与楚医女说一遍,看看她可有什么辩解的话要说?”
见谢寒梅对自己的话并没有表示反对,阿梨的目光这才转向楚夕颜娓娓道来,“今日,寒梅郡君来替谢国公给二殿下送年礼,两位萧小姐相陪,而云小姐和宁小姐是来替安陵王和安陵王世子给二殿下送年礼的!在花厅中,才饮了杯茶,婉怡小姐的肚子便不舒服起来,于是我便差人去请医女!”
“可秋雨说楚医女自己身子也不适,不愿意为婉怡小姐看诊,于是我便让人去请了可慧!可慧为婉怡小姐检查之后,便让婉怡小姐服了枚药丸!服了药之后,婉怡小姐的情形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厉害!于是我便让人又请了府医张三针!”
说着,阿梨转眸看向一旁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头道,“张府医!你来为楚医女说一说当时婉怡小姐的情况!”
“是!”那张三针应了一声,也不看楚夕颜,只看向地上可慧的尸首道,“当时,老夫为萧小姐一诊脉,就发现她并非身子不适,而是中了毒!也亏得老夫及时用银针替她将毒排出,否则萧小姐怕是就危险了!”
“听张府医说婉怡小姐是中了毒,”阿梨接着继续道,“我便让人查了从婉怡小姐到府上之后所用过的一切东西,以及可慧给她服用的药丸。结果,不但在婉怡小姐所用的茶中查出了少量的紫藤,更在可慧给她服用的丸药中查到了大量的砒霜!”
“那这和我有一钱银子的关系?”楚夕颜不由蹙眉道。这怎么看,也像是可慧事先在萧婉怡的茶中了下了毒,然后假借看诊之机,又给她服用了含砒霜的丸药!“我觉得阿梨姑娘和萧夫人倒是应该问问萧婉怡,她何时得罪了可慧?”
“楚医女说笑了!”坐在软轿上的萧婉怡用虚弱的声音道,“我身子不适有好些年了,这些年连府门都很少出过,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可慧?更不可能与她有仇了!”说到这里,她又转眸看向谢寒梅道,“娘!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是不相信是楚医女指使的可慧!”
指使?楚夕颜一怔,转眸看向可慧的尸首,如今可慧已死,倘若谢寒梅非要如此说,那这可是死无对证啊!“萧夫人不会想说是我指使的可慧吧?”
“哼!”谢寒梅不屑的看了一眼楚夕颜道,“你只不过是二皇子府的一名卑贱医女,谁会记得你是谁?若不是这可慧临死前供出是你指使,我都不记得你在二皇子府了!”
见楚夕颜转眸看向自己,阿梨也道,“查出婉怡小姐的茶和可慧的药丸有毒,我自然要查明此事!于是我便先追问了那奉茶的婢女,兰琪,你来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