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随意闯进玉芙宫,是想找死吗?”玉妃闭着眼睛冷呵道。
“你说什么?”一阵冰冷的男声响起。
闻言,玉妃倏然坐起身来,望向那声音的来源处,是皇上,那方才与自己缠绵之人又是谁?望向身边衣襟半敞的男子,陡然面色一变。
“你,你,你是谁?”玉妃颤抖的指着身边的男子道。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是您说深宫空虚寂寞,皇帝年纪大了,不能满足于您,这才把小的偷偷弄进宫里陪伴您的呀,现如今却不顾我的死活,真是最毒妇人心。”
一席话说出,但凡有点脑子的也听的明白,这玉妃不守妇道,在皇宫偷人了。玉妃一听,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跪在璃夏皇帝面前哭诉道:“皇上,妾身没有啊,是他冤枉我,是有人陷害我。”
“冤枉你?陷害你?谁会无缘无故的陷害你?”璃夏皇帝冷冷的反问道。
“是,是,是太子妃,是太子妃陷害臣妾。”玉妃急急喊道。
“太子妃?她为何要害你?她有什么理由害你?”璃夏皇帝自然是不信的,太子妃来到璃夏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独救治蝗灾才出城去采摘草药,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子怎么会害人?那可是一个温顺聪慧的小白兔啊。
玉妃一时间石化了,是啊,要怎么回答呢,太子妃无缘无故害自己,说出来,谁信啊。思忖片刻,玉妃哭诉道:“是,是,是因为,她记恨冰雪对她挑衅,记恨……”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璃夏皇帝狠狠的打了玉妃一记耳光,玉妃那白皙的脸蛋,瞬间红红的一片,火辣辣的疼。
“哼,太子妃岂是那样小肚鸡肠之人,你休想把自己的错误委过于人。”
“皇上。”玉妃咬咬牙,继续开口“皇上,是这样的,之前是臣妾设计太子妃与泰王通奸,可没想到没有成功,一定是太子妃知道是臣妾所为,这才陷害臣妾的。”
闻言,璃夏皇帝凤眸微眯,单手紧紧钳住玉妃的下巴冷冷开口“什么?你设计太子妃与泰王通奸?”
玉妃面色一沉,本以为把这件事说出来,会转移皇帝的注意力的,谁料皇帝一听她要陷害太子妃与泰王通奸就已经恼羞成怒了,真是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呢。
“皇上,是臣妾一时糊涂,太子妃锋芒太露,将来若是太子登基了,太子妃还不以皇后大权杀了臣妾吗?所以臣妾才做了这么糊涂的事情。”
“既然太子妃没有被设计到,她又为何要设计你?”璃夏皇帝自然是知道的,近日来,太子与泰王在宫外忙着给凌若翾开医馆的事情,而凌若翾则在天赐宫一直忙着研制药丸,哪有闲工夫去设计她?
“这,这。”玉妃一时语塞。
“怎么样,你没话说了吧。”璃夏皇帝冷冷道。随即,又朝外面的羽林军喊道:“来人,把这两个贱人给朕关进死牢,明日处斩。”
闻言,玉妃瘫软在地,后悔啊,真是后悔,本来想着设计凌若翾的,没设计成别人,反而被人设计了自己,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翌日清晨,玉妃与那男子在皇宫内进行处斩,既然是皇家丑闻,自然是不能公然在菜市口处斩了。
玉妃被璃夏皇帝一条白绫刺杀,而那男子也被凌迟,敢挑战皇家威严,岂能好活。玉妃死后,冰雪与冰莹两个公主自然也不再得皇帝的喜爱,只待她们到了嫁龄就把她们嫁人,反正皇家的女儿,也只是她们父皇用来巩固皇权的政治工具而已。
而事后,凌若翾也得知了那男子只是刑部死牢中的一个死囚,那男子因为与他人妻子通奸而错手杀了那女子的丈夫,因而被判了死刑。虽有悔意,但杀人偿命是不可能更改的,而泰王让他来演这出戏,又给了他的家人大笔银子作为安抚,对于他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是很划算的。
云夫人自然也了解了凌若翾的手段,不再敢奢望与其斗法,否则下场怕是比玉妃还要惨烈,现如今只盼望儿子能复位,以后就安安分分的做个太妃,跟着儿子享福。
玉妃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璃夏皇宫依旧,而天赐宫却整日在忙碌着,因为医馆还没有改建好,凌若翾则在皇宫中搭设了一个帐篷,为宫里的宫女太监们诊治。
整个璃夏皇宫陷入一片欣喜中,他们做奴才的,一入宫就要劳作到死,宫里的主子得病了才能让御医给医治,而且还是那些较为得宠且位份尊贵的人才行,地位低,不得宠的若是没有银两打点一样不会有好的御医医治,更别说他们这些个奴才们了。
听闻太子妃免费诊治,还不都挣钱恐后的赶来看病吗?更何况他们早已听闻,这太子妃可是一代神医,他们公主的心漏病都能治好。
第一天义诊,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在凌若翾的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三个小坛子,每个坛子中都会有一种药丸。这是她来到璃夏皇宫之后,对这边的气候进行了解后精心研制出来的,对于一般较为普遍的疾病都是很有效的。
最先来到凌若翾面前的是皇后身边的喜嬷嬷,喜嬷嬷上前朝凌若翾恭敬的行礼后这才坐在凌若翾面前让其诊治。玉指轻抬,须臾,凌若翾缓缓开口“喜嬷嬷,您常有头痛、眩晕、耳鸣这些症状吧,而且我见您舌苔薄白或薄黄,舌质红,且脉象虚浮。”一切都是肯定的。
喜嬷嬷闻言,用力的点点头,都说望闻问切,而这太子妃只是望与切就已经断了病在什么地方。
“不用担心,我给你开个方子,去御药房抓药喝一个疗程就好了。”凌若翾柔声道。随即提笔,在宣纸上写到“桑叶、葛根各二十克,柴胡、黄芩、蝉蜕、川芎各十克,香附、路路通各一十五克,磁石、生龙牡各三十克,甘草五克。”写完又告知喜嬷嬷服药的时间及疗程,心细如尘,真是让喜嬷嬷备受感动。
喜嬷嬷满心欢喜的捧着药方离开,接着又是其他宫里的宫女太监,一上午,前来看诊的人就不下百人。
“小姐,这璃夏皇宫的御医都是摆设吗?怎的有这么多的人前来看病,您歇会吧,别累着了。”慕儿端来一杯茶不悦道。
想她家小姐来到这璃夏皇宫就没歇着,先是那些个小人故意挑衅,然后又是什么蝗灾,现在又义诊,难道她家小姐是上天派来给璃夏国救苦救难的吗?
“慕儿,不要紧,在家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凌若翾笑着接过慕儿端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
倏然,便听到前来看诊的宫女太监齐声高呼“皇上吉祥。”
闻言,凌若翾抬眸望去,璃夏皇帝一袭明黄的龙袍朝这边走了过来,赶忙起身,走上前去,恭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太子妃今日辛苦了,有了太子妃,朕这宫里的御医都能偷懒了。”璃夏皇帝笑着道。
“儿臣也是闲来无事,医馆还需要过些日子才能开张,这才在宫里开设义诊,想着给宫人们看看,以免有什么病给耽搁了,再伤及后宫的主子,那就不好了。”一席话说的十分的好听,给宫人看病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伺候主子,也是担心奴才有病传染给主子,而不是想出什么风头。
“恩,也别太累着自己了,朕还等着你与太子早些给朕生个孙子呢。”
果然啊,封建社会就是以儿子为主,女儿就不是人了吗?尤其在皇家,这一点更加体现的淋漓尽致。
“儿臣谢父皇关心,至于子嗣一事,儿臣一切都听从太子的。”凌若翾淡淡开口。她压根就跟夏离殇的名义夫妻,晚上各睡各的,别说一年半载的,就是一辈子也不会有子嗣。而说一切听太子的,就说明,太子目前没有要子嗣的打算,这个头疼的问题还是推给太子的好,怎么说他都是皇帝的儿子,皇帝不会过于苛责,而她只是一个和亲的公主,看着尊贵,实则不然,说好听的是太子妃,说难听了就是个人质而已。
“好,你且忙着吧,朕先回宫了。”璃夏皇帝笑着道。随即迈步离开。
“儿臣恭送父皇。”凌若翾朝着璃夏皇帝远去的背影道。
梦春扶起凌若翾,轻声道:“小姐,这皇上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啊,或许只是随意说的吧。”凌若翾淡淡开口。但心中已是思绪万千,该不是这璃夏皇帝发现了什么吧,难道发现了他们是假夫妻?不会吧,这件事除了自己身边三个丫头以外,谁都不知道啊。
“在想什么?”一阵温润的男声响起。抬眸望去,夏离殇与泰王迈步走了过来,众人见状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泰王殿下。”
“太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为了你的医馆能尽早开业,我与易杰可是一直在忙,好不容易一切都办妥了,后日便是吉日,可以开张了。”夏离殇笑着道。
“何必那么辛苦,慢慢来就是了,若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好。”凌若翾略带责备道。
“你才不要累坏才好,怎么样给宫人看病很辛苦吧。”夏离殇笑着道。可想而知,凌若翾的医术早就名扬四海,神医义诊,可不是要挤破头了么。
“还好,已经习惯了。”
“太子殿下,今儿个可是累坏我家小姐了,一上午前来看诊的就吧下百人,小姐准备的满满三坛子药丸,都已经见底了呢。”慕儿投诉道。
“那一定累坏了,本宫会下旨让他们不要再来烦你,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的,趁着这两天还没去医馆,能看多少就看多少,我心中有数的。”
两人的对话,看在众人眼里,那是一副鹣鲽情深、举案齐眉的画面,若不知道实情的,谁又能想到他们只是一对名义夫妻呢。
凌若翾一天之内,义诊了皇宫一半的宫人,可谓其医术的高明之处。
夜晚,天赐宫也早早的熄灯,今晚轮到冰雨守夜,自从来到璃夏皇宫,她们三人不论谁守夜,都是跟她家小姐同床睡着的。
突然,从窗户闯进了一群黑衣人,冰雨翻身坐起,拔出床头的长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