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翎之说完低头和了一口茶,目光冷然地看着墨容湛,在他的眼底深处流淌着淡淡的щщш..lā
墨容湛将满腔的怒火压了下来,陆翎之是想要激怒他,他以前是伤害了叶蓁,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悔恨,但是,即使是他以前做错了,不代表陆翎之就能够理直气壮地杀害叶蓁。
“朕以前的确是做错了,是朕给你机会去伤害叶蓁。”墨容湛淡淡地说道,“但是,朕会想尽办法弥补,朕的错,不是你伤害叶蓁的借口。”
“是啊,你有弥补的机会,为何我就不能弥补?”陆翎之勾唇一笑,“皇上的运气真是好,叶蓁死之前那么恨你,你居然还能够让她原谅你,你不过凭着是皇上,让她没有反对你的能力……”
墨容湛冷笑,“你把夭夭当成叶蓁,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吗?”
陆翎之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放在桌面上,抬眸淡淡地看着墨容湛,“夭夭就是叶蓁,虽然我是亲眼看着叶蓁死在毒酒下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陆夭夭,这些并不重要了。”
“简直一派胡言。”墨容湛听陆翎之的语气说得肯定,心中更加坚定这次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我是不是一派胡言,皇上心里很清楚。”陆翎之淡淡地说,“不过,如果叶蓁知道你曾经对她做的事情还有更加残忍的,你说她还会心无芥蒂地和你在一起吗?”
墨容湛峻眉微挑,“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再见到夭夭吗?”
“就算不是出自我的口,该让她知道的,我还是有办法让她知道。”陆翎之说道,“叶蓁最不该原谅的人是你,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你的默许下做的,她死的时候,你甚至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而我却在秦王府陪了她两年,她所有的美好我都比你清楚,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将她带着离开秦王府。”
没错,陆翎之无时无刻都在后悔,特别是陆夭夭来到京都之后,他更加无法控制地想起叶蓁的一切,当初如果他能够不要那么贪心想要更多的权势,他就可以带着叶蓁离开,那后面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了。
墨容湛冷笑,“你让朕来这里见你,就是听你说这些话吗?”
陆翎之含笑地抬头,“有一件事皇上可能自己都忘记了,如果叶蓁知道了,你觉得她还会全心全意留在宫里当皇后吗?”
“朕从来不受一个死人的威胁。”墨容湛冷冷地说,手中的软剑像蛟龙一般刺向陆翎之。
“你不记得,我提醒你。”陆翎之急急地避开墨容湛的剑,肩膀还是被划破,立刻渗出血丝。
墨容湛没让陆翎之继续开口,银剑凌厉地重新刺了过去。
陆翎之手中多出一柄黑色的剑,险险地挡开墨容湛的攻势,他大声说道,“你准备回京之前,虽然控制了整个京都,但是你没有玉玺,玉玺在墨容晖的手中,你知道墨容晖一直喜欢叶蓁,你要程子茂去秦王府带走叶蓁交给墨容晖,跟他交换玉玺的,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墨容湛闻言脸色一变,他早就忘记这件事了,当初他的确是提过,但是后来叶蓁死了,墨容晖主动交出玉玺,这件事就只是提过而已,如今陆翎之提起,他才想起曾经有这么回事。
“在你心目中,叶蓁不过是随时可以交换的物品,你什么时候把她当王妃看待?你不爱双儿,只是想要利用她得到陆家的相助,墨容湛,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夭夭再次原谅你?”陆翎之厉声地问道。
“朕对叶蓁做过什么事情,从来不会不敢承认。”墨容湛冷然地看着陆翎之,“你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墨容湛不再与陆翎之多言,出剑越来越狠戾,每一招都是要取陆翎之的性命。
陆翎之的武功本来就不如墨容湛,更别说这几年他身子受损,只能勉强抵挡住墨容湛的招式,时间一久,他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
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关戒突然出现,替陆翎之挡住了墨容湛的剑。
他们早已经离开凉亭,大雨滂沱,灯光昏暗,只能凭耳力察觉对方在什么地方。
“叶蓁的确是因为我而死,但她真正该恨的人是你。”陆翎之在大雨中低声地说着,“你想知道她在秦王府的那两年都做过什么吗?”
墨容湛听着陆翎之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立刻准确无误地朝着那个方向杀去,“朕想要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你根本不敢知道。”陆翎之冷笑说道,“可惜她的一切早就被大火烧没了。”
“不许伤害哥哥。”关戒叫道,拦住墨容湛的剑。
墨容湛的速度比他更快,雨声中有利剑穿骨而过的声音。
带血的银剑从陆翎之的肩膀抽了出来,带出一道鲜血……
陆翎之一手捂着伤口,看着在雨中和关戒交手的墨容湛,他冷笑了出来,手中握紧了剑柄,“你让我回京都做事,为的是找出叶家犯罪的证据,叶亦松的确该死,但是叶家罪不至于满门抄斩,许多罪证根本无中生有,你敢说你当初没有看出来吗?”
墨容湛冷笑,“朕对于叶亦松所做的一清二楚,对于叶亦松的处罚,朕问心无愧。”
“那叶亦清呢?”陆翎之又问道。
“陆翎之,你以为说这些朕就会放过你吗?”墨容湛冷声问道。
“我说这么多,皇上居然还听出是什么意思吗?”陆翎之呵呵地笑着,“最应该死的人是你,对不起叶蓁的人是你,伤害她的人是你,凭什么你还能得到她的原谅,你应该死去才是。”
墨容湛沉声说道,“朕等你来杀。”
陆翎之说,“等你死了,我会告诉叶蓁当年所有你做过的事情,到时候,她会对你死心的。”
“痴心妄想!”墨容湛冷哼,“你有哪一点配得上她?”
“就凭即使换了一个人,我仍然能知道她是谁,而你,却将双儿当成了她。”陆翎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