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着陆家现在的情况,叶蓁不好在宫里过夜,她担心陆老夫人今晚还是无法入睡,想要回去照看她。
太后是将留她在宫里几天的,想到陆家的情形,还是让程姑姑送叶蓁出宫了。
程姑姑送叶蓁经过御花园便遇到福公公,他是来接叶蓁的。
“程姑姑,皇上让咱家来送陆姑娘出宫。”福公公笑眯眯看着程姑姑,意思很明显,皇上是要见心上人了。
叶蓁听着福公公对她的称呼都改变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作声。
程姑姑整日都在太后身边,又是太后最信任的心腹,哪里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福公公,这可不成,太后交代我的差事哪能让您抢了?”
“程姑姑,您别为难咱家,皇上吩咐的,咱家也不敢违抗啊。”福公公笑嘻嘻地说。
叶蓁瞥了他一眼,“福公公,不为难你,我能自己出宫,还不至于迷路的。”
“陆姑娘……”福公公脸上的笑容僵住,“是……是皇上想见您。”
“有什么好见的。”叶蓁没好气地哼道,“你就跟皇上回禀一声,说我已经出宫不就好了吗?”
前面的拐角处忽然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墨容湛身穿深紫色的五爪龙锦袍,威严自成,显得越发清隽俊美,一双深邃的眸子灼灼看着叶蓁,“这么不想看到朕吗?”
程姑姑和福公公忙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程姑姑先回去吧。”墨容湛淡淡地说,把程姑姑给打发了回去。
“是,皇上,奴婢告退。”程姑姑看了叶蓁一眼,皇上亲自来接人了,她一个奴婢就没办法了。
待程姑姑离开,墨容湛走到叶蓁的面前,轻轻捏着她的鼻尖,“又跟朕闹什么别扭了?不想见朕?”
其实她还是很想见墨容湛的,她想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废了陆翎之的爵位,所谓的欺君之罪到底是指什么?不想见是因为她担心他又说立后的事情,她总不能说她不想嫁给他的原因是想去东庆国吧。
“没有……”叶蓁低声地说着,她傻了才会承认不想见他。
“跟朕过来。”墨容湛牵过她的手。
叶蓁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这里是御花园。”
墨容湛忽然直接将她搂在怀里,“那又如何?谁敢说什么?”
“当着你的面自然是不敢说的。”便是说了也不是说他。
“夭夭……”墨容湛轻叹,低头在她粉唇轻啄着,“朕明日就下旨立后可好?”
“太后说再等等的。”叶蓁红着脸说道。
墨容湛将她贴近自己的身躯,哑声在她耳边说,“朕一天都不想等了。”
“你才刚刚废了陆翎之的爵位。”叶蓁提醒她,至少应该缓一阵子才下旨废了她的公主之位吧,
“心疼?”墨容湛的语气低冷。
叶蓁瞪了他一眼,她还会心疼陆翎之吗?“你怎么忽然就废爵了?”
墨容湛松开她的腰,牵着她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他不该冒犯你的。”
跟她有关?叶蓁愣了愣,她那天只是跟墨容湛说不喜欢陆翎之碰他,难道他就因为这个,不可能吧。
“何况,他却是犯了欺君之罪,叶瑶瑶和陆双儿的死都不是真的。”墨容湛淡淡地说道。
“你……你查出来了?”叶蓁吃惊地看向他,“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墨容湛摇了摇头,“朕问过陆翎之,他说不知道,将一切都推在陆双儿的头上,朕本来就怀疑陆双儿的死,查陆翎之的时候,查出了真相。”
还是没查出救他的人就是她。
“救你的那个小姑娘也是叫夭夭……”叶蓁低声说,他却始终不肯相信那个人是叶蓁,“皇上,如果当年救你的人真是叶蓁,你会如何呢?”
“朕会当从来没有这件事。”墨容湛冷声说道,“夭夭,你为何不肯相信朕说的话,谁都有可能救朕,唯有叶蓁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样笃定地认为不可能?”叶蓁怒声问道。
墨容湛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不要再为了叶蓁吵架,好不好?”
如果救他的人是叶蓁,他会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叶蓁想要告诉他真相的冲动又缩了回去,她看了他一眼,听他的话不再说了,“那你要拿叶瑶瑶怎么办?”
“封她为郡主吧。”墨容湛淡淡地说道。
“你明知道不是她,还要封她为郡主?”叶蓁停下脚步,诧异又愤怒地看着墨容湛。
墨容湛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又误会什么了?如果不封她为郡主,大家都知道朕曾经有个救命恩人,到时候会冒出一堆假冒的,朕不想费精力去辨认真假。”
这就是他并没有公布陆翎之犯下什么欺君之罪的原因吗?他是为了让叶瑶瑶继续当所谓的救命恩人。
“那你不想去找了?”叶蓁问道。
墨容湛淡淡一笑,“只要找到陆双儿,自然能知道谁才是那个夭夭。”
叶蓁挑眉问,“你叫我名字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我还是她?”
“你说呢?”墨容湛低声一笑,在她粉唇轻轻咬了一下,“你以为朕分不出你和她吗?”
“疼!”叶蓁推了他一下。
墨容湛将她抱在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福公公连忙转过身,顺便眼观四方,看看有那个不长眼的宫人敢乱瞄的。
“墨容湛……”叶蓁双脚有些发软,站都站不稳地扶住他的胳膊。
“明日搬进宫里住吧,就住在慈宁宫。”墨容湛低喘着放开她,双臂仍然紧紧地抱着她的腰。
叶蓁叫道,“我才不要。”
墨容湛叹了一声,“你啊……”
“你把陆翎之贬去边城是为什么?”叶蓁在他怀里缓了一下,觉得能够站得住了才轻轻地推开他。
“朕不想再见到他。”墨容湛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他捏了捏她的掌心,他不会容许陆翎之觊觎他的女人。
叶蓁抿嘴一笑,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陆翎之了。
她可以想象陆翎之在边城的生活,受命带兵去守卫边疆和被贬去受边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