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此时正坐在病房内,继续握着鱼羡君的手,看着鱼羡君的眼睛尽显深情和温柔,好像生怕鱼羡君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一样。
柳下惠正看着鱼羡君,这时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进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中年人刚进门就看了一眼柳下惠,不过未做停留,立刻又看向病床上的鱼羡君。
中年人很快走到了鱼羡君的病床前,而身后的一男一女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分别站在房门的两侧,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地看着房内。
中年人到了鱼羡君身边,仔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鱼羡君后,这才道,“羡君,叔叔对不住你,对不住死去的大哥大嫂啊!”
中年说着伸手握住了鱼羡君的手,随即立刻转头对门口的一男一女道,“还不去找医生来?我要了解羡君的情况!”
门口的青年汉子立刻转身走开去找医生了,女人则是依然站在门口看着房内,眼神不时地瞥向没有说话的柳下惠。
柳下惠此时松开了鱼羡君的手,看着中年人道,“二叔,什么时候到古阳的?”
“住口!”中年人正是鱼羡君的二叔鱼世忠,这时瞪着柳下惠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别叫我二叔,我不是你二叔……”
柳下惠站起身来对鱼世忠道,“羡君身体的情况我已经在电话里和你简单介绍过了……”
柳下惠正说着,这时市立医院的医生已经走了进来,鱼世忠不理会柳下惠,立刻问医生自己侄女的情况。
医生立刻简单地将鱼羡君的情况和鱼世忠说明了一下,最后对鱼世忠道,“病人的情况您也清楚了,我们古阳医院的医疗条件虽然有限,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做好心里准备,病人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鱼世忠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看着病床上的鱼羡君良久之后,立刻对医生道,“我要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带她回海南,请世界最好的脑科专家……”
医生闻言立刻对鱼世忠道,“如果您一定坚持的话,我们医院不会反对……”
“少废话!”鱼世忠立刻瞪了一眼医生道,“我只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你要是有能耐治好我侄女的话,你也不会只呆在这种小医院了!”
医生听鱼世忠这么说话,脸色一动,不再说话,立刻转身出了病房,嘴里还在喃喃道,“这都是什么人啊?”
柳下惠见状立刻跟了出来,对医生道,“大夫,按照现在病人的情况,如果坐飞机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医生在病房里受了鱼世忠的气,这时正愁没处撒气,立刻没声好气地道,“我这种校医院的大夫,怎么会知道这种情况,你自己不也是大夫么?自己看啊!”
医生说完立刻走开,柳下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时见门口的女人正在看着自己,朝着那女人一笑道,“小姨,多年不见了!”
“别这么叫我!”那女人转过头去,不再看向柳下惠,这时道,“被鱼总听到了不好!”
柳下惠苦苦一笑,面前的这个女人正式鱼羡君的小姨闫问闵,不过比鱼羡君大五六岁而已,和鱼羡君的关系一向很好。
而且鱼羡君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一直蒙闫问闵照顾,那时候闫问闵对自己也很好,虽然柳下惠随着鱼羡君一起叫她小姨,但是闫问闵却将柳下惠当作自己弟弟一样照顾。
在柳下惠和鱼羡君的关系上,鱼家的人一直都是反对的,除了当年鱼泽凯另有目的的支持之外,就只有闫问闵是出自内心的支持他和羡君的。
鱼世忠这时转头看到柳下惠和闫问闵正站在一起,立刻朝着闫问闵喝道,“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去办理出院手续?难道要我亲自去办不成?”
闫问闵立刻对鱼世忠道,“是,我即可去办!”说完转身就走。
柳下惠见状立刻跟着闫问闵而去,路上闫问闵对柳下惠道,“你别跟着我了,要是鱼世忠看到又要发火了!”
“小姨!”柳下惠却依然跟着闫问闵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你不是在英国吗?”
“我先生前几年和我离婚了!”闫问闵脸色平静地对柳下惠道,“我现在是鱼世忠的秘书,我需要自己养活自己!”
柳下惠闻言不禁停住了脚步,怔怔地道,“你们离婚了?当年你们是那么的恩爱……”
柳下惠说着,脑子甚至都能想起当年,鱼羡君还一直在自己面前说自己的老外小姨夫如何如何对自己小姨好,还要自己好好学学老外小姨夫呢。
“恩爱?”闫问闵闻言也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柳下惠,冷声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恩爱这个词么?”
柳下惠知道闫问闵肯定是受了感情的挫折,这时治好对闫问闵道,“他没有珍惜你,是他的损失……”
“不要对我说这些,也不要对我提起他!”闫问闵立刻朝着柳下惠厉声道,随即又看着柳下惠,“你和羡君当年也不是校园里众多人羡慕的一对么?而如今呢,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束手无策,恩爱就能解决这些么?”
柳下惠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闫问闵说完后,这才道,“世事往往就是如此,但是也不能因为挫折而放弃感情,甚至不相信感情……”
“谈不上放弃,也谈不上不相信!”闫问闵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这时清了清喉咙后,才对柳下惠道,“放弃是因为曾经拥有过,不相信也是因为曾今深信过……”
闫问闵说着微叹一声,这才问柳下惠道,“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说着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柳下惠,“比以前黑了,也壮实了不少!”
柳下惠朝着闫问闵笑了笑,至少现在的闫问闵,让他多少想起了以前在英国留学时遇到的闫问闵一样,只是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和眼神中的沧桑,却预示着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闫问闵见柳下惠没有说话,这时继续对柳下惠道,“你近期的报告我也有看过,你应该有办法救羡君不是么?”
“暂时没有!”柳下惠对闫问闵道,“羡君的情况比较复杂,也比较特殊,我必须要争取时间研究出奇立嵩的特性,才能有十足的把握!”
闫问闵闻言一脸地失望,这时道,“连你都没有办法?真不知道羡君还要受多久的罪,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受的罪太多了……”
“所以……”柳下惠这时立刻对闫问闵道,“羡君回海南之后,请小姨你多照顾她,我一想到办法,就立刻去海南……”
闫问闵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柳下惠道,“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我担心的是,一旦羡君回了海南,就算你以后有办法救治羡君,鱼世忠估计也不会让你再见羡君了,羡君已经被鱼世忠安排和蓝家的蓝建粤订婚了……”
闫问闵说着这时立刻又问柳下惠道,“对了,听说蓝建粤失去了一条腿?他在不在这间医院?”
“他精神方面有些问题!”柳下惠这时对闫问闵道,“现在在精神科接受治疗……”
闫问闵闻言又是微微一叹,这时对柳下惠道,“其实不管蓝建粤对你如何,他对羡君是真的很好……”
“很好?”柳下惠闻言脸色一动,立刻对闫问闵道,“很好会让羡君长期服用含有奇立嵩的药物?很好会害的羡君可能一辈子都躺在病床上?”
“宗絮!”闫问闵这时又是一叹,对柳下惠道,“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款意大利的药会含有奇立嵩,也许……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你不要恨蓝建粤……”
“我没有恨他……”柳下惠这时对闫问闵道,“小姨,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走错路,你放心吧,我现在只想尽快能找到治好羡君的办法,其他的人和事,我一概都不想管……”
“这样就最好了……”闫问闵松了一口气,对柳下惠道,“对了,泽凯的事鱼世忠也知道了,这次他估计在古阳呆不下去了,接下来古阳分公司可能会重新选一个总经理过来,有可能是鱼世忠的二儿子鱼泽亨……”
“鱼泽亨?”柳下惠闻言眉头一动,怔怔地看着闫问闵道,“就是鱼世忠的那个商业怪才儿子鱼泽亨?”
“嗯……”闫问闵立刻点了点头,对柳下惠道,“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这属于养生堂内部的商业决定,不过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鱼泽亨上任后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收购你的杏林春……”
柳下惠闻言心中一动,如果是鱼泽凯负责这个项目的话,柳下惠大可不必担心,但是这个鱼泽亨和鱼泽凯虽然是堂兄弟,为人处事却截然不同。
以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柳下惠就曾经听鱼羡君和自己说过,鱼泽亨在二十岁时,就曾经成功的帮养生堂扫清了海南已经粤闽地区的一切障碍。
而且鱼泽亨若是要收购一家企业的话,他的办事方法会相当极端,先是会用商业手段促使这家企业走投无路,然后再以压榨式的方法进去拆散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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