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世忠的一席话,彻底地点醒了鱼泽亨,鱼泽亨沉吟了半晌之后,这才对鱼世忠道,“真不该信柳宗絮,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这么诡计多端?”
“就准你去收购人家的杏林春,难道就不许人家反抗么?”鱼世忠朝着鱼泽亨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你最失算的是什么么?是不该信柳宗絮?不是,你是不该和柳宗絮一起对付蓝建粤!”
“建粤这小子明显对我们养生堂有异心了,难道我借机除掉他不对?”鱼泽亨立刻对鱼世忠道,“难道放任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我们身边?”
“建粤毕竟是蓝家的人!”鱼世忠点上一根烟对鱼泽亨道,“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估计一下我们鱼蓝两家的交情,况且你这么做,等于是自毁一臂,建粤虽然对我们养生堂有怨气,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利用,比如这次,你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看建粤和柳宗絮那小子如何两虎相争,你再稳收渔人之利,多好的计划!”
鱼泽亨一阵沉默,没有说话,却听鱼世忠继续对鱼泽亨道,“唉,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也聪明,但是就是太自负了,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中,你以后要是不改掉这个性子,还要吃大亏的,你大哥我已经指望不上了,养生堂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这样下去,我怎么放心把养生堂交给你?”
鱼泽亨虽然满心的不服气,但是听鱼世忠这么说,也只能低头承认错误道,“爸,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从小到大也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鱼世忠依然看着鱼泽亨,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是总觉得你一路太顺了,这样未必是件好事,现在吃了柳宗絮的一个亏,反而对你有好处,以后做事多长点记性,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是柳宗絮这样的聪明人,他怎么会傻到任你宰割而不反抗?”
“爸,我知道了!”鱼泽亨点了点头,随即问鱼世忠道,“那董事局的那帮老头子该怎么应付,特别是那个老黄,他好像对爸爸您和我都很不瞒,我估计这次这些股东们突然一起发难,就是这个老黄发动的!”
“收购杏林春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鱼世忠立刻对鱼泽亨道,“恐怕古阳分公司的几个大项目也要暂时放缓了……”
“爸……”鱼泽亨闻言立刻对鱼世忠道,“古阳分公司虽然是一个二线小市,但是也是我们养生堂对二三线城市占有的先头军,如果古阳分公司一停,以后在想要发展二三线城市,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你看看人家同仁堂,现在有些发达城市的县城都已经有分店了!”
“你以为我不着急么?”鱼世忠闻言立刻对鱼泽亨道,“不过董事局的那帮老爷子们的话也不能不顾及,虽说我们鱼家拥有养生堂的绝对控股钱,但是一旦惹怒了这帮老爷子,他们集体撤股,对我们养生堂的打击也不会小,老黄那家伙是跟你大伯一起打江山的,你大伯过逝后,对我做董事会主席和执行主席一向颇有微辞,我们不能再让他有把柄了!”
“难道就放任古阳分公司不管?”鱼泽亨立刻对鱼世忠道,“虽然古阳分公司的投资不是很大,但是毕竟我们已经投入了资金和人力物力,这样结束了,岂不是有让老黄那些人有话说?”
“当然不会放任不管!”鱼世忠对鱼泽亨道,“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么?我是说放缓,投资还是要继续的,古阳作为将东城的医药典范市,在那里开分公司是明智之举,只是现在负面新闻实在太多了,我准备召开董事会,重新规划一下古阳分公司的未来前景,再做打算!”
鱼泽亨沉吟半晌没有说话,听鱼世忠这么说完后,这才对鱼世忠道,“那么收购杏林春的计划呢?”
“杏林春现在有卫生部撑腰!”鱼世忠立刻对鱼泽亨道,“而且国家医药改革的方阵似乎是势在必行,有卫生部撑腰的杏林春也未必是那么好对付,还需要重新部署!一切还是等我见了卫生部的邱副部长再说吧!”
“邱副部长?”鱼泽亨眉头一动,“以前海南卫生厅的那个厅长邱锦晟?”
“就是他!”鱼世忠立刻对鱼泽亨道,“邱锦晟和刘旭国的方阵不太对路,他一直都是希望医药改革放缓的,认为还没有到要改革的一步,如果我们能让他说服海里的领导,那么刘旭国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没了刘旭国,杏林春还不是任人宰割么?”
鱼泽亨闻言不禁点了点头,笑着对鱼世忠道,“爸,还是你想的周到,邱锦晟在海南的时候,和您那是过命的交情了,您亲自出马,他一定帮忙,只是您的身体状况,要去京城的话……”
“谁说我要去京城了?”鱼世忠立刻朝着鱼泽亨道,“你丫,就是不太看报纸,从小没养成这种习惯,邱锦晟已经在海南了!我已经约过他了,不过要等他这几天忙完再说,到时候我请他吃饭,饭桌上我再和他好好的聊聊!”
鱼泽亨闻言这才笑着点头道,“邱锦晟当年在海南,也没少拿我们家的好处……”
“你这孩子!”鱼世忠闻言立刻朝着鱼泽亨喝道,“胡说什么东西?现在邱锦晟可不是以前的邱厅长了,他可是邱副部长!”
“管他邱厅长还是邱副部长!”鱼泽亨立刻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唉!”鱼世忠无奈一叹地对鱼泽亨道,“你这孩子,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出去千万不要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年我们的确是送了不少东西给邱锦晟,但是邱锦晟也着实帮了我们不少忙,邱锦晟并不欠咱们家什么,我们就是老朋友关系而已,明白么?”
“哦!”鱼泽亨点了点头,嘴里却在嘟囔一声道,“贪就是贪,这种人就算是做了卫生部长也还一个德性……”
鱼世忠没听清楚鱼泽亨的话,问了一声,听鱼泽亨说没什么后,这才对鱼泽亨道,“你刚下飞机,也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我召开董事局过后再说!”
“知道了!!”鱼泽亨点了点头,“爸,你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
鱼世忠点了点头,朝鱼泽亨道,“记得去看看你羡君姐……还有……默君和建粤毕竟都是蓝家的人,而且默君也过继给我们鱼家了,你和墨昶也别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还不能和蓝家撕破脸皮!”
“我知道了!”鱼泽亨点了点头,出了书房,刚出书房就见蓝墨昶这时走了过来,“亨少,我家建粤他……”
鱼泽亨本来一看到蓝墨昶就想到蓝建粤,刚欲发作,但是想到自己父亲刚刚吩咐的,立刻对蓝墨昶道,“建粤的事,你不要操心,我和我爸一定尽力救他!”
“那就好!”蓝墨昶松了一口气,立刻对鱼泽亨道,“建粤他断了一条腿,本来就已经够可怜的了,如果再坐牢,我真不知道他以后该怎么办?墨馨也在监狱里,现在建粤又这样……我们蓝家到底是怎么了?”
鱼泽亨闻言心中一动,这时走到大厅一侧的吧台里倒了两杯红酒,递给蓝墨昶一杯,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下后,这才对蓝墨昶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墨馨和建粤有今天,完全是拜一个人所赐么?”
蓝墨昶喝了一口红酒,怔怔地看着鱼泽亨道,“亨少,你是说柳宗絮?”
鱼泽亨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蓝墨昶见状立刻捶着沙发道,“这个小子就是这样阴魂不散,我们蓝家到底欠他什么了?他要这样害我们蓝家?”
“柳宗絮这个人不容易对付!”鱼泽亨笑着对蓝墨昶道,“而且他现在城府极深,连建粤那么聪明的人,都着了他的道,就算是被警方抓了,还听柳宗絮的话,到处爆我们养生堂的不好呢!”
“什么?”蓝墨昶闻言眉头一动,看着鱼泽亨道,“建粤在警局乱说话?不能吧?建粤不是这种人!”
“你没听我说么?”鱼泽亨立刻道,“他是受了柳宗絮的怂恿,所以我并不怪建粤,要恨也只能恨柳宗絮,可惜啊,现在是文明社会,要是在民国,我早就一枪崩了这小子才解气!害的墨馨这样,又把羡君姐害成那样,如今建粤又……唉……”
鱼泽亨说到这里,连连叹气,喝着酒不再说话了,眼神却在瞥着蓝墨昶。
蓝墨昶也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发呆,脑子里不住地在想着,“一枪崩了这小子……”
“你在想什么呢?”鱼泽亨这时试探着问蓝墨昶,随即笑道,“你不会真想崩了这小子吧?”
“啊?”蓝墨昶闻言一愕,随即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当然没这样想……”
“嗯,这样最好了!”鱼泽亨立刻对蓝墨昶道,“你性格比较冲动,我还真怕你会想不开呢!”说到这又是一叹,“怪只怪柳宗絮这个人太可恶了……”
“那个……”蓝墨昶这时放下酒杯,对鱼泽亨道,“亨少,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哦?”鱼泽亨心中一阵冷笑,立刻道,“那你赶紧去吧!”
看着蓝墨昶出了别墅后,鱼泽亨喝了一口红酒,冷笑一声道,“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