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未央宫之后,基本上都是皇后的人了,但是对于栾煜淳和宴姬的盘查还是有的。
未央宫的大殿上比起平日冷清了不少,地龙烧的也不旺。感觉湿冷湿冷的。
第一反应就让宴姬蹙起了眉头,皇后娘娘这都生了病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好的环境,在这样湿冷的房子中待下去不是病上加病吗?
宴姬疑惑的看了看栾煜淳,栾煜淳摇了摇头道:“这是母后的吩咐!”
第一皇上并没有向内务府多给皇后派发炭,而皇上意思自然是知道皇后是有办法的,当然这个节骨眼上内务府中人看到皇后失了宠自然会狗眼看人低就贪墨了些。
而皇后知道皇上的心思,一方面是赌气想看看皇上是不是在乎自己,另一方面也不想以此去要挟了内务府,让皇上忌惮。
说起来两个人倒像是一对怨侣,皇上对皇后无情,而皇后却只钟情于皇上一人!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宴姬虽然不大了解但也没说什么。
在栾煜淳的带领下,进了屋子撩开了珠帘之后,看到了鸾凤帐下躺着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但是唇角与眉梢细小的鱼尾纹颇多,当然她的五官十分的精致,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出挑的大美人儿。
如今也依然是个美艳的少妇,只是在深宫里的生活磨灭了她大部分的激情和斗志,眼神中少了那么多的活力,看上去虽然宴姬所想的那样是一个母仪天下和蔼可亲的女人。
只是眉角眼梢的那股子气韵却昭示着当年她是一个极其了不起的女人。
“你就是宴姬吧!淳儿说过你,过来吧,别拘束着!”
皇后一开口声音也是温柔甜美,倒让宴姬放松了不少,走了过去,盈盈福了福道:“民女宴姬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平身。”
至此宴姬才提出了为皇后诊断:“娘娘,民女颇懂医术,这就为娘娘把脉。”
而栾煜淳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们入宫的时间本来不多,怕引起人的怀疑,故而有时间也不可能花在闲聊上。
皇后点了点头,她儿子带来的人她自然放心。而且她也听过了这个女子竟然可以为她儿子续命半年,自然医术上造诣非凡了。
搭上了皇后的脉搏,跳动虚浮无力,又问了问症状,才道:“禀皇后娘娘,依民女所见,娘娘的病情到只是因为风寒而起,只是后来让人在风寒的药物多添了一剂药物,才致娘娘的病情反反复复,这还是其次的,只怕时间长了会让娘娘变得神情呆滞。”
此话一说栾煜淳和皇后二人瞬间变得难以接受,难道皇帝就真的不顾念半点的夫妻情份?
看到皇后娘娘心如死灰的模样,宴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直觉觉得只怕事情还没那么简单,皇上若想要皇后死的话方法有千千万万种,又何须多此一举,不过这话她没有说,毕竟她不是栾煜淳,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说多错多,就不大好了。
“娘娘,我这就为你针灸,先把余毒排出来再说,日后宫里头的药也不能用了,不吃比吃要好,我会开了药让栾…让二皇子带进来的!”
“嗯。”皇后也点了点头。
于是宴姬便着手开始施针,施针的过程中栾煜淳出去了,皇后闭上了眼睛假寐,偶尔抬眼看到了宴姬专注的模样,她倒是在心里头暗暗点头。
这个女子不错,不卑不亢,懂得医术,最重要的是刚才看淳儿的目光看她的眼神分明透着喜欢。
虽然在出生上弱了些,但日后要为淳儿谋得江山就需要一个有手段有魄力的女人在身后作为他的坚强后盾。
至于皇帝,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皇后娘娘想着,没多时在宴姬施针的过程中竟是渐渐地睡着了。
待宴姬施完针后,便走了出来。
栾煜淳十分忧心地问道:“娘娘可怎样了?”
“无碍,只不过睡着了。”
栾煜淳倒想要留下陪伴,只是如今这宫里也是多事之秋,故而也没多多做停留就跟着宴姬一块儿出宫。
不巧的是刚出了后宫的偏门,却迎面来了一个太监总管。尖着公鸭嗓子道:“这是要去哪儿呀,李公公?”
“哦,原来是刘公公啊,这两个是小路子和小顺子,是替咱家办事去了,正好要去回太后呢!”李公公不卑不亢的说道。
说到底一个是为皇上办事儿的一个是为太后办事儿的,皇上虽大,但孝字当头,太后要办的事儿皇上也不好质问。
都这么说了,刘公公又是个人精儿倒是能听出来些东西,故而也不多问,只是他仍旧是觉得奇怪,看着栾煜淳和宴姬二人,啧啧叹道:“这两个人倒是面生的很啊?”
“那是,他们俩是新调过来的。”李公公也不想要再拖延下去。
而每一次栾煜淳入宫都是顺顺利利,可这一次却不那么顺利,他的上下眼皮忍不住跳了跳,难道父皇真的怀疑什么了?
“这样啊,那就留一个下来帮本王一个忙!”远远的一个声音嚣张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