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溪倒也冷静,瞧见庄敬贤那副不疏通的样子,脸色沉了沉之后又恢复了常色,只是再次说话时,脸上已不似之前那般了,“二叔这话说的,倒是难懂了,我唐家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了呀?”
这一声反问,更显得唐玉溪从容不迫了。
庄沐澜本来是担心唐玉溪,现在看她没事本应该离去,只不过现在当事人是庄敬业,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有闲心看这份热闹了。
庄敬业为人如何,真的可是在这个时候看的真真切切了。
她朝唐玉溪投去一记安心的眼神,更为淡然地端坐着,只看着一边了,不巧,撞上了北宫良垣疑惑的眸光。
他微微眯起黑眸,满满都是不解,唐家小姐已经将庄敬业的身份亮得这般明显,这个臭丫头居然无动于衷?他原想她会大吵大闹一番,不曾想如此淡定,好像根本就不想认庄敬业。
怪哉,真是怪哉,虽然没见过自己的爹,可没有理由见到他本人,还能这般波澜不惊的。
看什么看?庄沐澜直瞪了北宫良垣一下,挪开了目光,这边会又朝庄敬业看了过去,只见他脸上形得志满,眼中更是多了一丝精光。
这一身儒雅不过是他庄敬业的伪装而已,兴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农户出来的人,能爬上了商行掌事一职。
“啪啪”,庄敬业举手,击掌了两下,这时候,便有两个随从模样的人从外头小跑了进来,对着他便是捧手垂头,说话道,“管事。”
“与唐小姐说说,这些日子,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庄敬业说着又坐下了,看向唐玉溪时,脸上已然是胜券在握了。
唐玉溪见状,本就白皙的脸瞬间煞白,她感觉自己全身凉了半截,庄敬贤居然找人监视他们唐家?
那这些日子历来,唐家进出些什么人,不是都知道了吗?
庄沐澜察觉到唐玉溪的异状,悄悄然地伸去了软肉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好凉啊,这是被庄敬业惊吓到了么?
不过就是一句话和两个人而已,怎得就怕成这个样子了?
“回管事的话,这些日子,唐家只收了少许药材,没有大量进来。”
随从应完话后,被庄敬贤打发了出去,于是又回头对唐玉溪说道,“这批药材很重要,所以我们东家特地交代了,要万无一失,所以,我不能不谨慎为之,大侄女就不要为难我了。”
这还叫不为难?庄沐澜自认为闲人一个都听不下去了,做生意,重要的是要通气,还有和气生财,真没有必要把人逼得这么紧的。
此时,唐玉溪已经做不到冷静淡然了,她一家被人监视,这根本就是庄敬业故意为之。
“二叔,果然很尽责尽职。”
“没有办法啊,大侄女,二叔我也是给人当差的,身不由己啊,”说完,庄敬业端起茶盏,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此时,厅内的气氛异常冷肃,似乎唐家的命运被庄敬业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