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赫然一支滴着血的银针,比往常的要粗上许多倍。
从这力道还有庄老太的伤口看来,怕是这根银针已经直接贯穿了她的小腿肚子,直接断了她的脚筋。
庄沐澜错愕,她刚才飞出银针的时候,是没有把握直接断了庄老太的脚筋的,可是一股子强大的力气顺着她的手冲了出去。
沐澜回头看,见楼梯上一抹俊挺身影,便忍不住唏嘘,北宫良垣这个家伙精干巴瘦的样子看着就虚弱,从未有过如此强悍的内力,直接将银针穿过衣料贯通了小腿肚子,现在亲眼所见,还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平叔。”
玄秋平听到北宫良垣叫自己,全身打了个激灵,这才猛然回神,道,“哪里不舒服了,子逸?”
北宫良垣下巴朝着倒在地上嚎叫的庄老太,冷冷地说道,“最近您对咱们药铺疏忽管理了,这椅子是也用来给人坐的,而不是给人踩的。”
“是,”玄秋平马上应和,然后朝庄老太说道,“老人家,实在是过意不去,你进来的时候,我该把这个规矩和你说的。”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规矩,只是北宫良垣在药铺里伤人的托辞罢了。
庄老太的伤口不大,由着曹氏用一块手帕将她包扎好之后,又勇猛地站了起来,可是脚筋断了,她这一站,便是痛得尖叫了出来,,“我的老天,你们……你们……”
之前分家的时候,崔氏很犹豫,现在说和离,她又是一阵摇摆不定。
“娘,别怕,女儿在您身边,”庄沐澜紧紧地握着崔氏发凉的手,除了这样,也没有办法给她多余的勇气了。
“看吧,还是赔钱货有眼力劲儿,知道你们若还是我们老庄家的人,那日子是不好过的,”庄老太好像是忘记了刚才的痛楚似地,接着说道,“你们坏了家生的婚事,老娘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亏的老娘菩萨心肠,这和离书签了之后,老前坑还依然是你们的老前坑,至于其他的,你们也甭想了,想不着。”
话音落下,庄沐澜发现崔氏的手握得更紧了,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让崔氏知道庄敬业的真面目才行。
“娘,进屋说,”庄沐澜想让崔氏自己想象清楚,这庄敬业值不值得留恋。
崔氏松了牙关,脸色才好看些,睨了庄老太一眼,便跟着庄沐澜进了后堂。
帘子后头两抹身影,庄沐澜知道那是玄秋平和北宫良垣,于是,便更为放心了,双眸毫无情绪地打在了崔氏的脸上,“他回来了。”
“他?”崔氏一脸困惑,随即便又笑道,“澜儿,你就别和娘猜哑谜了,好吗?”
“庄敬业他回来了。”
崔氏微微一怔,眼内便是一片潮热,她吸了下鼻子,抽着嘴角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的不敢相信还是怎么回事,连声音都变了,“你骗我的吧,澜儿?”
“我没骗您,”庄沐澜寡言冷清地往一边坐下,一如之前提到庄敬业一样冷静,“今天早上我在玉溪姐家见到过。”
“那你们……”崔氏这下子是相信了,她急切地走近了庄沐澜,满眼疼惜地望着她,半响,才说道,“你叫他了么?”
“没有,”庄沐澜怎么可能会叫庄敬业这种男人为‘爹’,这简直就是侮辱她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