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女娃行吗?”立在一边的秦大夫身穿着深灰色的锦缎长衫,头上戴着是黑木簪子,举手投足之间满满都是傲慢的态度。
“行不行不好说,但是我知道秦大夫对我大哥和爹的病已经束手无策了,若是再拦着,有个意外,你们都甭想在我府里干了,”唐玉溪恼怒得一个凌厉的眼神瞟了过去,又接着说道,“之前你们是怎么与我保证的,还记得吗?”
李大夫双手揣入袖内,悻悻然地撇开了头,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
唐玉溪回首,对着庄沐澜才有些好脸色,许是觉得之前没有把玄秋平的话放在心里头,所以这会也有点难为情,便屈了屈膝道,“辛苦妹妹了。”
庄沐澜点了一下头,没有那么多的回礼,对她而言,先给人看病才是最重要的。
在记忆中,唐员外就只生了儿子唐煜齐和女儿唐玉溪,身边除了一个伺候的侍妾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可亲近的人,而这床上躺着就是唐煜齐。
庄沐澜拉开窗帘,身子微微朝前头倾斜,随即便清楚地看到了唐煜齐的容貌,五官硬朗而端正,和唐玉溪有五分相似,眉宇之间十分英气,尤其是那对眉毛,斜飞入鬓,看着更为坚毅果敢,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如他外表一样的周正?
“妹妹,如何?”唐玉溪等得着急,见庄沐澜发呆,便忍不住出声催了一下。
庄沐澜回神,这才审视了唐煜齐的脸色,只见他脸色发青发黑,不自然得很,脖子之处还有微微红色颗粒,看着像是疹子,另外,身体被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她看的不清楚。
于是,伸手拉开被子。
不料,一只老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继而便将她的手给甩开了。
“你要干什么?”秦大夫气冲冲地呵斥道,“大公子发了疹子,是不能见风的,这若是留下后遗症,破了相,你能担当得起?”
疹子?后遗症?
这是庄沐澜近期听到的最好的笑话,“秦大夫,是吧?”
秦大夫倨傲地白了庄沐澜一眼,应道,“正是鄙人。”
“大公子得的是什么疹子?”
“自然是不能见风的疹子,这还用问么,”秦大夫对庄沐澜的回答并不以为然,反而自以为是地问道,“你小小年纪,自然是不知道那么多了。”
“会留下疤的疹子?”庄沐澜不禁冷嘲出声,面上不显,心里早已经将这秦大夫给鄙视了无数次了,“是天花还是麻疹?”
玄秋平见状,捋须后说道,“秦大夫,让沐澜先瞧瞧,这孩子能说出个道道出来,肯定是心里有数的。”
秦大夫不服气,依然坚持不让庄沐澜看下去,“若真是有本事,根本就不需要掀被子看,号个脉也能查出病症来,大小姐请个小丫头过来,不知道出了事,后果谁来担当。”
“我来!”一记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随即北宫良垣那欣长的身影悠然而入,面带这从容和不羁,扫视卧房里的人后,又说道,“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