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庄沐澜谁都不想搭理的,谁料玄秋平会这样,正犹豫之际,崔氏从身后走来,柔声说道,“澜儿,不可闹小孩子脾气,平叔到底长你一辈。”
“知道了,娘,”庄沐澜就卖玄秋平一个面子,起身去开门了。
门口,好几个壮汉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而某人,没错,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还挺直着身板,好像这一切不是他做的一样。
“正山大哥,麻烦你带他们进来,我给他们上药,”庄沐澜说完,连个正眼都没给‘罪魁祸首’便扭头回到屋里了。
“平叔,你看她……”北宫良垣发现庄沐澜对自己是如此的冷漠,愣是好半天没说出话了。
“好了,好了,子逸,”看到北宫良垣脸色铁青,玄秋平连忙宽慰,“你好好和小沐澜说你也是为她好啊,别动不动就打人,这样不好。”
“我是好好说了,平叔,可是她听吗?”
“……”玄秋平怔了怔,无言以对,转头问道,“那你要不要进去?”
去,他为什么不进去,他没做亏心事,郁闷归郁闷,但是总要进去瞧着,省得那臭丫头吃亏啊。
看着北宫良垣走在自己前头,玄秋平这才舒了一口气,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世俗了,这和以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完全两个模样的。
崔氏没留意到北宫良垣的一样,斟了茶后,宽慰地笑道,“真没有想到我们能有今日的好日子,我更没有想到我们澜儿会这么能干。”
“是啊,”玄秋平亦是十分欣赏庄沐澜,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出色的医术,真真是了不起的,“小沐澜是我见过的,在医术上最有资质的人,没有之一。”
北宫良越听心里头越不爽,便竖起耳边听隔壁房间说话,然而,他怎么努力都只是听到零星片语,完全不知道整句话的意思,反而脑子都全是庄沐澜近身给人看病的样子。
坐了片刻,他不淡定了,起身在门口来回踱了几步,慢慢将步子放缓了下来,眼睛使劲往门缝里瞥,这一看倒是把他给气坏了。
她居然给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子缠布带?!
“嘭”地一声,门被重重推开了,庄沐澜吓了一条,好不容易缠紧的布条松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北宫良垣,张正山等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有些忌惮他。
“出去!”庄沐澜最讨厌给人看病的时候被人打搅,北宫良垣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当下便拉长脸。
要出去的话,他何必要进来?北宫良垣顿了一下,默默地捡起了地上的布条,说道,“人是我打的,我该给他们包扎。”
庄沐澜被他的举动和言语弄得一怔一怔得了,他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刚才不是打得很过瘾吗?
也许,是他有了悔意吧。
庄沐澜只能这么猜测,医治完毕之后,她还有话想和北宫良垣说,便让张正山他们先去外头等着了。
张正山他们现在很畏惧北宫良垣,什么都没问便出去了。
两个人这么一本正经地独处,北宫良垣忽然觉着局促不安起来,她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