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被庄沐澜放了,几乎是被扔在了庄子门口的雪地里。
付彪和刘魁扶起庄敬业的时候,庄沐澜什么都没有说,这是远远地看着,目光深而悠远,从老前坑发展起来,她就知道,庄家的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与其这样,不如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等人一走,阿发带人出来收拾庄子门口,除了能捡到现成的木板做柴火烧,还连那些尖头木头桩子也应庄沐澜的要求拔了当柴。
“姑娘,不要这些了的话,那他们再来怎么办?”阿发可是亲眼看到前后两道沟渠的防御作用的。
“我们庄子里有人懂得打铁,让他们赶制一批铁箭出来,”之前只是小儿科,吓住庄敬业第一次,未必能吓住第二次,于是,必须要提高防御装备了。
“这个主意好,”阿发立马叫人去做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雪化得差不多了,庄子门口两道防御沟渠才真正显露出来。
北宫良垣站着,静静地看了这一切,平静的新湖激起一片涟漪,她居然晓得用这种办法来抵抗庄敬业。
不可否认,这是个极好的办法。
如今如了木头,用铁箭代替,就算是身穿金刚铁甲闯进来,也得费些周折了。
“你要回去么,带我一程,”庄沐澜淡淡的声音响自身侧,北宫良垣侧眸,点了点头。
回到镇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玄秋平听了老前坑这些事情,目光十分深沉,“小沐澜是个心里有计较的人,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北宫良垣斜了眼正在喝水的庄沐澜,也认同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我能帮上多少。”
“能帮多少是多少,”玄秋平拍了拍北宫良垣的肩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后堂去了。
差不多戌时了,乐安去关门,可是庄沐澜拦下了他,示意自己在大堂里守着,他们先去休息。
北宫良垣朝乐安使了个眼色,随了她的意思。
戌时正,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庄沐澜忙走出去,果然是自己想要见的人,这人便是张正山和张婆子。
“乐安,来帮忙,”庄沐澜二话不说便接过张婆子,这边吩咐乐安去扶张正山。
两人到了药铺,像是没了主心骨似地垮了下来,尤其是张婆子,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张正山缓过神来,朝着庄沐澜便是屈膝一跪,低垂下了头,随即那双肩便抖了起来,良久,才满脸泪水地抬起头来。
“先去洗一洗吧,我给大娘瞧瞧伤口,”庄沐澜面色沉静,仿佛这些事情都是她意料之中似地。
张正山随着乐安去了后堂梳洗,这边庄沐澜给张婆子看伤,身上那些左不过是旧伤,还有就是在吉祥铺子这段时间已经饿地瘦脱了形。
于是,她给张婆子喂了点水,然后去后厨熬粥了。
盥洗过的张正山,看起来清爽许多,这些日子也难为他了,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过那眼中的正气一如之前。
“你娘没事,回头开点药养养身子,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庄沐澜让张正山坐下,这边说了张婆子的情况,接着道,“你今后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