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孙老大变了色,惊恐出声,“小人……小人动不了了,一点儿感觉都没啊……。”
秦高森睨向孙老大,眸内寒光一片,他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肩膀而已,至于会连起都起不来么?
“吃里扒外的东西!”秦高森眸光一凛,抬脚便朝孙老大的后背踹了过去,可是一脚不过瘾,又接连着两脚。
孙老大打了两个滚,畏惧地看向秦高森,“东翁,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
秦高森再看孙老大,只见他经受了两脚依然面色如常,顿时就炸毛了,“来人呐。”
随从万金从外头跑了进来,“秦爷。”
秦高森在柳州城不仅开药铺,还在多处有分铺子,生意做大了的,下边的人便都尊称叫他‘秦爷’了。
“把他给我拉下去,关起来,”秦高森连个正眼都没给孙老大,转身坐在了自己的醉翁椅上,一脸思索。
孙老大前头受辱,后头又被自己的翁家责罚,这才感觉到不妙,可是他使不出力气,光靠着一张嘴喊。
秦高森不予理会。
孙老大的声音越来越小。
半晌,万金端了茶进来,边倒水边说,“秦爷,孙老大不像是吃里扒外的人,您……不如好好审审。”
说完,轻轻将青花瓷茶壶放在了桌上,退到一边,静候不语。
“你看他可是喊过一个‘痛’字?”秦高森的目光落在了门外某一处,看着被风刮落的叶子,忽然觉得有一丝凉意,今年天气冷得似乎早了些。
万金一惊,顿时明白了秦高森的意思,刚才他拖着孙老大出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瘫如烂泥,可是没有喊一声‘痛’。
什么原因会这样?
孙老大去鹤延堂外头耍横,接着和那女的打起来,随后又被医好了,刚才又是被轻轻地排在了地上……
万金想了又想,只怪自己大意,为什么要帮孙老大说话。
“他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又养了一大帮兄弟,居然敢吃里扒外!”秦高森将面前那盏茶砸向了门口,心火犹如那碎碴子一样迸射了开来。
钱财倒还好,不过是身外物而已,可是那蠢蛋居然帮着鹤延堂立了威风,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爷,”万金大气都不敢出,又觉得事出蹊跷,不得不提醒道,“您看不如再关个两日再审?”
这时,万金的胞弟万银跑进来,恭声说道,“爷,外头有人找您。”
秦高森想起今日还有笔生意要谈,这才收敛了脸上的厉色,负手往外走去。
万金和万银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跟了出去。
沐澜那边正接受春花等人的眼神膜拜,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已经瘫在地上的孙老大重新站起来,然后完好无损一样地走掉的?
沐澜睃了几个丫鬟一眼,道,“你们这是都不用做事了么?”
春花忙眼神示意她们去做事,经历了早上那一场闹剧,下午药铺似乎忙了起来,姑娘一个人显然是忙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