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快傍晚了,才酒尽人散,田庄的人又说了一番吉祥话,这才离开了澜府。
沐澜回到东厢苑,换下厚重的礼服,穿了件轻便的家居服,刚要卸妆的时候,袖内掉出个东西来。
她定睛一望,是北宫良垣送的翡翠坠子。
春雨刚要近身伺候,看到那坠子在沐澜手里,脸色稍变,默默退出去,悄声和春柳等人说了这事儿。
几人皆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坠子不仅贵重而且有重要意义,公子怎得说送人就送人了。
“别说了,仔细被姑娘听见,”春雨示意几人继续做事,几人心下都明不白,以后伺候沐澜得像伺候公子一样严谨了。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春花进来的时候,春雨还在交头接耳,这下子免不了一顿训斥了,“姑娘休息了,你们就懈怠了吗?”
春花几人低头,垂手而立,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春花瞥了她们一眼,端着醒酒汤走了进去,虽然她当着沐澜的面没说什么,可刚刚声音响亮,沐澜已经听到了。
“春花,不用这么紧张的,辛苦了一天,休息一些也无妨,”沐澜不以为意,这又不是坐牢,不必过于拘束的。
春花应了声‘知道了’,就把醒酒汤送了过去,“这是太太交待的,说是一定要姑娘喝下去。”
沐澜想到了陪着庄子里的人喝酒的北宫良垣,忙问道,“给公子送了没有?”
“还没有,奴婢先给您……”
“给他送过去吧,我没什么事情,”沐澜没喝多少酒,就算醒酒也方便得很,从空间里变出醒酒药就行了。
春花顿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及笄礼这么过去了,可澜府门口那精彩得令全城轰动的烟花和丝带表演却令人津津乐道,纷纷有人打听这户人家是谁,什么事情庆贺等等。
沐澜买下这宅子的时候,本就动作不大,平时出门轻装简行,和路人没什么两样。
只是昨天那一热闹,把斜对门的顾家给比了下去。
他们的人不免酸溜溜地嘀咕,“这是谁呢,搞这么大的排场,也不怕树大招风啊。”
没几日,澜府里住的是谁,就都传开了。
顾府内,明月阁,顾明秋听了丫头的禀报,气得把桌上上好的粉彩瓷釉的茶具给推到了地上,一边哭一边怨恨,看谁都不顺眼。
这当家的顾夫人是顾明秋的亲生母亲,听说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宝贝疙瘩正在发大火便急忙忙地赶来了,“秋儿,你别生气,大夫说了你不能大动肝火。”
“娘,”顾明秋指着屋子一处,逼问顾夫人,“您说,爹爹打算什么时候替我收拾那个丑女人?”
顾明秋在万兴酒楼闹事,被沐澜收拾了一顿之后,就被家里人拘在了家里,那事儿谁都知道是顾三小姐上门挑衅,加上前有黄三那事儿,后有施灏卿要退婚这事儿,她们哪里还敢高调,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些事情,然后再慢慢提婚事的事情。
“秋儿啊,你别激动,这件事情从长计议,好吗?”顾夫人心疼地要楼顾明秋,可被她一把给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