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良垣修建着花枝,将枯枝烂叶都修理干净,又一盆盆摆好,他指着一盆有着白色和杏色的杜鹃花给沐澜看,“花开富贵,看来我也得仰你鼻息过日子喽。”
这话不免有些自嘲的意外。
沐澜才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不出门,除了操练孟轩之外,都会待在东厢苑里头,要么看书,要么下棋。
此时,她看着他俊秀的侧脸,忽然心生一抹怜惜,他除了平叔,难道没家人吗?
“这么盯着我看,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面前,一双乌黑晶亮的双眸仿佛带着笑意,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沐澜回神,笑着白了他一眼,“省省吧,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北宫良垣脸上一闪即逝的失落,不过看到她明媚的笑容,心情又很好了,“难不成你会图谋那些非富即贵的人?”
这一打趣,更是惹了沐澜的嗔怪,“去去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呀,我自个儿有银子有产业,要什么非富即贵。我现在一个人不知道多少自在。”
说完,仰头倒在了炕上,又不顾形象地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回头我娘生了,我就有伴了,不论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喜欢。”
北宫良垣唇角微微上扬,她这个样子真有趣,像个孩子似地天真无邪。
沐澜躺了会儿,忽然翻身坐起来,朝着还在修建花枝的北宫良垣问道,“阿垣,你帮我选一盆花呗,我下午去一趟玉溪姐哪儿。”
听到‘阿垣’二字,北宫良垣怔住了,心中一阵大喜,可面不改色地端了盆开得红艳的仙客来给她,“这个好,正应景。”
“谢谢你啊,”沐澜接了过来,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不过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没停留多久,便下炕,准备去施家了。
大过年的,沐澜以为唐玉溪正应当是面色红润其喜洋洋的模样,谁知道,她看到的竟是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的样子。
“这花开的真好看,”唐玉溪欣赏了仙客来,在花朵面前,一张脸更是没法看了。
“是阿垣养的,说这盆花很适合姐姐,”沐澜心疼唐玉溪,想给她看诊的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很明显,她强颜欢笑是在掩饰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以前针锋相对,就差掐架起来了,”唐玉溪笑着打趣,很快,她的笑容一滞,身子便不敢动上分毫了。
不一会儿,她才说道,“你先做一些,我去去就来。”
说完,唐玉溪叫海棠进来。
沐澜看到她正红色裙子上一片暗沉,看着好像是血迹。
难怪她今天脸色不好看,原来是来了小日子。
算起来,唐玉溪嫁过来也有一年多的日子了,她和施灏卿感情一向很好,照理说,应该很快就会有孩子才是。
这小日子来了,说明孩子的事情还是没影啊。
良久,唐玉溪才从内室出来,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她愧疚笑道,“你难得过来,还让你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