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秋平眼神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北宫良垣,笑道,“还是子逸体贴人,连这个都想到了。”
“平叔此言差矣,”沐澜从春花手里接过棉垫,放在了对面的石凳上。
这时崔氏却醒了,沐澜接了她从屋里出来,柔声道,“阿垣当我们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怕冷呢。”
崔氏落了座,嗔怪沐澜,“你可真不识好歹,为你好你还能胡扯什么呀。”
“娘,”沐澜不以为意地,岔开话题就调侃起了娘亲了,“您嫁给了平叔之后,这眼里可都是别人了呀,连我这个女儿都不晓得好好疼爱了。”
说完,还嘟了个嘴巴。
顿时,大家都笑了。
北宫良垣见她那一副孩子般的俏皮模样,心中十分怅然。
他该怎么办?他要如何走进她的心里,又不会让她反感?
“子逸,发什么呆啊。”
北宫良垣回神,看到面前已经满了一杯酒,他端起来朝玄秋平敬过去,不吭一声便一口喝了下去,酒盏一放,便忙着给自己添上了。
“婶娘,这杯敬您,”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想多喝点酒,让那辛辣的酒液能冲淡心中的失落。
崔氏以水代酒,喝了一口,笑道,“慢点喝,不然要醉的。”
北宫良垣重重点头,夹了一口菜,食不知味地嚼了两下和着一杯酒就咽了下去。
玄秋平蹙了蹙眉,看不下去了,“子逸,你听你婶娘的,慢着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平叔说得对,省得一会儿喝醉了有跑到我屋里撒酒疯,”那一晚,沐澜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说实在话,他还是不要醉的好。
话音落下,沐澜感觉风更冷了,她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想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休息了。”
明天还要吩咐陵县庄子的春耕事情,得趁早安排了,也省得回头要去唐玉溪那边给耽误了。
“去吧,去吧,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崔氏慈爱地看着沐澜,掩饰不住地欢喜,女儿果然是能干起来了,外头那些说亲的还真是没有几个能配得上的呢,但是这事儿,也不能这么搁着,万一有眼缘也说不准呢。
“娘今天睡多了,也要起来走走,我送你回房,”崔氏挺着个肚子,行动十分缓慢,她先进了屋,随后手里拿了个东西就出来了。
沐澜几次想打听这里头是什么都没有机会,心想崔氏这么保密,难道里头是银票?
到了屋里,沐澜到了布包里头全是男子画像的时候,真想撞墙算了。
不是说不提相亲的事情了么,怎么还留着这些?
“娘……”沐澜抱着崔氏的手,撒娇道,“这些歪瓜裂枣,我一个都看不上。”
崔氏倒是十分有耐心,将里面的画像安排学识分了类,然后又按家世分了出来,“你瞧瞧,这是很有学问的人,这要是中了举,以后当了官,那可是官太太了。”
娘也太官僚了,沐澜心里忍不住腹诽,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应付,“娘,能不看吗?”
“看看又没事,”崔氏不厌其烦地拿了画像,凭着记忆说出这些人的名字和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