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良垣一听到‘招婿’‘入赘’等字眼,心便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真的没有办法安心去北边么?
他千防万防的,能防过她嫁人,却防不过她招婿入赘?
一下子,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连着脸色也表现得十分凝重。
玄秋平将北宫良垣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他拉着崔氏的手,笑得更加欢快了,“娘子,澜儿的婚事我替她做主,你啊就安心待产,不然总这样忧心忡忡的,仔细着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个忧郁的孩子。”
崔氏歉意地笑,不再说什么了,丈夫都这么说了,她若是在担忧的话,岂不是让心疼她的丈夫也跟着担心么,这对他不公平。
玄秋平给北宫良垣递了安心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担心沐澜的事情。
北宫良垣又坐了一会儿便不打搅两人,起身回了东厢苑。
沐澜正在修建花枝,听到身后脚步声,心跳乱了半拍,手蹲在了那里,就怕一个不小心,先剪到了自己的手,她感觉他的脚步声顿了一下,以为他停下来要说点什么的,谁知,余光瞄到他快速地从她的身边经过,什么话都没说。
她松了一口气,暗地里啐自己为什么为他分心?
于是,不去理会周身的事情,全身心放在了花架子上。
其实,不是北宫良垣不愿意停下来看一看她的倩影,只是他有更好的位置可以欣赏到他。
他回答耳房,推开窗户,让春日斜射进来,正好搭在了他窗前的书桌上,而他亦能看到她的身影。
看了半响,他终究还是下了决心,研磨提笔写了封信出去给舅舅,与其两头惦记,不如先帮着舅舅拿下北边三州,再回来让舅舅帮着堂堂正正地提亲,他急于一时,得不到任何好处。
沐澜修建好花枝,又接过春花送上来的水壶,趁机瞥了眼耳房,只见那眼光下他正认真地写着什么,安静,沉稳,透着一丝世故,有着她之前从未发现的一面,可这样的他,又令她心疼和担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样。
想到这,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他吻她的样子了,霸道之中透着温柔,生猛得想要吃了她却又舍不得下手,就是这种矛盾的样子。
哎,真烦呐,她这是被蛊惑了吧,没事老想这个干吗。
沐澜心浮气躁,丢掉水壶也不管什么花枝了,回屋练字去。
信出去两天,回信是何进送过来的。
何进一向不来东厢苑的,这日沐澜看到他有些奇怪。
何进朝沐澜点了下头,快步朝耳房去了。
两人关着门,不知道在说什么,沐澜本想让春雨打听一下,何进又出来了。
她亲自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进脸色难看,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何进自是不会说一个字的,抱歉地拱了拱手,又是急急忙忙地处去。
午后,太阳更好,沐澜靠着窗口看书,不想听到丫鬟们喊‘老爷’的声音,她忙起身出去相迎。
玄秋平没打算进屋坐,到时候把一个小匣子交到了她的手上,微笑着说道,“你娘这几日越发地依赖我了,我一下子也走不开,你帮我把这个给子逸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