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漆的眼瞳里充满了算计,“君寞殇这种人机关算尽,早就看尽了‘阴’谋诡计,越是深奥的‘阴’谋,反而越瞒不了他。有的时候,越是简单,反而越能奏效,我要简单到让他连思考的时辰也没有,直接送他去死!”
看着君佑祺那依旧和悦的神‘色’,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夜月天活了一辈子,也被他身上散发的无形压迫力所震慑,她忽然觉得,仅凭她,根本除不掉君寞殇。
天底下,只有君佑祺才是那个妖孽唯一的对手。
“本‘门’主都听帝君安排。”
“听说万蛊‘门’中有一种忘情蛊毒是吧?”
“确是。”夜月天说道,“忘情蛊毒能让人忘却至爱的人,爱得越深,忘得越干净。而对于没有爱意的人、事,倒不会忘记。”
“有何副作用?”
“若是强行去想所爱之人,会痛苦不堪,越去记,只会越忘。”
“朕对万蛊‘门’的历史略为了解,但凡中过忘情蛊毒的人,命不长,一生都记不起爱人,唯有一个记起来的,在想起来的那一刻,也毒发而死了。”
“确是如此。”
“给朕备一份忘情蛊毒。”
夜月天从衣袖袋子里取出一个瓶子奉上,“此物是蛊也是毒,只要人受伤了,融入人的伤口血‘肉’,蛊毒会立即蛰伏于人体内,再高明的医师也看不出任何症状,七天之后才会毒发。到那时,就会忘了所爱之人。”
小厮园子取过瓶子递给主子,君佑祺拿着瓷瓶在手中把玩,“很好。”
园子不解地问,“恕小的不懂,夜‘门’主怎么会随身带了忘情蛊毒在身上?”
“这……”夜月天一时不方便说。
君佑祺冷笑,“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夜‘门’主看不上启诺那个长老之孙的‘女’婿,想拆散夜妖娆与启诺,忘情蛊倒是不错的选择。朕在想,夜‘门’主应该不会对亲生‘女’儿下蛊毒,估计这瓶‘药’,是为启诺准备的吧?”
夜月天暗惊于君佑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的‘洞’悉力,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一副承认的表情,但也说道,“此乃我万蛊‘门’的家事,相信祁天国帝君不会‘插’手吧?”
“你的家事,朕不敢兴趣。”
“多谢帝君体恤。”夜月天寻思着,忘情蛊给了君佑祺,回头有空她再找‘药’材、蛊虫调配个一瓶,只不过,配此蛊毒的‘药’材极其珍贵,少了一瓶,着实让她‘肉’痛。也便宜启诺那小子了,就让那卑贱的小子多思她‘女’儿几日。
君佑祺摆了摆手,夜月天会意地‘蒙’上面,又悄悄离去。
园子见主子的茶只剩半杯了,主动添上,“主子,照推断,君寞殇手下的东堂主暗影早就把万蛊‘门’的地势‘摸’得一清二楚了。估计后天君寞殇就会杀了夜月天,您不等夜月天被杀死了再动手?”
“她可是帮朕背黑锅的一颗棋子,怎么能死呢。要不是看此份上,她敢骗朕,说余下的一颗大还丹还在,实则早被她吃了,朕早就杀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