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何况,也没说什么。”其实他也不想多言,只是……太想娶云儿。不可否认,他希望云儿输掉这一盘。
两人继续观棋。
一道黑魅的身影掠过湖面的雕栏桥面,小亭里蓦然多了一种阴邪的寒凉。
几乎是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一道黑影出现在凤惊云旁侧。
她不需要抬首,就知道谁来了。
君佑祺漆邃的眸光落在君寞殇鬼魅般的黑影上,抿了抿唇,不置一言。
太子也朝凤惊云旁侧看过去,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心知,不正常。应该是那个邪魔出现。
他既然隐身,不让人瞧见,最好不过。
亭子里,除了凤惊云与君佑祺能瞧见隐了身的君寞殇,所有人都看不见。
渐渐地习惯了那种阴飕飕的感觉,大家的目光又盯着棋盘,包括君寞殇。
皇帝觉得莫名的阴冷,但心思都在棋局上,泛着恢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每走一步都要苦想良久。
凤惊云也不催促,她就像一个最有耐心的阴谋家,每一步棋都在运筹帷幄当中。
一般棋下了几个时辰。
日落西山的时候,皇帝总算不再作困兽之斗,每一步棋都在绝路上。
凤惊云再落一子。
“绝杀,将亡。”无可否认的,老皇帝垮着脸,“朕……输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凤惊云淡然说,“皇上勿需介怀。”
“棋不过是木头块,输了再重摆。”皇帝不在意地摆摆手,“朕当然不会在意。”脸上的表情却是阴的。
他贵为皇帝,下棋从未逢敌手,怎么输得起?
何况,输给一个女子,岂不给天下人笑掉大牙!
凤惊云也知道皇帝输不起,若是平常,她大可让着。但这一盘,她必需赢。不然,接下来她易容一事,会给人趁机做文章。
诸如皇后一流的人,最擅长的莫过于过河拆桥。
依她猜测,之前她要医治皇帝,皇后也不敢过于贸然出手,现在皇帝痊愈。皇后因她被打了几十大板子,肯定郁抑难消,会想着方法儿的整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凤惊云身上。
她神色无波,至始至终一派淡然尔雅。
一盘无比精彩的棋局,以她取胜告终。她眉宇间却无一丝胜出的骄傲。
胜不骄。
想必,她这般的女子,败亦不会馁。
她觉得三道迥异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快将她灼烧起来了。
旁侧的君寞殇阴寒的视线盯着她的侧脸一下午,似乎就没移开过。
君佑祺凝望她的目光总是顽皮中漾满深情。
太子君承浩面色严峻如崇山,冷峻的视线总是不时偷瞧她。
要不是她的心理素质极高,真是看也给他们看死。
老皇帝不吝啬赞美,“想不到神医不止医术绝顶,棋艺也如此高超。朕……佩服。”
“皇上过奖。”她微笑道,“下棋之前的赌约,皇上可以兑现了吧。”
“朕身为君王,一言九鼎。”他炯炯的老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说吧,有何事,你能当面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