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会把江山拱手施舍给别人的?”
慕容琰一怔,“你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假意要把皇位让给我……”
慕容澈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平和,“我有死劫在身,又岂会是假意。”
“所以,你若避过死劫,我永远坐不上龙椅。”
“你恰巧错了,我若活着,那张龙椅,你想坐,我才能随时让给你。而我若死了,如今将坐上龙椅的是慕容承浩。”
慕容琰眼里闪过怨愤,“是你,若不是你打废了我的筋脉,父皇根本不会把慕容承浩找回来……”
“君佑祺对浣月国虎视耽耽,你斗得过他?实话告诉你,我的死,你只是一条导火索。你向我下的毒,我已经寻得了解药,是我在续命之时,君佑祺黄雀在后。”把君佑祺怎么杀了他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我把你打残废了,你已构不成威胁,才能多活三年,不然三年前,你就会死在君佑祺的布署中。是父皇周旋着掌权,一直在等我。原是我错,生在皇室,你想要皇位,夺不到。而我,本该拥有皇位,却推不得。”
“你真的不想当皇帝?”慕容琰是怎么也不相信。世间,没有人不想当皇帝。
慕容澈凝聚念力,位于隔壁书房的笔墨砚台凌空从微敞的窗户飞了进来,飘浮在空中。
他修长的手执起磨墨的玉石,动作缓慢地磨着墨。
摊开手中的一块细致羊皮纸,他执笔在羊皮纸上一笔一画开始勾勒山川、线条,“很久很久以前,我坐了一次龙椅。那次,我得到了江山。”
“那是多久?”慕容琰不解。
“一千年了。”
“怎么可能?”
他睨了慕容琰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印堂发暗,形容枯槁,命之将亡。告诉你也无妨。一千年前的天池国,皇帝生性风流,所玩弄的宫婢、或民间招募的没名份的美人亦不计其数,为其怀孕产子的女人至少以百计算。只是后宫斗争,真正产下来的男性子嗣三十几个,各个勾心斗角,互相陷害,死的死,残的残。最终形成两派。一派以七皇子凌血殇为首,一派则以我五皇子凌澈为首。我与凌血殇都是宫婢生的庶子,父皇儿子太多。
即便是正宫皇后、贵妃所生之子也不少,他们都有母亲的势力帮衬着,父皇昏庸,又重视贵族血统。我与凌血殇虽为皇子,在其余皇子背后势力的打压下,过得比下人还不如。我与凌血殇各自韬光养晦,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势力各自壮大。凌血殇手段残忍,二十几位皇子都是他暗中施计陷害至死。”
说着,他停顿了下,“二十岁那年,父皇总算注意到了我,要为我指婚。而我那个时候,一次微服出巡,正好遇见了一位民间女子。她的名字叫——云。云比我小三岁,相貌绝美,知书达礼,见识颇广,且医术过人。她曾几次救我于危难。我与她两情相悦,花前月下,动情之时,相拥、相吻、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