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闫素素被绑的消息,元闵翔是心急如焚而至,待见到闫素素安然无恙的站在岸边,他的眼眶湿润了。
“素……”那一声素素尚未出口,却只见他高大的身子,往边上一歪,整个人,尽然沉沉的倒了下来。
“翔!”闫素素惊叫一声,飞奔往前。
索性,赶在她之前,一阵旋风呼啸而来,稳稳的拖住了摔下马背的元闵翔。
“肖遥,谢谢你!”跑上前,从任肖遥手中结果元闵翔,看着元闵翔明明已经痛的咬紧了牙关,却还要给她一个勉强笑容的脸,她忽然发了狠,一把对着他的额头,就大力的撞了过去。
“做什么你,你知不知道,方才是有多危险,如果没有肖遥,你这胳膊腿儿,非得摔断了不可。”她怒道。
他抬手,却不是去揉自己的额头,而是温柔的抚上闫素素的眉心:“痛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能不痛吗?只是,这疼痛,怎么赶得上看到他胸口大片渗血衣衫时候的痛楚。
“伤口都扯开了,你看看你,这愈合了又开,愈合了又开,你当自己的皮肤是缝衣服吗?破了还能再补好,肖遥,帮我背上他,我们进宫先。”
看着闫素素对元闵翔的关心,当真惹了任肖遥羡慕的紧。
不过看着元闵翔扯裂的伤口,他也是担心不已。
忙上前,一把背起了元闵翔,一行朝着宫里太医监而去。
太医监,王氏正在沉睡,闫素素被绑的消息,没人敢告诉她,怕让她的身子,雪上加霜吃不消,索性闫素素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
闫素素处理好元闵翔的伤口后,便过来看了看王氏。
她很想告诉王氏,安心养病,什么都不要担心了。
只是王氏睡的极沉,她又不忍心吵醒,所以,只能又回去陪元闵翔。
下午时分,闫丞相来接王氏回家休养,王氏一醒来,就惊叫了一声:“其儿!”
待看清闫丞相的存在后,似做贼心虚一样,脸色苍白了一片。
幸亏闫丞相一直以为王氏口中的“其儿”是指代那无缘面世的孩子,也没有多加怀疑,安慰了往事几句,就过来张望了一番元闵翔,最后,把王氏接了回去。
闫素素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告诉王氏,安阳侯等,已经平安脱险了。
王氏离开后不久,任肖遥派了软轿,将元闵翔接回了闵王爷府邸,闫素素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元闵翔身边,当真怕了元闵翔了,怕他又把自己的伤口给扯开了。
一连三日的调养,元闵翔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期间闫素素也抽空回丞相府去看过王氏,自然告诉了王氏,安阳侯等已经安然脱险了,王氏欣慰的眼神,让闫素素觉得安心,好歹,这个好消息,让王氏从流产的阴影中,渐渐的走了出来。
四月中旬期间,元闵翔的身子,已经大抵恢复了,伤口都已经结痂,因着用的是上好的金疮药,伤口愈合的极快。
春意深深,夏意渐临,四月十六日,元闵翔忽然说要南下一趟,得过个七八日才能回来。
想到元闵翔的身子,闫素素实在不放心,第一次,死皮赖脸的缠着元闵翔,非要和他一起下江南,当然,她也是想看看,这古代的江南,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同古诗中描绘的那样,如织如画,美不胜收。
拗不过闫素素的元闵翔,也只能将她带着随行,通行的,还有任肖遥和余杭姚。
马车越往南下,春色越渐浓烈,暮春四月,江南草长,杂树生花,群莺乱飞,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到了一处叫做碧水山庄的地方,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闫素素问道。
“恩,这几日,我们回暂居在这里。”
“你友人的家?”从外头看去,这处山庄,处处透着江南水乡的柔美味儿。
“残月的!”元闵翔的回答,让闫素素眼角连着嘴角一起抽搐起来。
“他,到底有多少处房产?”光是柳芸菲知道的,就有四处,这个残月,敢情最大的爱好,就是到处置办家产。
元闵翔轻笑,牵起了她的手:“这本是一处荒野,经过残月的精工细手,变成了如此模样,这屋子里的机关,可是十分的多,一会儿我会一一说给你听,免得你不小心撞到。”
残月的人,虽然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对于住所的安全性,倒是考虑的十分周到,几乎每一处房子,都设置了机黄。
随着元闵翔进了山庄,任肖遥而后余杭姚在后头做苦力,背着两人的行李。
其实,行李也不多,无非是简简单单的几件衣裳,还有一个花盆,花盆里装着什么,任肖遥和余杭姚并不清楚,只有闫素素晓得,那里头,是一条小蛇,一条冬眠的不愿意出来了的小蛇。
这是蝶谷仙送给她的原矛头蝮,因着怕蛇冬眠出洞后无人会照看,所以闫素素把原矛头蝮,贴身带在了身边。
进了碧水山庄,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缎子一样的杜鹃花,清一色的淡紫红色,花香馥郁,沁人心脾,风一过,便是熏染了人满头满身香气,元闵翔见她看的痴呆,弯身,折了一支,别在了她耳后。
她双击一红,伸手就要去拔那枝花下来,却被元闵翔止住了:“戴着,十分的美。”
任肖遥和余杭姚,也正进来,看到耳鬓别着一枝艳红的杜鹃花的闫素素,双双有些微楞。
元闵翔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忽然的举手,把花儿给摘了下来:“不戴了,人比花娇。”
奇怪的人,戴也是他,不戴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