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香的酱卤,口感醇厚。
麻辣或者椒盐的炸串,外酥里嫩。
有些买了酱卤还没走远的,纷纷折返回来继续排队,而那拿了双倍赔款,手拉手去对面小饭馆打牙祭的夫妻俩……又吵起来了。
男的骂女的眼皮子浅,有了钱就只知道胡吃海塞。
女的骂男的贪得无厌,嘴里吃着肉馄饨,眼里还望着麻脸儿家的炸串。
那两口子也不知究竟怎么成的夫妻,吵起来满嘴国粹。
排队的人本就无聊,听着吵架当解闷儿。
有个嘴贱的,还翘脚往那边嚷嚷:“吵什么吵啊,想吃炸串就掏钱来买呗!人家麻脸儿可是有身子的,一会儿累了烦了的,灶前可就真换人了!”
麻脸,麻脸,麻脸……这俩字就跟无限循环似得,总往司青儿耳朵里钻。
最后一把炸串递出去,她手里的大漏勺也飞了出去:
“够了!老娘脸上长麻子,碍着你吃饭喝水了!再敢话里话外把这俩字儿带出来,老娘掰了你门牙当豆拍!”
……
喧闹繁杂的场面,瞬间就静了。
加上炸串确实也卖光了,所以原本聚在小铺外头排队的人,也就三三两两的全散了。
小饭馆儿里的夫妻俩,先是被司青儿吓得忘了吵,后又发现炸串卖完了,
接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打耳光我挠脖子的就打起来了。
“挠,使劲儿!哎呀,应该先抠眼珠子……”
灶膛边,慕九昱看得那叫一个起劲,连柴灰掏到鞋上都没发现。
司青儿从没发现慕九昱还有这爱好,无奈又搞笑的往他鞋上踢了一脚,然后就招呼云嬷嬷陈二蛋到厨房里端菜吃晚饭。
上午闲的要死,下午忙到逆天,再加上晚餐里不光有事先留下的酱卤,另外还有司青儿现炸出来给慕九昱解馋的小鹌鹑,老少四口竟破天荒的,在餐桌上做到了全程食不言的良好用餐美德。
饭后,司青儿依着慕九昱甩手捶腰:“炸串太烦太累了,明儿还是紧着做酱卤吧!”
她不提这个,慕九昱还没想起来。。
现在提起这来,慕九昱就赶紧揉肩捏腿的问:都是一个锅里炸同一个串儿,他炸的怎么就不对味儿呢!
“您当厨房里的事儿都是随便做的?”
云嬷嬷好笑的假嗔一眼,随后掰着指头道:“尤其油炸,火候掌握不好,那味儿差得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呢!……今儿都累了,早些歇息,明儿一早老奴研究着好好学学!省得青儿守着油锅吃辛苦。”
“那明儿您起来就喊我,我给您烧火!”
陈恒说着就不自觉的抹抹嘴角,余光里瞥见慕九昱很嫌弃的眼神,顿时就耷拉着脑袋收拾餐桌不吭声了。
一老一小刷碗收拾各司其职,司青儿推推还在捏捶黏糊的慕九昱,叫他去把装钱的陶罐抱来。
“对了,咱家这罐子太小了,明儿换个木桶才行。”
慕九昱边说边走,左手抱着个陶罐,右手拎着个装满铜钱的小盆,那精神抖擞的样子,就跟他们家土豆秧子上结了金疙瘩似的。
等司青儿将今日赚来的铜板认真数完,他忽闪忽闪的眨着带着难看疤瘌的两只大凤眼,稀罕巴巴的道:“媳妇,你数钱的样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