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方三年,敢谓天下无病不治,用方三年,方知天下无方可用。”——孙思邈。
实验室内。
李成专心的伏案写着什么,倒是让旁边的王小薇一阵诧异。
“你在干什么啊,李成?”平时,她可没有见过李成如此用功过,见他这幅模样实在是有些惊奇。
“学方三年……”王小薇读着药王孙思邈的这句名言,再看着李成用蝇头小楷写的这些数据,心中有了思路,“你是在写论文啊?”
李成头也不抬一下,继续运笔如飞,“倒不算是什么论文,只是有感而发,抒发一些心中的感慨而已。再说,以我的水平想写篇论文的话还得仔细思量思量,不准备几个月哪成。你看看我最近忙的脚底板都不着地的,哪里那个时间与精力啊。”
王小薇点了点头,“那好,你先写着吧,等闲下来再修改修改,然后送去发表,好歹你也是我们中医学院的老师,别说sci论文都没有发表过,这也有点太丢面子了。”
李成苦笑道:“sci你以为是你家菜园,想进就进啊,那可是国际权威,我只想在哪个晚报的中医天地的小专栏里看到我的文章就不错了。再说,写论文不都只是赚些虚名,那稿费与名气对我吸引力都不大,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赚些钱,过些安稳日子。”
“你马上都掉到钱眼里去了,多做些学术研究有利于你今后的发展。老师说,基础理论的研究也是非常重要的。”王小薇摇了摇头,继续去观察她的药用小白鼠去了。
李成苦笑不已,若是中医基础理论那么好研究的,国内的这方面就不会是一片空白了。他继续静下心来,写着自己地论文。
《论中医理论与中药药剂学的关系》。李成满意的看着纸上那几个大字。这几个字,就算是他论文的题目了。用了好几个小时,李成终于写完了这篇闲暇无事写来的论文。随便翻看了一下,李成发现这其中有诸多不符合论文规定的东西,不禁苦笑不已。
“半路出家果然就是有劣势啊。“李成将这摞稿纸拍了拍,对王小薇道:“我写完了,到时候你帮我看一下啊。晚上有应酬,费立国请客……”
不等王小薇反应。李成已走出了实验室,发动了那辆保时捷,开出了学校。等到王小薇想追时,连李成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这家伙,真是可恶……”王小薇跺了跺脚,“叫你天天与费立国他们鬼混,等你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王小薇见被李成丢在实验室内,心情十分不爽。无聊之下。她翻看着李成写的那一摞论文,态度有些无聊。
“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让他好看……”王小薇在心中暗暗发着誓,说等李成回来要把他碎尸万段,方才能泄心头之恨。而李成地论文,早已经不再吸引她了。随便翻了一下,她将论文放在了实验室的工作台上。
东州市某酒店。
费立国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红烧肉。那副狼吞虎咽的吃饭方式倒是像是在牢里被放出来的一样。一碗红烧肉下肚之后,费立国光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让整个光头都变的通亮通亮,那模样甚像水浒传中的鲁达鲁智深地打扮。只是,那鲁达是个直肠子的人,脑子不会转弯,可费立国可不是这样的人。
“这次我可是累毁了。”费立国一直到将最后一块肥肉塞进嘴巴,才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巴。喝了一口浓茶。
“有什么消息,费大师?”对于鼎丢了这件事情,李成一直耿耿于怀。尚水鼎是件宝物,而外丹道的研究又缺不了它。对他来说,哪怕是丢几个专利配方,也比不上这个鼎地重要性。一心想修炼的他,对这个鼎可是十分在意。听到费立国说得到了一点消息,李成马上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赶了过来。
“听说那矿山的事情是你解决地?”费立国卖了个关子。首先问到稀土矿的问题。对于这个鼎的问题,他还想拿捏一番。
李成可不想听费立国卖什么关子。弄什么玄虚,“快说,快说,不然你这酒肉和尚今天就得在这里被灌趴下……”说完,他倒上满满一杯茅台,送到了费立国的嘴边。
费光头摸一摸自己那土匪般的络腮胡子,目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仔细调查了一下黄皮子的手下,再查看了一下他的行踪,发现在三号上午他曾经出去过一次,车里好像带着什么东西。不过,听说他只带了一个马仔,别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还好我费立国神通广大,终于找到了与他会面之人的身份。”
“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费大师?”李成地目光中闪现出一丝激动。这鼎关系重大,若是能找回来,可是一件大事情。
费立国叹了一口气,昔日的黑道大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若是在当年,一腔热血的他还可能冲动一番。可是年纪渐大的他,早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也不再适合那动不动就干那提刀子的勾当。
“这次我们惹地人可非同小可,就算你手眼通天,恐怕也很难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哪怕是心比天高地费立国,也是忍不住露出了气馁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人,费大师你也太不爽利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说抢鼎就抢鼎。再说我们明地不成,就来暗的,我就不相信拿不到鼎了。”李成的口气变的不耐烦起来,对费立国的吞吞吐吐实在是有些厌倦。
费立国终于开头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次拿走鼎的人,是汝南周氏的人,这些世家门阀,我们可惹不起。”
“汝南周氏……”李成默默的念叨这个名字。心中泛过一丝涟漪。
对于这个传说中地世家,李成也有所耳闻。当年在天涯上有关汝南周氏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搞的全国人皆知,这才让人们认识了这个低调的世家。
在中国,能够称得上世家贵族的家族实在是少之又少。在欧洲,有个几百年历史的就敢号称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若在中国有人敢这样说,恐怕连大牙都要被笑掉。而贵族。更是一种了不得的荣誉。
历代风雨变幻,斗争激烈,每次改朝换代时,总有一批世家门阀倒在了新王朝地奠基石上,而新的权贵们则是随着旧秩序的毁灭而站立了起来。这样一来,在中国能一直保持世家身份的家族可是少之又少了。而随着新中国的成立与文化大革命的开始,更多悠久历史的世家都飞灰湮灭。而唯一存留下来的几大世家,无一不是历尽风雨。根基深厚地家族。而悠久的历史则是表明,他们拥有庞大的势力与出色的财力。历经风雨,更证明他们在中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汝南周氏,就是传说中地四大世家之一。人家说富不过三代,而周家的历史早就以几百代来计算了。千年的世家。代表的基础可想一斑。别说是李成与费立国,哪怕是比李成与费立国势力再大十分地人,也不敢挑战这些世家门阀。这些人的力量,足可以引起山崩海啸。山河色变。
“你还记得那个黄皮子吧,他好歹也是个亿万富豪,而沪上也是全国最大的经济城市。可他死了,连个水花都没有砸响。如果我们死了,恐怕与他的效果差不多。那些世家想碾死我们,跟碾蚂蚁一样,一点不费力气。我老费不是孬种,可是我不想螳臂当车。我想那些人只是来取鼎而已。并不打算要我们的命。不然的话,黄皮子手下那个枪法出众的马仔早就拿了我的命了。”
李成有些疑惑,“这些世家门阀什么宝物没有见过,为什么非得抢我们一个鼎,还搞什么杀人灭口。若是他们直接找上来,我想我们一样都把鼎交了上去。”
这时李成知道,这次他可是惹到了一个不能惹地家伙。想当年方小山的父亲,只是一个省委书记。就差点让他翻不过来身。若是把对手换成汝南周氏。怎么看自己都没有获胜的希望。
想到这些,李成道:“算了。我们也不费这个劲了,放手就放手吧。比起鼎来,还是命更重要点。我可不想在半夜里被人悄然无息的取了性命。虽然鼎好,可是我的命更重要。老子还是处男哪,还没有享受过那人生极乐呢。”
见李成放下了追究的心思,费立国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了笑容,“我说兄弟,你身边围着的哪个不都是美女,为什么老是拖拖拉拉地,不干脆点。若是换做我老费,早就挨个轮了个遍。”与李成越来越熟悉之后,费立国也没有了顾忌,把心里想说地话全部说了个通透,不再遮遮掩掩。
李成的脸上露出了无奈地表情,不是他不想风流潇洒。可是围着他的女人,那个不是身份特殊,让他难以展开行动的。第一个周晓兰,是他的初恋情人,在他的心目中,犹如女神一般,是一同共过患难的。无论如何,李成都不会玩弄她的感情,更不会想着只是占据她的肉体。
王小薇的情况更是特殊,李成更不敢轻举妄动。王书记是他的恩人,帮他找工作,拜名师,这些都是天大的情分。而王小薇,又是他的同门师姐,又是他现在的恋爱对象。若是一不小心把持不住,李成可是再也逃不出婚姻的牢笼了。昨天在家中,王家两父女有颇有一些逼婚的意思。可是让李成那么早结婚,他实在是不愿意。何况,他对王小薇的感情更像是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若是将这份感情变质,李成实在是没有这个想法。再说万一周晓兰又要跟自己发展的话,那再至王小薇于何地。到时候,别说王书记不放过自己,就连黄远庭以及一干朋友的吐沫星子就可以把他淹了。
而第三个孙若兰,则是以讹传讹,扑风捉影的事情了。在李成看来,孙若兰只是自己的患者,也是自己的生意伙伴。对于这个风韵动人的少妇,他可没有存在什么不良的心思。可是,最近他看孙若兰对自己的眼神,就明白这个女人可能是对自己动情了。对于这种情况,李成只能是睁眼当瞎子了。无论是自己接受还是拒绝,都会带来一连串后果。孙若兰的本事,李成可是非常清楚。这个东州女首富,在商业上可是自己的有力的合作伙伴。而在生活上,又是一个很谈的来的朋友。无论怎么样,他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兄弟,吃菜吃菜,调查了好多天,恐怕累坏了吧。接下来兄弟做东,请你去按摩放松一会……”李成急忙转移话题道。
对于李成这种鸵鸟作风,费立国无可奈何,只得陪他吃饭喝酒,不再去触碰。只是在心底,费立国暗叹,“这种事情越拖越麻烦啊。若是有大智慧,就快刀斩乱码,慧剑斩情思,成就一番业绩……”喝来喝去,费立国不知道怎么想到佛经上去了。而随后,他的脑袋又晕又重,眼皮也有些睁不开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李成心中一肚子烦恼,只得用喝酒来麻痹。碰上喝酒如水而成心找醉的李成,费立国也算倒霉。
很快,费立国就烂醉如泥了。而李成在努力之下,也是醉眼朦胧,慢慢的倒在了桌子上,进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