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盯一会儿!”大汉口中又低声叨咕了一句。“喂!”这是大汉叫小刀的声音。
“干嘛?”小刀明知故问道。
“你能帮我盯一会儿吗?”大汉天真的问道。
小刀说道:“不行,我还有事呢!我要到前面去找水。”
大汉与小刀商量着问道:“你帮我看上一会儿吧!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两桶水。”大汉伸左手双指,冲着小刀比划着。
“嗯……”小刀假意犹豫了好一阵,才在大汉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好吧!你尽管去吧!但有一样你要记住,等旱天雷许愿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嗯!”大汉点点头,将小刀的嘱咐牢牢记在心中。
“我们走吧!”小刀回头叫了一声,谢姑娘便从道旁跟了过来。
“你真有办法!”谢姑娘说道。很显然,她刚才虽在道旁,却依旧清晰的听到了小刀与那个大汉的对话。
小刀说道:“万不得已而以!这个大汉力大惊人,且心智不全。若要强行通过的话,定然要废一番手脚。况且还有可能惊动了这林中之人。”
谢姑娘说道:“这林中的会是些什么人呢?”
“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将马匹留在原地,小刀二人快步向林内走去。先他二人一步的虬髯大汉,已跑的不知去向。看样子,他十分重视自己的这个愿望,所以正在竭力的寻找僻静无人之处。
前行了越有两里地的路程,耳边便可清晰的听见打斗之声。一声声兵刃的碰撞,清脆而又响亮。期间夹杂的一声声闷哼,说明已有人因为这场打斗而背负了伤痕。
小刀带着谢姑娘悄悄接近。为了防止被当事之人察觉,小刀搂着这姑娘的腰身,纵身跃上了树冠。林中的树木,树龄最大的,也不过长了不足一尺粗细,顶部的树枝根本不足以承受人体的重量。于是,小刀只得是用一只手臂紧搂着树桩,另一只手臂搂着谢姑娘的腰身,就如同壁虎贴墙一般的挂在树干上。
林中打斗的足有四、五十人,这还是不算倒在地上的死尸。这四,五十人,几乎人人挂彩。有的,甚至是在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又重新的加入了战斗。
小刀通过观察,发现打斗的应该是两方人马。这些人穿着各异,使用的兵刃、招式路数,也都毫无章法可言。而唯一能够弥补其中不足的,便是他们相互之间的配合。
三、两个男子,将后背冲向自己的同伴,出于彼此之间的信任,他们能够放心的应对面前的敌人。这样的组合,充斥在打斗的各处。而围攻他们的队伍,同样是三个人为一组,挥动手中的兵刃,企图攻破这一个个人形的“堡垒”。
“再加把劲!”
每当这个时候,定然会有人为打斗中的人群加油鼓劲,今天也不例外。
激斗的人群两侧,各自站着一队人,他们彼此之间,隔着打斗的人群相互眺望,眉宇之间带着说不出的厌恶之情。
左侧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看模样,这个女子年约有三十岁上下。她已褪尽了少女的灵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成年女性应有的雍容华贵之感。
女子的身后,站立两名丫鬟,看起来刚过及笄之年的模样,双眼中透露着些许的精明之感。其中的一名丫鬟,怀中抱着一柄宝剑,雪白的剑袍,在她的肩膀处垂下。另一名丫鬟,手持着一柄折扇,正在轻轻的为白衣女子扇动,以赶走这林中令人烦闷的热气。
对面,同样在紧视着交战情形的另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者。看面目,大约是在五十岁开外。一缕惨白的胡须,随意的飘洒到胸前,点点的寒霜,多年前便已攀上了他的鬓角。这名被正饱受岁月侵蚀的老人,却奋力的将身板拔的笔直。深深的眼窝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时而扫视四周,时而略做思索之状。
那三人一组的男子,都是这位老者所带的随行之人。而正在奋力进行劫杀的,却是那名白衣女子所带的帮手。白衣女子看似文静,实则却是一个性情急躁之人。这一点,从她连番催促手下的话语中,便可猜透端倪。
老者的身后,同样跟随着几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都是清一色的小伙子,怀中分别抱着各种样式的兵刃。老人手捻胡须,面带阴寒的看着场中的局势。从交手到如今,两方的人马各有死伤,但显然是自己人手伤亡更多。
两方的人马都颇有手段,一旦中招倒地,便难有活命。正因如此,所以交战的众人都分外小心。
“老三!你去帮一把!”手捻胡须的老者吩咐道。
“是!”
老者身后,一名赤裸上身,腰扎布带的小伙子应声而出,冲向交战的人群。小伙子一身精壮的肌肉,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身上泛着油亮的光芒。随着他的加入,原本自己这方疲于防守的人群,似乎突然间便搬回了劣势。
刚刚投入战斗,小伙子便连番三拳,打到了三名对手。并且,他还一路前行,向着白衣女子所在的方向走去。对方的大汉见状,连忙挥刀阻拦,但却毫无用处,全都被这个小伙子一拳打到在当场。
白衣女子见状,将自己的左手微微抬起,她身后的丫鬟见自家小姐有了动作,便会意的将宝剑塞到了白衣女子的手中。
白衣女子左手接过宝剑,将剑柄交于右手,而后拔剑出鞘,并且将剑鞘朝着那个小伙子的方向扔去。
眼见得白衣女子所扔出的剑鞘直奔自己胸口,小伙子竟然不闪不避,反而是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大有与之硬碰的意思。
“叮!”剑鞘集中小伙子的胸口,竟然发出了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
白衣女子并没有认为单以剑鞘便能伤了对方,所以在扔出剑鞘之后,便缓缓的迈动脚步,迎向那个肌肉如金铁般结实的小伙子。
“唰!”白衣女子伸直手臂,以宝剑刺向对方的咽喉。原本平实的一记直刺,在女子手腕的连番抖动之下,便显得的极为飘忽。借着撒进林中的点点日光,这一剑便如同盛开的太阳花那般绚烂。
小伙子退了一步,白衣女子便顺势进了一步。唯一不变的,是那依旧绚烂的一剑。
“叮!”小伙子抬高手臂,正好将这一剑挡开。两者相击,依旧是响起了一记金铁交击之声。
即便是多年练习硬功,肌肉宛若钢铁,却依旧不敢以咽喉硬碰对方的利刃。咽喉,正是他这种功夫的一个弱点所在。
一股大力,自剑身传向白衣女子的手臂。女子手腕翻转,将宝剑舞动了一个剑花,不但将这一击的力道华去,还顺势将宝剑向着对方的肩膀削去。
面对着削向自己肩膀的一剑,这个小伙子便选择向最初那般的硬抗这一击。方才的那一记交手,是他觉得自己能够凭借一身硬功,来抵挡对方的利剑。所以,小伙子不闪不避,只顾挥拳向白衣女子打去。
若两人都不后退,其结果定然是白衣女子的宝剑被这个小伙子的肩头崩开。而小伙子的拳头,则会直接打在白衣女子的心口处,顿时便可高下立判。
然而,白衣女子是个精明的人,不会给对方重伤自己的机会。她的手腕只是随意的一个抖动,便稍稍的改变了宝剑挥动的轨迹,使得原本削向对方肩头的一剑,改为削向对方的咽喉。而且,原本前冲的白衣女子,还突然停身后退了一步。仅仅是这一步的距离,便可让自己的宝剑砍中对方咽喉时,却又让对方的拳头不至于伤到自己。
“这个女子是个高手!”挂在树上观望这一切的小刀,在心底对白衣女子做出了如此评价。
“叮!”又是一声脆响后,白衣女子的宝剑便被崩的脱手而出。原本应该无法打中她的一拳,却依旧是夹杂着刚猛的拳风袭向了白衣女子的胸口。
能够帮到白衣女子的,也只有她自己了!女子脚步连番后退,与面前的这一拳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后,白衣女子将自己的一只脚高高抬起,踢在对方的手腕上,成功的化解了这一击呢攻势。
一合乍分后的两人,各自警惕的注视着对方。
“果然够卑鄙!”白衣女子开口说道。她原本削向对方咽喉的一剑,被对面的那个老者所投掷出的暗器挡开,这才会使得她陷入刚才的尴尬境地。
白衣女子将双手的背在身后,揉搓了一下酸痛的手腕。老者掷出的这枚暗器夹带着极大的劲力,不但使得她将兵刃脱手而出,还生生震得她手腕酸痛。
“要说卑鄙,还能卑鄙的过你们古家吗?”对面的老者说道:“趁着老夫外出会亲,竟然在此处设伏,妄图劫杀与我。在事情败露之后,却反而说我行事卑鄙!难道你们古家在江湖中立足,靠的便是这般不顾脸皮吗?”
听罢了对方的一番话,白衣女子顾不得手腕的酸痛了,立刻开言反击道:“若非你王家不顾当年盟约,公然毁亲,我又启会难为于你?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竟然还有颜面质问我古家,真是令人发笑!”
这两伙人之间,果然有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