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朋友,也请进屋一叙。”名叫黄天的老者开口叫屋外的人。
小刀一惊,“发现我了吗?”小刀没有动,他不觉得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
“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天下又怎有如此的待客之道?”屋外果然有人搭话。声音一阵远、一阵近,飘忽不定。就连小刀,也摸不透这人是在什么位置。
“哼”!黄天冷哼一声,口中说道:“阁下如此的不请自来,却又不肯出来相见,反倒是怪起了老夫不懂得待客之道?”
“哈哈哈……”屋外这人的笑声很爽朗。“老家伙,我倒是很愿意和你打一打口水仗。我的时间充裕的很,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屋外这人还是没有现身的打算。可是,他的笑声确是让小刀听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要玩些什么花样!”黄天像是没有过多的时间与屋外的人耗下去,主动的选择走出屋内。
黄天走出屋,站在院内。躲在阴影处的小刀看清了他的面貌。这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留这山羊胡,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一根细长的铜烟袋。
“好,看招!”神秘人喊了一声看招,黄天连忙全身戒备。
“嗖!”房上人影一闪,黄天转过头时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如此反复了几次,黄天已不再跟随着黑影转身。
“嗖、嗖、嗖……”一连数声响。黄天连忙向一旁闪身躲开。几片瓦片,贴着黄天的肩头而过。
“哼!雕虫小技!”黄天对此很是不削。“阁下若是没有些好手段,恐怕今天就得留在这了!”这并不是说大话,躲在暗处的人迟迟不肯现身,正是因为有些忌惮于他。
“好吧!既然阁下不愿意现身,我也不好勉强。不过,可别怪小老儿一时糊涂,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黄天继续出言恐吓。而方才还在房上扔瓦片的这位,依旧是不为所动。
“这得僵持到什么时候?”小刀心中暗想。
“老家伙,你的底细我早已知晓。”这位神秘人似乎真的是对黄天十分的熟悉,又听他接着说道:“当年你曾屠过村,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能耐屠城啊?”
听完这句话,黄天的眉毛都立了起来。“老东西,无论如何,今天你也是走不了了!”
躲在暗处的小刀,看见黄天色厉内荏的模样,便能后确定这位神秘人说的都是真话。
“我说老东西,你……”房上飘忽不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黄天主动的发起了攻击。他抬脚提起了一块地上的碎瓦片。
房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的能耐也不怎么样嘛!”房上的声音又响起了,刚才黄天踢出的瓦片,看来是并未伤到他。
“你找死,这便怪不得我了!”黄天握紧了手中的铜烟袋。
房上的咒骂声还在继续,声音依旧是忽高忽低、忽东忽西,让人琢磨不透说话人的位置。
方才,房上的人扔下了五片瓦片,掉在院中摔成了十几个碎片。现如今,这十几个碎片都被黄天踢向了房上,趁着这个档口,黄天也纵身跃上了房顶。
房上传来了衣襟挂风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的打斗声,房上的瓦片也都分分掉落在院中。
没多时,两道黑影落在院中。黄天还站在他刚才的位置,离着他有五六步远的地方,是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并不是因为在打斗中受伤,而是他本身便穿着破烂的衣服。
“王长老!”小刀压下了惊呼的冲动,他虽然觉得那个声音耳熟,却没成想会是丐帮的王长老。
“是你!”
“很意外吗?”王长老的脸上挂着笑容。
“是有些意外。”黄天没有做任何的掩饰。“丐帮向来是不理会江湖争斗,我自然不会想到是你参与其中。”
王长老摇摇头,道:“第一!你找色子和尚帮忙找你弟弟,而色子和尚找我帮忙,我自然会在边城撒满人手。”王长老伸出了两根手指,道:“其二,你不应该算计到丐帮的头上。既然你已将线索引到我们丐帮,我没有理由不过问。”
“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黄天没有承认王长老的话。
“听不懂?”王长老讥笑道:“老家伙,你也有敢做不敢当的一天!你派人假传驿站有黄金的消息给薛帮主,又将他的视线引到我们丐帮的身上,然后派人混在人群中行刺于我,这些你敢说不是你策划的?”
“你觉得我会骗你?哼!”黄天冷哼一声,道:“我利用假黄金骗了徐俊与何知府他们不假,但我也只不过是放走了一个受伤装死的馆驿差人。这便足够了,我还没兴趣和你们这帮叫花子拼死拼活。”
王长老一愣。他知道,黄天是个极为自负的人,他做过的是一定便会承认。可谁又能够保证他不曾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呢?
交谈似乎陷入了僵局。
同样意外的也包括小刀。通过他们的对话,小刀了解到了许多最近发生过,而他却又不知道的事情。
“不曾想,我与花道嫦去关外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若不是我与花道嫦凑巧赶回,徐俊此次恐怕真的会有危险!”小刀在一旁暗自庆幸。
“好、好、好!”王长老连说了三个好。“既然我与你已无礼可讲,也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求之不得!”黄天自打年轻时,便很喜欢同高手过招,他的一身功夫也正是在死亡边缘练就的。
手中握着的铜烟袋“滴溜溜”一转,烟袋锅便是向着王长老的肩头打来。既然选择动手,彼此便不会再留一丝的情面。
两人都是多年行走江湖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便是不死不休。
真的需要这样吗?当然!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高手过招,任谁也不敢有半分的松懈,都使出了全身的功力。
小刀暂时还没有打算插手其中,他在一旁悄悄的观察。这是在查找对手的破绽,同样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黄天的铜烟袋挥动起来,更像是一种剑法,每每都刺向王长老的周身穴道。烟袋这种东西过于小巧,若不能击中穴道,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又何况是面对同样武艺高强的王长老。
而王长老的长出,在于一身浑厚的内力。王长老已经用出了多种武功,包括掌、拳和腿。招式都很平庸,但由于内力深后,招式发动奇快无比,往往能够后发先至,逼得黄天不得不撤招回防。
打斗良久,黄天看中了一处破绽,铜烟袋直奔王长老的太阳穴而去。
王长老不闪不避。反而是上前了一步。这一步正好躲开了一根烟袋的距离,若是黄天的烟袋继续打开,落在王长老太阳穴位置的便会是他的手腕。王长老抬手正等在那里,想要扣住黄天的手腕。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正成鹰爪的形状袭向了黄天的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便要见了分晓。胜利的天平,似乎已向着王长老倾斜。
“不好!”王长老本已抓住了黄天的手腕,右手的“鹰爪”也堪堪将要扣住他的咽喉。可王长老眼角的余光确是看到了一道亮光。他知道,这是刀剑出鞘时所带出的光芒。不及细想,赶忙松手向着刀光的另一侧躲闪。
刀光还不放弃,一击不中,又起一刀。这一刀尾随王长老身后,直奔后心而来。
王长老向一旁躲闪半步,这一刀击空。
持刀人立马守住刀势,刀刃放平,横向朝着王长老的脖颈斩来。一瞬间,已是连续三刀。
王长老附身低头。这一刀又是躲过。可持刀人仿佛计算出了王长老躲闪的路线,当刀身横斩至王长老头顶上方时,突然收势而住,刀锋又立了起来,向低头躲在地上的王长老砍去。
刀锋离的头顶极近,持刀人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换做旁人恐怕无法支撑到这第四刀便已毙命,而王长老面对这第四刀还有些余力。王长老双腿紧绷,随后发力,向前蹿出,险而又显的躲过这一刀。
“好!”黄天给王长老鼓起了掌声,道:“没想到,王长老如此的年纪,身手还是如此的灵活,佩服、佩服!”
持刀的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衣中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正提着一把普通的腰刀,与黄天一前一后的包围了王长老,却又没有急着动手。
王长老暗道一声好险,“若不是年轻时见过这路刀法,恐怕已是身首异处了!”险虽险,可嘴上确是从不服人,还是自信满满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些什么人呢!没想到,当年的燕雀也有了鸿鹄之志!哈哈……”
持刀人虽然浑身都笼罩在黑衣下,可通过他紧握刀柄的手,可以看出他很是烦感王长老所说的话。
黄天抬手,虚空的拍了拍以视安抚之意。随后又对王长老说道:“不错!他便是燕雀山庄的后人。却不知王长老是从何得知啊?”